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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個零點零一秒已經幻視到了於自然中長大的對方因為不適應現代社會最後鬱鬱寡歡與自己終成陌路人的不舍別離,
最後一個零點零一秒,椎愛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媽的,這條路線怎麼尼瑪是個BE!
在椎愛恍惚的時候,男人已經用他的手指撐開了椎愛的掌心,看到了被她捏在手中的傷口,因為過於用力,邊緣處泛白皮膚翻卷,在男人的注視下,一絲鮮血慢慢滲出。
男人的鼻子動了動,他正是聞到了這股血腥,才發現椎愛手中被她本人都心灰意冷無視掉的傷口。
發現傷處後的做法就很簡單了。
男人張開嘴巴,他的牙齒有些鋒利,吐息也分外灼熱,仿佛是一頭人形的野獸,舌頭伸出,於那道傷口上舔舐時,更像是他進食的預兆。
忽得抬手,男人擋住了椎愛因為傷口被舔感到疼痛而下意識甩過來的巴掌,他只抬眸睨了椎愛一眼,接著就像是她的這種進攻行為根本沒法被他放在眼底一樣,繼續他的舔舐。
椎愛被抓著兩隻手,臉紅眼也紅,掌心顫抖又發癢,可只能看著男人仔仔細細地舔過那道傷疤,把裡面的石屑和髒污舔出來後,含在嘴裡抬起身,側頭往旁邊一啐。
他終於放開椎愛的手,轉而用自己的手指蹭過自己被唾液濡濕的嘴唇,舌頭似乎仍有不適,他便再次吐出,椎愛看到他的舌尖比後面更加紅艷,不知道是椎愛的血殘餘其上還是他的舌上出現了隱秘的傷口,他低著眼睛,仿佛這樣自己就能看清自己的舌頭出了什麼問題。
「……謝謝。」
椎愛的道謝聲有些沙啞。
男人收回那種「貓打量自己尾巴」的神情和動作,被唾液潤澤的嘴唇看上去豐滿又很好親,他拍了拍椎愛的腦袋,近似一種年長的野獸愛撫幼崽的溫柔,把海魚堆到椎愛面前。
「Ai(愛/哎)。」地催促著她進食。
椎愛吸了吸鼻子,眼淚落了下來。
「那個,我吃不慣生魚片。」
椎愛的人生在跌到谷底後有了起色,她放下了自己的戒心,積極地與救下她的人套近乎。
在這樣又過了數日後,椎愛終於理解了自己眼前的人,也理解了現在的處境。
魯諾其實會說話,他懂語言,只是和椎愛語言不通——
是的,那個男人是魯諾(這是椎愛根據他的發音音譯的)。而他,也的確知道椎愛的名字是「愛」。
雖然兩個人的語言不通,但是用上最原始的肢體語言交流後,也成功互換了姓名(具體概括一下就是用手指指著自己重複自己的名字,告訴對方這是自己的代稱,是自己的姓名)。而互換姓名後一切都好說了,仿佛達成了心意上的相通,所有溝通問題都迎刃而解。
當椎愛呼喚「魯諾」時,不管他當時在做什麼,都會向椎愛的方向趕來,仿佛一隻聽到主人呼喚的小狗,眼睛和笑容都亮晶晶的。
椎愛意識到自己和魯諾之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聯繫。
魯諾開始在晚上抱著椎愛睡覺,第一晚椎愛還膽戰心驚不知是否有些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一些事,但魯諾的睡覺,真的只是睡覺。
魯諾好似全然沒有對椎愛產生性|意味的欲|望(椎愛不知自己是該感到幸運還是不幸),他好像把她當成了什麼需要照顧的幼崽,很多時候就如一個媽媽在照顧自己的孩子,所以會舐犢,也會處理孩子留下的污糟。這仿佛是一種刻在本能里的溫柔天性。
魯諾是個好媽媽/爸爸(?),他將椎愛照顧得很好,甚至連椎愛的內衣都是他順手洗的。
空窗的椎愛趴在魯諾後背,快要滑下去的時候,魯諾抬手穩住了椎愛的身子。
他的手好大,椎愛覺得自己可以被他一手掌握。
椎愛發現,自己漸漸地無法離開魯諾了……
開什麼玩笑!
離了這種荒島求生的人形外掛,椎愛感覺自己一秒都活不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其實快樂得超出椎愛悲哀的想像,但是差點再次下意識躺平的椎愛,最終還是克服了自己懶惰的天性。
魯諾很好,但椎愛得回斯忒靈,她現在背負著的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命運。
有無數人的未來,牽掛在她的身上。
使命感果然能使人振奮,但椎愛暫時對如何回去毫無頭緒。
她不知道自己漂到了哪裡,雖然與魯諾心意交通,可他們畢竟語言不通,從來交流都是連蒙帶猜。
椎愛有時會和魯諾說她自己的事,她知道魯諾聽不懂,但她需要和別人說話,幫助自己記憶明明過去不久卻已然恍如隔世的那些記憶,咀嚼著心中翻湧的悔恨。
「我一定要回去,魯諾。」
椎愛緊緊握住魯諾的手,魯諾雖然不明所以,但也握住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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