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我愛你
「隨你。」雨詩像是累了一樣地微微閉上眼睛,不想再去看言逸蕭一眼。
她發現,這麼多年沒見,之前覺得言逸蕭變得成熟穩重了什麼的都是假的,他現在就像個孩子一樣無理取鬧。
兩人久久沒有開口,十分安靜,言逸蕭也一直保持著把雨詩壓在門板上的動作,而雨詩也就那樣任他去了,神情有些倦怠。
每一次吵架,都是言逸蕭先示弱,這一次也是一樣。
言逸蕭把雨詩摟進懷裡,終於還是輕聲開口:「雨詩,我們不鬧了好嗎?回來好麼?」
聽著言逸蕭這句話,雨詩突然就紅了眼眶。
聲音輕地像是喃喃自語,「逸蕭,」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叫他名字,可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了。「我只是想為自己留下一點尊嚴。」
她只是想要給自己留下一點尊嚴,她只是不希望在自己傻傻地等待的時候得到的是他說分手的消息,不想再在每天準時收到言逸蕭神情等待顧玲醒來的消息。
她推開了言逸蕭,然後站在他面前,突然就笑了,「顧玲現在怎麼樣了?她肯定很幸福吧!」
被你這樣的人至死不渝地愛著,她怎麼會不幸福呢?
言逸蕭皺眉,像是不明白雨詩為什麼這麼問一樣,看著她。
雨詩不想再和言逸蕭多說,她已經在提醒言逸蕭了,他現在應該愛的人是顧玲,而不是她,請自重。
雨詩轉身就要去拉開門出去,卻在手碰上門把的時候被言逸蕭從身後抱住。
他痛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怎麼這麼狠心?」他頓了頓,從身後覆上她的手,把門關上,還順便反鎖了。
「你說分手就分手,分手了之後自己一個人逃去了法國。好,我不打擾你,不再在你身邊出現,你說如果我輸了你就永遠不回國,我尊重你的選擇,所以選擇在國內等你回國。可是你回國了,卻不再和我聯繫,你看都不看我一眼,身邊有了另一個男人的照顧。」
他突然扳過她的身子,眼神透著月光看向雨詩,「你就這麼狠心,把我一個人拋下嗎?」
雨詩突然想哭,想要大聲質問言逸蕭為什麼在有了顧玲之後還和她說這樣的話,她想要告訴他,她也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啊!她只是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說,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有她還是有顧玲,她只是害怕,害怕她比不過顧玲在言逸蕭心裡的位置。
所有的女人都最害怕的就是男朋友的初戀,所有的初戀都是難忘的,所有人的初戀都是啊!
可她,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言逸蕭。
言逸蕭也不管雨詩是不是願意,說完之後就直接覆上了她的唇。
帶著絕望味道的吻在她嘴裡肆虐,像是最後一次的接近,雨詩微微閉上眼睛,有淚水從眼角滑落。
我愛你。
雨詩在心裡偷偷說出這句話,她不敢開口,不敢對著言逸蕭說出這句話,她不想讓言逸蕭帶著憐憫回頭。
言逸蕭吻著雨詩的動作一窒,緩緩睜開眼看向自己面前的雨詩,眼中帶著濃濃的深情,因為她閉著眼沒有看到。
他加重了這個吻,像是要烙下此生的印記一樣。
可再重,終究還是要結束,他緩緩放開雨詩,轉身,不再看她,聲音帶著酸澀,「好,如你所願,我放手。」
他等了這麼多年的女孩,最後的希望是讓他放手。
雨詩看著言逸蕭的背影,目不轉睛,像是要將他印在自己的腦海中一樣。
最終,她還是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這樣也好,兩人背道而馳,從此你我相隔天涯,各自珍重。
雨詩沒有回到包廂,也沒有去洗手間清醒一下,而是直接走出了酒店,站在門口迎風而立。
言逸蕭一直都在房間裡,或坐或站,神情煩躁,卻透著絕望的味道。
這五年,他一直都在為她的回來做準備,他以為她只是因為覺得兩人年紀都太小,所以才會有所顧慮,想要考驗一下他們的感情,可沒有想到,一走就是五年。
回來後就是為了帶個男的回來告訴他,她已經有了歸宿,不要再惦念她了嗎?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點燃,然後放在嘴邊開始抽,每一下,都承受著無法言狀的心痛。
手機鈴聲響了,他把煙拿開了一點,然後才接了電話。
「喂,怎麼了?……好,我馬上就回去。」
說了還沒兩句話就緊皺眉頭,暗滅了菸頭,拿起大衣就往門外走去。
剛走到酒店門口,就看到雨詩正站在那裡,他本來想要走上去裝作沒看見般走掉,可是還沒抬起腳步就看到一輛車開往這邊,雨詩立馬就小跑過去。
何啟從車上下來,因為離得太遠,所以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他眼睜睜地看著雨詩跑向何啟,然後撲進他的懷裡。
言逸蕭垂在兩邊的雙手握拳,像是忍著極大的痛楚一般,眼睛死死地盯著雨詩看。
可雨詩很快就被何啟給攬著肩膀上了車,何啟戴著帽子,雖然保密工作好,可是還是有可能會被發現。
雨詩也很快地就上了車,車子揚長而去。
言逸蕭愣在原地,仿佛像是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雨詩也是這樣絕情地走了,不給他留下一點的後路。
原來,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他都已經是她可有可無的人了,不用顧他的死活。
而他就是犯賤,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的真心捧到她面前去給她踐踏。
言逸蕭站在酒店門口很久,就站在雨詩的位置,眼中儘是傷痛,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只是看著何啟車子消失的方向,一動不動。
酒店裡的人看到言總這樣站著,怕他出了什麼事言氏的人怪罪下來,趕緊就給總裁的特助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人。
直到特助把人給接走了,酒店裡的工作人員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剛才言總的眼神真的好可怕,就好像是失去了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一樣,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就像個脫線的娃娃,沒有了一點的生機。
而言逸蕭這般糟糕,雨詩又何嘗不是。
她站在酒店門口,終於站麻了雙腿之後,拿出手機給何啟打電話,讓他來酒店接自己。
因為何啟之前有聽雨詩說過今天要來同學聚會,所以知道雨詩現在在哪裡,趕緊開車過來接雨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