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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的那天, 朱盞特意去Build-A-Bear,買了一個超大的等身毛絨公仔熊帶了回去。
機場裡, 來接機的沈昂看到公仔熊那一瞬間, 眼睛都要冒光了。
朱盞將等身熊遞到沈昂面前,沈昂直接將公仔熊跟朱盞一起抱了起來, 轉了好多圈,興奮得像個大狗熊。
朱盞被他轉得暈頭轉向, 一個勁兒拍他:“放我下來, 大家都在看吶。”
身後社團隊員們沖他倆善意的微笑, 包括阮殷。
“昂神,這是我們社長跑了好遠的路才給你買到的大熊哦!”
“本來說買個小一點的,害怕海關不讓過, 但是社長一看到最大的公仔熊,就說昂神肯定喜歡大的, 一定要這個。”
“極致寵溺啊!”
“羨慕昂神,我也好想要大熊洋娃娃。”
沈昂不肯接公仔熊,堅持說:“我怎麼可能喜歡這種女孩子的東西。”
風杏:“啊, 昂神不喜歡乾脆給我好了。”
沈昂一把將公仔熊搶過去,不讓風杏碰到:“我盞妹大老遠地帶回來了,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
告別了眾人,回家以後, 朱盞洗完澡出來,發現沈昂一個人坐在地毯上,抱著大熊又捏又揉,還將臉埋進柔軟的毛絨里蹭,滿心滿眼都是喜歡。
發現朱盞走過來,沈昂連忙推開大熊,裝作一本正經看電視的樣子。
“別裝了。”朱盞走到他身邊坐下來,將大熊抱過來,捏了捏熊鼻子:“小公主很喜歡你哦!”
她故意用粗大的嗓門,裝成大熊的聲音,對沈昂說:“大熊也很喜歡小公主,大熊要永遠保護小公主!”
沈昂的心都要化了,不過他還是硬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誰…誰是小公主。”
朱盞將大熊放到沈昂的身上,沈昂掀開大熊,直接將朱盞抱過來坐在自己的身上,親吻她脖頸的皮膚:“你才是我的小白熊。”
朱盞捧起他的大臉,輕輕啄了啄他的額頭:“沈昂,以後我們都不要吵架了。”
“同意。”
“嗯,以後你要是有任何不開心的事,都要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你也是,發生了任何事,都要告訴我,不要騙我。”
朱盞停下親吻他的動作,微微皺眉:“嗯?”
“我說,讓你不要騙我。”沈昂撫摸她的背,看得出來,有些意亂。
“為什麼要這樣說。”朱盞生硬地問他。
沈昂沒想到她會這樣鄭重其事,他停下動作,解釋:“就是…不可以相互欺騙,這很奇怪嗎?”
朱盞凝望著他的眼睛,確定他的的確確只是隨便說說,她才放下心來。
“如果有些事情,我是說如果…”朱盞擺正他的臉,迫使他看著她:“如果我不小心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但是一定不是故意的,你會不會原諒我?”
“這個啊。”沈昂挑挑眉,不大確定地說:“你說的好抽象,我不知道。”
“沈昂,你有無法原諒我的事嗎?”
沈昂沒有辦法想像:“你能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一定要我原諒?”
朱盞語滯。
對不起他的事。
他說:“你今天怪怪的。”
朱盞攬住他的脖頸,他的皮膚灼燙,溫度很高,而她的手肘皮膚卻是冰冰涼涼的,這種觸感讓沈昂覺得很舒服,他輕輕脫掉她的上衣,而她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他喜歡親吻她的脖頸,索性直接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手撫上了她的背。
“咦?”
朱盞身體微微一顫,回頭:“什麼?”
“你這裡…”
她的心頃刻提了起來。
“這裡有一顆痣,好紅哦。”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肩胛骨位置,他突然笑了:“喜歡。”
喜歡。
朱盞受不了了,她從沈昂的身上下來,將自己窩進了沙發里,沈昂不明所以,柔聲問:“怎麼了。”
朱盞手扶著額頭,閉著眼睛,神情略有些痛苦。
“怎麼了?”沈昂不解,牽起她的手吻了吻:“你出汗了,身體不舒服?”
