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0.第1720章 漫長一夜(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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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貝司言含著她的傷口,大口大口地吸著她的血,最後才緩慢地爬起身,緩慢地朝著貝一鳴和貝司琪的方向走了過來,光著身子,嘴角的血液順著下巴不停地流下來,在月光下看著格外詭異瘮人。
「二少爺……」李叔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到底是射殺掉,還是怎麼辦?他很怕對方如同怪物一般衝過來咬破他們的喉管。
不只是他這樣想,所有貝家的下人都是這樣想的,膽小的沒有武器地下意識往後躲,其他人緊緊地握著手裡的槍枝,只要稍微有些不對勁就亂槍射殺,不管老闆生不生氣,最主要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貝司言沒有回答,眼睛一直看著貝司琪懷裡的貝一鳴,對方臉色蒼白無色,身下是一灘血紅,看起來快要命不久矣,一步步地走了過來,越來越緊,所有人就害怕地舉槍對準他的腦袋,但是他並沒有在乎,恐怕從這些人的眼睛就已經知道自己是一個怪物的事實。
他走到貝司琪的面前,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眼神哀傷地看著貝一鳴,因為身體不完整所以他沒有眼淚,但是誰都看得出,他是在哭,看見這樣,李叔心裡放鬆了不少,輕柔地抬起手示意眾人將槍放下。
「爸。」
貝司言看著貝一鳴輕聲喚道,他沒有手,不能好好的撫摸對方的臉,這些年雖然一直跟在貝司沁,但是貝家所有的事都看在眼裡,父親的思念,夜深偷偷的哭泣,他都看見眼裡,他讓舒苒復活,除非殺了貝司沁這個賤人以外,更重要的是再喊貝一鳴一聲爸爸。
貝一鳴用力睜開雙眸,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兒子,雙眸頓時被眼睛模糊,緩慢地伸出手緊緊地抓住貝司言斷裂的手臂,心疼地張了張嘴,但是失血過多,根本就無法開口說出一句話,仿佛用力就會讓自己離死神更近一些。
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所有的話恐怕都不及這一眼。
貝司琪將貝一鳴輕柔地放在貝司言的膝蓋上,她知道他們父子之間有太多的話要說,忍不住將頭扭開,不讓兩人看見自己流淚的樣子。
「爸,不要怕,黃泉路上我會保護你的。」貝司言看出對方已經時日不多,輕柔地說道,「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貝一鳴嘴角微微上揚,輕柔地點了點頭。
「大姐。」貝司言抬起頭看著貝司琪道,「貝家的未來就有你來創造了,我會好好保護爸的。」
貝司琪聽見貝司言喚自己,轉過頭看著那張俊秀的臉,和五年前一模一樣,仿佛讓她回到了過去,這個時候,貝一鳴伸手緊緊地抓住貝司琪的手,嘴張了張,說不出一個字。
「父親,你放心,貝家不會就此一蹶不振的。」貝司琪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認真的對著貝一鳴說道,「我會好好照顧爺爺。」
貝一鳴點點頭,嘴角的笑意加深不少,看得出他對自己這個女兒相當的滿意了。
最後他將視線轉移到貝司言的身上,最後緩慢地閉上眼睛,在貝司言的懷裡靜靜地死去。
貝司言低著頭,用額頭緊緊地靠著對方的額頭,如今的他只有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現在難受的心情,過了許久他才抬起頭看著舒苒。
「謝謝你幫我實現了願望,爸已經在等我了,我想到他身邊去。」
舒苒緩慢地走到貝司言的身後,用力拍打他的頭頂,一顆黑色的丸子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整個人頓時倒在地上,頓時如石膏摔碎的般,倒在地上的瞬間變成一地的泥土,看不出來之前是任何的東西。
她將地上的黑丸拾起放進了龍土之匣中,白狼快速跑到她身邊蹭了蹭她的腳,似乎催促她離開,想去跟寶寶和糖糖玩,舒苒也是這樣打算的,但是今天是不是太順利了?
孫晴明知道她跟宸在G市,而且還要奪得貝家的東西,貝家什麼背景對方應該很清楚,派來的這二十多個人根本就不夠看,她終覺得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但是是什麼呢?有些猜不透。
陳醫生和助手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看見貝一鳴躺在地上,趕緊上前檢查,不由得搖搖頭。
「貝小姐,請節哀。」陳醫生暗暗嘆口氣小聲說道,「來晚了一步。」
貝司琪點點頭,沒有責怪陳醫生,當時是什麼情況她心裡很清楚。
「陳醫生不好意思讓你大半夜到這裡來,李叔一會給陳醫生給點辛苦費。」貝司琪緩慢地站起身吩咐道,「來人,將我父親屍體抬進他的房間。」
兩個保鏢趕緊將槍收了起來,將貝一鳴的屍體抬起趕緊上了二樓的房間,貝司琪沒有任何的情緒來招待舒苒或者做其他的事情。
「很晚了,你就在這裡睡吧,我沒什麼心情,你就自便吧。」貝司琪跟著保鏢一起護送貝一鳴的屍體進入房間,其他人也紛紛散開,畢竟今晚的事情需要清理現場。
舒苒站在後花園看著整個貝家,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
陳醫生的助手也留在後花園,李叔讓陳醫生跟自己去拿錢,本想陳醫生是想拒絕的,但是這是新家主的命令,也只好拿在手裡。
舒苒正要離開的時候,助手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舒苒一眼趕緊走到隱蔽地一邊接聽電話。
雖然距離很遠,但是舒苒的耳力是極其好的,能夠將對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就算聽不見,看唇形也能猜出一二。
「……我沒有機會啊!」助手壓低聲音道,「你又不知道陳醫生的醫術有多高明,我沒什麼機會下手!」
「我知道,我知道,我哪裡去找個死人試藥啊!」
「你怎麼知道貝家裡死人了?」助手頓時怒吼道,「你派人跟蹤我?!」
「我告訴你,別以為我好欺負,大不了我不做這筆生意,你這個實驗絕對是不可能實現的!你才給我一萬塊,我隨隨便便跟師傅出個診,小費也不止這點錢了,我不做……什麼?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