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你左邊的睫毛刷得比右邊的狠，不是左撇子的女人刷睫毛的時候一般喜歡從右邊的眼睛開始，而你在刷到左邊的眼睛時害怕不夠長刻意多刷了幾下，完美主義者很喜歡在最後一部的時候仔細雕琢。”
“……你到底是誰？”
偵探片不都這麼演麼，反派被正義的一方說到無語了，會不自覺地問那個牛人到底是誰。
“心理系三年級，季涼川。”
拜託！你用得著這麼鄭重其事地配合我麼！正想回嘴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一陣強烈地震動。翻出來一看，原來是親愛的小肚子，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小肚子那樣單純的大男孩簡直太好了！和對面的某個變態的概念一點不同！
“男朋友？”季涼川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你管呢？”說著，我佯裝開心地接起了電話。
“啊，親愛的小肚子啊，你怎麼才給人家打電話嘛！人家想死你了！”
噁心死你，小肚子我不是說你，是說我對面的那位福爾摩斯先生。
“少跟我來這套！我聽人說你今天跟季涼川在體育館門口勾勾搭搭！到底怎麼回事！你越玩越大膽了是吧你！”
杜曉航的聲音明顯讓季涼川聽見了，因為他又開始詭異地笑。
“……小肚子你說話小點聲，耳朵都聾了。”
“那你告訴我你跟季涼川是怎麼回事？”
“我們倆……就是不小心碰到的，打個招呼而已。”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剛暗自寬心單純可愛的小肚子我隨便一說他就能相信，但是季涼川的一句話徹底雷了我，雷了全餐廳的人，把杜曉航都雷成灰了，而且他的聲音明顯放高了八調。
“老婆，你嘴邊沾到番茄醬了。”
！！！
“沈檬！你又跟哪個男的勾肩搭背去了啊？是不是季涼川！”
“……”
“喂！餵？說話！”
我已經忘了如何說話了，因為季涼川的那張透著曖昧氣息的臉龐早就湊了過來，輕輕地伸出了舌尖正在舔著我唇邊的番茄醬，他身上那種淡淡的Gucci味就這樣撲鼻而來。
今天這個男人帶給我的刺激已經太多了，這種公共場合上產生的曖昧一點不亞於倆人在小黑屋裡吻得熱火朝天時的那種感覺。
季涼川從我的唇邊挪開，眼神柔和地看著我，輕輕說
“你的電話。”
“啊……小肚子啊，我剛剛在看電視，裡面的男主角很流氓的，天天非禮女主角，我都看傻了。”
“哦，我還以為誰要非禮你呢，嚇我一跳。”
“……呵呵。”
“那什麼電視，叫嘛名字，我回來也看看。”
“……”
“餵？”
“啊，叫那個……”
“我的流氓未婚夫。”季涼川插嘴道。
“啊，對，就叫我的流氓未婚夫！”
誒？季涼川，你到挺有自知之名的？不對，誰是我未婚夫！
“……沈檬，你在看A 片？”
……
“誰看A 片了！”
優雅的西餐廳，安靜的男男女女，高層次的人士們，此刻一點聲音都沒有了，手裡刀叉停下了，都紛紛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騰”地一下漲紅了臉，立馬匆匆說道
“我有事，再說。”
掛斷電話，看前面的季涼川，一板一眼的樣子，佯裝不認識我。我立刻低下頭猛地切手裡的牛肉。好久好久，才發現周圍的視線移開了。
呼……驚險，我剛平靜下來，季涼川笑著問我
“你還有這個喜好？”
……
第13章 “二戰”開始
一直到晚上季涼川開著寶馬把我送回家，我都沒再理他，今天的心臟負荷已經嚴重超出了我的預支。
等我拽拽地甩門下車的時候，季涼川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說道
“那件事情我會負責，有情況了要告訴我。”
我想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原來他是在告訴我懷孕了的話一定要通知他。
“你要怎麼負責？”
“看你是哪種女人了，不同情況，不同政策。”
“那對我是什麼政策？”