朱盞一個勁兒地搖頭。
“沈昂,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她這個模樣也把沈昂嚇到了,他不再亂摸,而是坐直了身子:“你說,什麼事。”
“那天晚上,就是我們吵架的那天晚上…”
就在這時候,沈昂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俱樂部,我接一下。”說完他起身,走到陽台邊接聽了電話。
“大夏天泡溫泉有毛病啊?”
“我能帶我媳婦兒不?”
“那行,我問問她,回頭聯繫。”
沈昂從陽台上回來,興奮地對朱盞道:“媳婦兒,暑假出去玩兒。”
“去哪?”朱盞已經穿好了衣服。
“好像是去一個什麼雪山,可以泡溫泉的地方。”沈昂將手機放到茶几上,迫不及待跳到沙發上,將朱盞像小熊一樣揉進懷裡:“去嗎?”
朱盞想了想,回頭問他:“你想去嗎?”
“我很早就想跟你一塊兒旅遊了。”
“那就去。”朱盞點點頭:“我們一起。”
“好。”
“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麼?”沈昂才想起來她話說了一半:“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講。”
朱盞又退縮了,她搖了搖頭:“算了,沒什麼。”
-
朱盞的大一伴隨暑假的來臨而匆匆完結。
因為大學生聯賽上嶄露頭角,這個學期朱盞打了好幾場比賽,取得了不凡的成績,有幾家職業俱樂部經理人還特意邀請她加入,不過都被朱盞拒絕了,職業的桌球生涯,她不是沒有想過,應該是做夢都在想,可是現在機會擺在她的面前,她卻退縮了。
或許這正應了那句老話,近鄉情更怯。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做不到的,畢竟她不是專業的隊員。
關於專業與業餘的問題,鄒忠明只叫她,如果想,就迎難而上,不要太在意自己的出身,因為即便是專業的選手,都不一定趕得上她耗費在桌球上的時間與精力,更何況,她的教練可是最專業的世界冠軍級教練,當然,說的就是他自己。
鄒忠明對朱盞是有信心的,但是朱盞卻沒有辦法不瞻前顧後考慮周全,包括她父母的意見。
朱國棟叫她自己好好想清楚,一開始就沒有選擇這條路,即使現在打出成績,有機會能朝這個方向發展,也不一定就真的能打出頭,全中國有那麼多專業打桌球的選手,可是真正能叫得出名字的,能有幾個?
無可否認,老爸的考慮的確有道理。
職業俱樂部聽起來似乎的確很誘人,如果能打好,將來進國家隊也不是沒可能,但是全中國有那麼多俱樂部,每個俱樂部有那麼多職業選手,真正叫的出來的有幾個?
這是一項光榮與殘酷並存的事業。
朱盞自問,沒有陸禮安的卓絕天分,也沒有沈昂的紮實基礎。
她能在專業的領域走多遠?
可是,真正要把這個念頭放下的時候,心裡似乎又有那麼一點不甘心,畢竟她是多麼熱愛這項競技運動。
沈昂見她這段時間一直悶悶不樂,索性將之前早就計劃好的南山溫泉之旅的計劃提前,想帶她出去散散心。
在學校剛放假沒幾天,他們便計劃好行程,準備出發。
上車以後,朱盞才發現,陸禮安也在。
一輛保姆車裡坐了六七個人,齊原,阮殷,陸禮安,還有一個俱樂部的瘦小子趙勤和他的女朋友,還有就是朱盞和沈昂。
上車以後,朱盞就覺得聽不自在,恰好她跟沈昂最後一個上車,也就最後一排還剩了兩個位置,而陸禮安就坐在那邊上。
沈昂讓朱盞坐到窗邊,自己則坐在陸禮安和她中間。
“大錘,你也去啊?”
“嗯。”
“對了,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來一場正式的比賽。”
“什麼?”陸禮安看他。
“比一場。”
沈昂向他發起挑戰了,磨練這麼多年,他終於有信心能贏他。
看著沈昂目光里的自信滿滿,陸禮安卻覺得意興闌珊,他看向窗外,淡淡道:“回去再說吧。”
這麼多年懷揣著想要打敗他的誓願,夙興夜寐地訓練,現在終於向他發起挑戰,沒想到陸陸禮安反應平平,沈昂頓覺好沒意思,只喃了聲:“嘁,你這人,真沒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