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相親
072 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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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湛是誰?」毛毅果然問。
「呃……」靳夏末一臉愧疚地看向鍾靈毓,她是真沒想到自己會給她添這個麻煩。
毛毅目光見她不說,銳利的眼睛順著靳夏末的目光落到鍾靈毓臉上,問:「不能說?」
雖然沒有發脾氣,可是咄咄逼人的氣勢比起江子聿來說,可以說是毫不遜色。
這哪是小鮮肉啊,根本是條小狼狗嘛!
「毛毅,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鍾靈毓只好賠笑。
偏偏他臉上一點笑的意思也沒有,弄的鐘靈毓心裡七上八下,乾脆咬牙,主動挽上他的手臂撒嬌:「走啦走啦。」幾乎是連哄帶拖地離開。
丟人也最好丟在家裡吧,嗚嗚~
靳夏末看著離去的兩人,下意識地跟過去,卻被江子聿拉住,問:「你幹嘛去?」
「我擔心鍾靈兒……」她真的的,沒事提顧雲湛做什麼,現在心裡懊悔到不行。
「我倒覺得不必擔心什麼,有些事提前說開了,總比將來鬧彆扭的時候知道強。」江子聿道。
她怎麼覺得這話有點耳熟呢?
靳夏末看著江子聿這麼想著,眼睛裡卻仍是擔憂。
「走啦,不然今天接冉冉又要遲到了。」江子聿按了下車子的遙控,打開車門坐進去。
對哦。
靳夏末回神,趕緊上了副駕駛座。車子便如離弦的箭,快速朝江冉的幼兒園駛去……
彼時,鍾靈毓和毛毅回到家。
剛進門她就被他抵在了門板上,嚇了鍾靈毓一跳。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忍了一路了,不會再忍下去。
鍾靈毓看著他漆黑的眼眸,其實比起裡面盛滿怒火,這種壓抑更可怕。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爆發,也許會像火山岩漿,將他們都燙傷。
「以前在大學時候的學長。」眼見躲不過去,她只得小心翼翼地坦白,偷偷看了他的神色一眼,不安地解釋:「哎吆,都已經過去的事,不重要啦!」
「不重要你還天天寫人家的名字?不重要你還一直珍藏著那個筆記本!嗯?」沒想到毛毅更加咄咄逼人起來。
「我哪有珍藏……」如果不是今天靳夏末提及,她怕是都不記得這件事了。
她下意識地反駁著,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你翻我東西了?!」
面對她的質問,毛毅也有些心虛,但仍嘴硬道:「我無意間在書架上看到的。」
真的是無意間看到的,雖然當時就覺得不尋常,但因為別的事忘記了。若不是突然又聽到這個名字,他是不會想起來的。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問?」這時候又想起來算帳。
「我不知道你暗戀人家啊。」說到暗戀兩個字的時候,他真是鬱悶到了極點。
雖說他們都是新社會主義好青年,思想也很開放,但明白是一回事,介意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畢竟每個人的內心很小,只容納得了一個人,誰願意跟別人擠?
他吃醋,鍾靈毓也是理解的,便認真道:「毛毅,那都是認識你之前的事了。再說,他喜歡的人是靳夏末。」
她都這把年紀了,沒談過戀愛,如果連暗戀的人都沒有,這也太不正常了。
「搞了半天,你暗戀的人還不喜歡你,出息!」好氣哦。
「他沒有你有眼光。」鍾靈毓哄他。
「那是。」毛毅滿臉得意,顯然這迷魂湯灌的很好。
鍾靈毓心裡得意,推著他說:「好了,我去做飯,餓了。」
毛毅卻沒讓開,抓著她的手,問:「跟我說說他是什麼類型。」
「你還有完沒完——」對面他的眼神,鍾靈毓也是沒有辦法拒絕。她努力回想印象中的顧雲湛,道:「陽光、帥氣、溫暖——唔……」話沒說完,唇就被他狠狠吻住。
毛毅吃醋了,光是知道她大學時代暗戀過一個男人,就足以讓他嫉妒到發狂。可人偏偏就是這樣奇怪,明明心裡已經特別難受,還偏偏自虐地想知道更多。
所以當那些讚美的形容詞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他卻再也聽不下去,只能這樣堵住她的嘴。
女人的唇很柔軟,像一顆草莓,甜甜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採擷。
兩人在一起,他知道她的顧慮和不安,朋友沒也都勸過他。可愛情來了的時候,是任誰也擋不住的。
他試過了,他放不下她。比起在一起,放下更痛苦。不,何止是痛苦,他甚至覺得世界沒了她,人生都失去了所有意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難捱的。
既然這樣,別人的閒言碎語又算得了什麼呢?
許久許久以後,毛毅才放開她,然後惡狠狠地警告:「以後別再讓我聽到叫顧雲湛這三個字!」
阿嚏!