“幾萬塊錢來買斷一夜情，我想你應該不會同意。”
“我要是懷孕了，還想生下來呢？”
這時，他輕輕一笑對我說
“對於你，對於我，都不是什麼好事。”
一句話生生撇清關係麼？原來看起來親和力十足的他，只是一層虛偽的外表，目的就是不讓任何人接近他的世界，了解真正的他，這種疏離的禮貌，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反而上當的女人會越來越多麼？季涼川，你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還有。”他突然表情嚴肅，目光冷峻地看著我道
“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
“……”
“但是，我不介意當你男朋友，沈小姐，晚安。”
說完，他輕輕吻起我的手背，薄薄涼涼的唇有如他的名字，他的個性，蜻蜓點水，在心裡留下一個淺淺的痕跡，不久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目送他的車在月光下漸漸淡去陰影，我突然就想清楚了。
原來對我負責，不給錢就給人？還是一段不會有結果，不會有未來，不會有婚姻的愛情，哪個女人想要，用愛情來買斷的一夜情，這份感情的含金量又能有多少。
回到家的時候，急急忙忙地躲進了浴室里，不自覺地就想起了這個人，隱隱感覺這些不是全部的他，他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就像那個迷離的夜晚，他的表情有種淡淡的無奈和憂傷，這種表情是不會出現在他這種男人的臉上的。
穿好衣服從房間走出去的時候，爸爸叫住了我
“檬檬，跟爸爸來書房一趟。”
“哦。”
把書房的門關好，爸爸雙手交叉撐在書桌上，問道：
“檬檬，今天季董打來電話了。”
“說什麼？”
“他說希望你跟季涼川畢業後就結婚。”
這個季董還真是心急，但是奇怪的是，現在不是天域集團出了資金問題等著星海的資金到帳，而是星海要面臨著惡性倒閉，這個季董的熱心也未免太讓人感到懷疑和不安了。
“爸，如果我的婚姻能給星海帶來效益，我一定二話不說，但是現在問題不是出在我身上，而是季董的兒子不同意。”
“什麼？你跟季涼川見面了？”
“是的，就在今天，他說他不想和我結婚。”
“怎麼會這樣……檬檬，你喜歡他麼？”
“無所謂喜歡不喜歡，但是這場政治聯婚我不會拒絕。”
“檬檬，爸爸說過了，不會為了公司的利益而放棄你的幸福的。”
只是，我的幸福連我自己都早已放棄了，只要爸爸健健康康的，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爸，這件事情不用再商量了，只要季董的兒子同意，我畢業就嫁給他。”
說完，我便走出了書房，臨走前父親最後的一聲嘆息融化在小小的光暈下，變成了一種最淒楚的音色。
轉天，我剛來到學校的時候，紅豆就跑了過來死死抓住我的手喊道
“沈檬，出大事了！”
“怎麼了？”
“跟我來！”
說著，紅豆又把我拉進了上次的網吧，打開S大的校園論壇，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帖子一下灌了進來，主題各色各樣，放眼望去全是我和季涼川的名字。
S大倆大情聖沈檬pk季涼川！
寶馬王子季涼川疑似要追求沈氏千金！
季涼川以一張桃色黑桃10輕易贏取沈檬芳心！
江湖大俠愛情的心理拉鋸戰昨天開幕！
賭注帖：獲獎金者請跟帖說明！
……
S大怎麼說也算“”，不算名牌也算個重點高校了，怎麼會出來這麼多無聊的八卦青年，不研究四級考研，研究我和季涼川幹嘛？
“這麼多帖子，你看哪個？”紅豆問我
“看哪個還不都一樣。”
於是，紅豆隨便打開了一個帖子，念起了評論。
路人甲飄過：昨天在停車場雖然沒有逮到徵婚女人和流氓公子，但是有了新的桃色新聞！
S大標緻美男：我也聽說了，而且親眼看見了，季涼川和沈檬在體育館門口卿卿我我地玩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