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失去了資格
雨詩心情還是很低落,爺爺的離世雖然是一定會這樣的,但是生離死別還是有人會為此哭泣,為此心傷。
雨詩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想著在離開法國之前導師的話。
「雨詩,你來我身邊也已經有五年了,我一直就是沒有搞清楚,到底是為什麼你會離開自己的家人千里迢迢來到法國找我學習。我前兩天整理********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我以前學生的照片。那個學生很聰明,很有天賦,是我的得意門生。」
聽到這裡,雨詩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導師應該是知道了。
「更巧的是,她也姓林,是一個很有音樂天賦的女生,可惜因為她的生命只是持續了很短的時間,所以沒有被世人皆知。」
說到這裡,導師頓了頓,看向雨詩,「她叫林洛漫。」
雨詩低頭,雙手握拳,像是在極力忍受著什麼一樣。
教授也沒有說話,就那樣看著雨詩似乎在等著雨詩自己承認一般。
可是明明他都已經什麼都知道了,怎麼還要她自己承認呢?雨詩有些難受,她不是不願意承認,只是不想頂著姑姑的侄女的身份讓別人對自己刮目相看。
最終,她還是鼓起勇氣抬頭對上導師的眼睛,堅定地說:「老師,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騙您,我只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讓您能夠認可我,讓我能夠用自己的實力進入這個音樂界。」
說完,雨詩就立刻低頭,不再去看導師的眼睛。
這麼多年,她很了解老師,他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如果今天老師要讓她走,她一定是不可能留下的。
想到這,雨詩不禁有些難過,相處了這麼多年,她和這裡的很多人都有了很深的感情,可是一想到馬上就要被導師給趕出這個學校,雨詩就忍不住想要掉眼淚。
良久,沒有想像中的暴怒,沒有平靜地說你走吧!更沒有讓她心安的安慰。
教授輕嘆一口氣,從自己的抽屜里拿出一封信,扔到了雨詩面前。
雨詩低著頭,突然一封信映入眼帘,她一愣,看著信封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教授看著雨詩,眼裡有著疼惜,這個他最小的徒弟,因為有十分好的音樂天賦,所以被他破格提為自己的關門弟子,可現在,她卻要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失去親人,這是所有人都沒有辦法承受的痛苦。他知道,也理解,所以給雨詩時間。
雨詩終於伸手,慢慢地拿過信封,打開。
一切都仿佛是慢動作回放一般,教授也定定地看著雨詩,不敢出聲,怕嚇壞了這個脆弱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
那天,雨詩從教授的辦公室中出來之後,因為心神不寧所以下樓梯的時候一腳踩空,直接從樓上摔了下去,所行腦子沒事,可是腳還是需要用輪椅來照顧幾天。
所以雨詩才一直等到這一天才能回來,導師因為愧疚,覺得是自己害雨詩摔下去的,所以就派何啟陪著她回國了。
她辛辛苦苦隱瞞了這麼多年,最後還是被導師發現了她的身份,不過還好,是在她即將學成的時候。
她慶幸自己的導師這麼多年對待她從來就沒有過任何的偏袒,即使導師真的很滿意的時候也沒有多麼興奮,還是和表揚其他的同學一樣表揚她。
導師教她,告訴她,做人要不驕不躁,這樣才能做好事。
只有在面對音樂的時候她才可以這樣興奮,或者是為了成功而開心。外界的功名利祿如果你太看重了,那麼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了。
雨詩一直都牢記著導師的話,曾經是鋒芒畢露的小刺蝟,現在卻因為導師的一句話成為了一個寵辱不驚的女生。
何啟一路上都陪伴著雨詩的成長,雨詩對他很是感激,因為到了法國之後就是因為遇到了何啟這個貴人,所以她才能夠學到一些在導師那裡學不到的事情。
不過對於這個,何啟倒是不是很在意,他教雨詩不過就是因為自己也太孤單了,所以想要找一個人來陪陪自己,雨詩知道了這個之後差點沒有打死他。
來弔唁的人很多,幾乎把這個大禮堂都給站滿了,雨詩因為坐著輪椅,後面還站著一個大明星,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雨詩終於在自家師兄的提點下,坐到了真正的寵辱不驚,十分淡定地接受所有人的審視,然後再通通報以一笑。
夏影見自己的女兒回來,和言逸蕭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的交集都沒有,再一看雨詩身後的何啟,心裡也有些明了了,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明了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因為雨詩現在的身體還是很虛弱,在靈堂陪了一會兒之後就感覺渾身都很疼,夏影和林武趕緊叫了家庭醫生來給雨詩看看,讓雨詩先回了房間。
何啟就這樣明目張胆地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雨詩給推進了她的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站在靈堂中的言逸蕭始終都把目光固定在雨詩的身上,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衝動霸道的男孩,早在時間的磨礪中,他長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人,他不會再像從前那樣衝動地貿然上前抓住雨詩的手問個清楚明白。
因為雨詩離開的那天其實已經說得很是清楚了,他要是再不知道雨詩的意思也應該好好回去學學語文了。
最終,言逸蕭還是在這場弔唁會結束之後跟著大家一起出了林家,沒有衝動地上樓把雨詩拽出來帶走。
他知道,他要是那麼做的話,更會讓林家的人對他有意見的。
因為五年前顧玲的事情,林家已經對他很有意見的,要是現在再這樣,他就真的不用再想著讓雨詩回來了。
言逸蕭回到車上,立刻就拿出了煙點燃。
他這幾年戀上了尼古丁的味道,因為只有這種味道能夠麻痹人的神經,讓他感覺不到心痛。
只要一想到雨詩,他就會拿出煙來抽兩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那即將衝破身體的想念。
可現在再次見面,他卻不能像從前一樣把她擁入懷中告訴她自己有多麼想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其他男人帶走,自己卻只能站在一邊束手無策。
他能怎麼做?把雨詩拽到自己身後,然後宣誓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