彼時在津陽市的顧雲湛打個響亮的噴嚏,趕緊抽了紙巾來擦。
「怎麼?感冒了?」對面的顧父關心地看向他問。
「沒事。」顧雲湛回答。
「你呀,也老大不小的了,沒事也出去約約會什麼的。」顧父忍不住道。
家裡兩個單身的大男人,平時工作忙還好,閒下來的時候按時回家,吃完飯就坐在客廳里大眼瞪小眼,冷冷清清的,真是沒意思透了。
顧雲湛一聽父親的話頭,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下:「難得清淨,我陪陪你不好嗎?」
「不好。」誰知顧父還真不給面子,然後看著他,認真地道:「靳夏末那丫頭都結婚好幾年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難道你還放不下她?」
「爸,這話你可別亂說,被江子聿聽到,又要引發他的家庭矛盾。」顧雲湛一副受驚的口吻。
「你呀,就知道關心別人,我現在是再說你的問題。」顧父管別人做什麼?再說,他也不是那個意思。
「我……挺好啊。」顧雲湛道。
「我看不好!」顧父見他裝傻,生氣了。
「你都三十的人了,事業做的再成功,連個老婆都討不到,有什麼用?」
顧雲湛被教訓的下意識摸摸鼻子,卻沒有反駁。
說真的,他覺得自己這樣挺好的,真的沒有找女朋友的打算。
「雲湛,爸的身體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我真怕哪天……留下你一個人,你說我怎麼去見你媽啊。」
他歲數大了,尤其五年前病過那一場,更覺得身體大不如前。他是怕自己哪天真撐不住了,兒子身邊連個人都沒有。
「好了,好了,別說了爸,我去找女朋友,明天就找好不好?」顧雲湛最怕他說這些,趕緊繳械投降。
「那說准了,這次你不准再敷衍我?」顧父要他的保證。
他一直相信老天是公平的,既然將靳夏末配給了別人,那必定該我了別的姻緣等著顧雲湛。
他的兒子這麼好,又這麼優秀,全津陽市的名媛都眼巴巴瞧著呢,還不是任他挑選?
「嗯。」顧雲湛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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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一身西裝革履的顧雲湛,在秘書的陪同下來某酒店參加晚宴。他父親身體不好,這種場合基本都交給他了。
由於兩家私下關係還不錯,出於禮貌,他本該早早到場,這會兒卻有點晚了。
進入電梯,門剛剛緩緩關閉,就聽叮地一聲又開了。
他與秘書下意識地抬頭,便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人走進來。
段梓汐!
她今天穿了件艷黃的裙子,臉上化著濃郁的妝,脖子、耳朵、手腕胡亂地戴了很多鑽石,看起來像個行走的首飾盒就算了,最誇張的是腳上踩的居然是雙綠色的鞋子。
哎吆,這身打扮辣眼睛的簡直不能讓人直視。
顧雲湛也是一臉受驚地看了她半晌,才敢認。
彼時段梓汐也沒想到會碰到認識的人,也是一臉尷尬。沖他微微頷首,這才轉身按了他們樓下的按鈕。
門再次關閉,狹小的空間裡,空氣好像有些稀薄。
沒多久,電梯停了,他看到她從敞開的門走出去,直奔咖啡廳的方向。
「顧少。」秘書喊著。
顧雲湛回神,這才發現兩人已經到了宴會廳外。
「雲湛來了,歡迎歡迎。」站在門口的主人伸出手。
顧雲湛禮貌地與他相握了下,寒暄幾句,後面又有客人到來,他便在侍者的引導下來到自己的位置。
開場白後,宴會正式開始。
這種場合,說白了就是給商人們創造合作機會、聯絡感情、互換資訊的。一個月總有那麼多場,沒多久顧雲湛便顯得興致缺缺。
尤其那些光鮮亮麗的名媛,看似優雅,卻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自己找個好的歸宿。
其實她們大多出身都不錯,聯姻也是兩家均有助力。尤其顧家,其實很多人都趨之若鶩,想要找機會湊上來。
她們看到顧雲湛是希翼,而顧雲湛看到她們卻恰恰相反,是煩躁。
「顧少,就不賞臉喝了這一杯嗎?」某蹭過來的名媛撒著嬌,看著他的眼神真是風情萬種,像帶了撩人的鉤子似的。
「抱歉,我身體微恙,醫生叮囑了,暫時不能飲酒。」顧雲湛說著謊,抬步便往外走。
「哎!不能喝酒,喝杯飲料也行……」她話沒說完,人已經走出了很遠。
不遠處的小姐妹們見狀低笑,道:「我們早就說過了,顧少這兒很難攻克的,你偏不信。」
她們幾乎都是碰過釘子的,雖然垂涎欲滴,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女孩子瞪著她們幸災樂的樣子,再看看會場已經沒有了顧雲湛的身影,雖然不甘心,卻也沒有辦法。
顧雲湛給秘書發了個簡訊,讓他自己應付,本想回家的,按電梯的時候不知怎麼就想到了段梓汐。
兩人雖然不熟,但他印象中她的衣味一直不錯,更沒有化過那麼濃郁的妝。
今晚是有什麼事嗎?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按了下一層電梯的按鈕,然後朝咖啡廳的方向走去。
由於那一身黃實在是太扎眼了,他進門後不用特意找,一眼就看到。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侍者上前輕聲問著。
「沒有。」顧雲湛回答。
「那就您一位嗎?」侍者又問。
顧雲湛微微頷首。
「請跟我來。」侍者說著引路,準備給他找個合適的位置。
顧雲湛卻沒動,而是指著段梓汐後側面那桌空位,問:「那邊有人訂了嗎?」
「還沒有。」侍者回答。
「那我就坐那兒好了,給我來杯咖啡。」說完便逕自走過去。
段梓汐是背對著咖啡廳門口坐的,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顧雲湛的到來。
他剛剛落座,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從他身邊經過,然後來到了段梓汐面前。
好像是榮達的小開,行三。
他家只是中小型企業,家裡卻兄弟好幾個,聽說父母健在就已經為爭奪家產不和,還曾在商業聚會上大打出手,這事鬧得人盡皆知。
段家跟榮達沒有合作項目吧?
顧雲湛這麼想著的時候,那人已經走到段梓汐面前。果然,僅一眼便皺起眉,嫌棄地問:「你就是段梓汐?」
段梓汐看到他卻「眼前一亮」,立刻熱情地主動握住他的手,道:「你好你好,我就是段梓汐。」
那激動的模樣,給人一種沒見過世面,又缺根筋的感覺。再加上這身裝扮,渾身上下就透出一個字——傻!
男人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臉上的表情簡直像被侮辱了一般,罵道:「神經病!」然後快步離去。
一邊走還一邊拿出手機對著那頭罵:「大嫂你什麼意思,居然給我介紹個傻子,家裡再有錢我也不要!」
段梓汐這身打扮在咖啡廳里本來就是異類,而且這已經是她今天見的第三個男人,坐的久一點的都知道她在相親了。
榮達的這位又一點風度都沒有,那話傳進眾人的耳朵里,都忍不住低低地笑。
顧雲湛看著站在那兒的段梓汐,雖然知道她在做戲,但那身影仍給人一種孤零零的感覺。
他還沒回神,又一對母子來到段梓汐面前,二話沒說就坐下來了。
段梓汐下意識地皺起眉,問:「你們是?」
「這是我兒子張瑞,相信你家裡提前跟你說過了。」媽媽開口,亦是一臉傲慢的姿態。
張瑞?
好像也是個中小型企業的繼承人,總之她後媽能網羅齊今天這些人,也是煞費苦心了。
段梓汐這麼想著,看了一眼張瑞,他低著頭沒一句說話的意思,典型的媽寶男。
「我兒子長的帥吧?」見段梓汐目光落在張瑞身上,張媽媽問,頗有幾分得意。
段梓汐只得尷尬地笑笑。
張媽媽顯然並沒有看到她臉上的尷尬,目光從她身上挑剔地掃過:「雖然長的不怎麼樣,身材還行,像是個能生兒子的。」
「……」段梓汐愣住,然後就是很想爆粗口了。
「實話跟你說,我家現在有點困難,你回去跟你爸爸商量商量,嫁妝多一點,我們不會嫌棄你的。」然後轉頭又對兒子說:「女人嘛,能生孩子就行,其他也沒什麼用。」
那個叫張瑞的男人居然真的點頭。
段梓汐一臉被雷劈中的表情,驚訝地看著她們自說自話。
「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回去吧。」沒想到更震驚的是,那位媽媽自己就拍了板。
她就算能做自己兒子的主,還能做她的主?
「愣著做什麼,趕緊去啊,我們還等著用錢。」見段梓汐沒動,她忍不住催促。
「張太太,我覺得你誤會了什麼,我是段家的私生女,所以即便結婚,也沒什麼嫁妝。」段梓汐眉眼未動地道。
這種家庭別說是奔著錢來的,就是倒貼她也不會跟。
「沒錢?!」張媽媽聲音拔高几度,然後氣呼呼地將兒子拉起來道:「沒錢浪費我們時間,晦氣!」
說完就走了。
段梓汐也覺得自己有點晦氣,家裡的後母故意給她找的。
打發了這幾個也有點累了,便乾脆癱在椅子裡。反正今天已經被人看足了笑話,她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
這時眼前一暗,一個人影又在她面前坐下來。
她心道不是都見完了嗎?怎麼還有人?抬眼,便見顧雲湛坐在自己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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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別有用心的出演,她竟然在網選中被評為最佳惡毒女配,出席HBC的電視劇頒獎盛典!
男人將獎盃遞給他,優雅淺笑,「紀小姐本色出演,這獎當之無愧!」
「謝霍少誇獎!」
彼時她借他上位,他瞧她不起。
他看著她在娛樂圈起起伏伏,冷眼旁觀,蓄意嘲弄,甚至——落井下石!
「霍少,強扭的瓜不甜。」紀初語苦口婆心。
男人表情不羈而囂張,「雖然強扭的瓜不甜,但我並不在乎甜不甜,我只想把它扭下來,扭下來我就開心了。」
紀初語咬著牙笑得風情萬種,「你還真是……好興(bian)致(t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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