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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瑭他們到的時候,黃維正在聽一個矮胖的男生說著什麼,黃維笑得有些邪氣,駱瑭進去時剛好聽到他說了一句。
“在地鐵上?”
矮胖男生點了點頭,回頭時看到駱瑭,眼神一怵,趕緊躲到了人群里。
而黃維是不怕駱瑭的。
他今年上高三,比駱瑭他們大了一歲,他練的項目是拳擊,在他身後那堆學生中間,顯得格外強壯。
見駱瑭他們過來,黃維從鐵皮上跳下來,走到了駱瑭身邊,眼睛往他身後一掃,譏誚地一笑。
“和駱哥一起坐地鐵的美女呢?聽說那美女的腿十分不錯……”
黃維的話並未說完,只聽耳邊生風,駱瑭飛踢一腳,黃維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駱瑭腿未收回,少年雙眸漆黑,聲音低沉。
“我的腿呢?”
駱瑭去找韋如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韋如夏和胡吟吟告別後,進了地鐵站,駱瑭就站在地鐵站口那裡等她。
韋如夏跑過來,臉跑得有些紅,微喘了兩下說:“走吧。”
駱瑭刷了地鐵卡,看著她手上拿著的書,問道:“安城本幫菜菜譜?”
“嗯。”韋如夏笑著揚了揚手上的菜譜說,“我想學做本幫菜。”
駱瑭還未多問,地鐵到站,兩人隨著人流上了地鐵。
三點剛好是大家玩兒在外玩兒夠了回家的時候,所以地鐵仍然挺擠的。韋如夏跟著駱瑭剛上地鐵,就被他圈在了他用雙臂支撐起來的空間內。
金廷商廈是大站,他們上了地鐵後,仍然有人絡繹不絕地往上走。同時因為太擠,有人被擠得後退一步,胳膊肘一下搗在了駱瑭的腰側。
駱瑭眉心一蹙。
韋如夏後背貼靠在門邊,看到了駱瑭這個細微的表情變化,她抬眼端詳著駱瑭略顯蒼白的臉。而後眸色低沉地看向他的腰側,聲音里透著些說不明的情緒。
“你受傷了?”
被人撞到腰側後,駱瑭有下意識在躲。而且那人只那麼輕搗一下,他不至於會疼得蹙眉。
駱瑭眉心舒展,神色平靜。
“沒有。”
在他說完的一瞬間,韋如夏手握成拳,朝著他腰側打去。還未打到,駱瑭已經下意識躲開了。
駱瑭一躲開,韋如夏就從剛剛的位置起了身。起身的同時,她一把拉住駱瑭的胳膊,用駱瑭從未從她身上見識過的力量,將他拉到了自己剛剛靠著的位置。後背一靠在地鐵上,冰涼的觸感很快穿透薄薄的T恤,駱瑭垂眸看了一眼韋如夏。
此時,韋如夏正像他曾經那樣,雙手支撐在他的身側,給他撐出了一個獨立的空間。在這個空間內,沒人會再碰到他的傷。
身體甫一站好,韋如夏就抬起頭對上了駱瑭的雙眸,英氣的眉眼裡,帶著少有的嚴肅和認真。
“我可以幫你撒謊騙楊阿姨,但你也要答應我,不能受傷。”
作者有話要說:
糖糖:你的人設到底是什麼?
韋如夏:溫和淡定佛系少女。
糖糖:才不是。
韋如夏:???
糖糖:是溫和淡定佛系美少女。
第9章
今天一天都在陰天,等駱瑭和韋如夏回家後,天陰得愈發厲害了。現在三點多,天空被濃雲遮蓋,四周都上了黑影。偶爾天邊有一兩個小閃電,將天空照亮,窗外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駱瑭回到房間開了燈後,就把身上的T恤脫掉了。在乾淨緊緻的腰線上,一片透著紫紅色的淤青露了出來。
將T恤扔到一邊,他就勢坐在床上,隨著他的動作,漂亮的腹肌輪廓顯現。他擰開手上一直拿著的紅花油的蓋子,倒了一點在手掌,搓開後,抹在了淤青上。
紅花油一接觸皮膚,瞬間變得火辣辣的,倒中和掉了淤青的疼痛感。駱瑭面色不變地抹完,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將瓶蓋擰好,駱瑭拿著紅花油看了一眼,這是韋如夏剛出地鐵站的時候給他去藥房買的。
拿著紅花油的瓶子微微傾斜,裡面液體隨著他的動作流動,腰側一陣火辣。漆黑的眸子裡似是起了一層漣漪,駱瑭將紅花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起身站到了窗邊。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雨,九月的雨不大,但比六月的雨要纏綿,淅淅瀝瀝的雨聲從檐頂落下,在地面上濺開一層水珠。
他臥室在別墅靠後的方位,窗外剛好可以看到隔壁韋子善家的別墅後面。
獨棟別墅除了前面設計了院子外,後面還設計了專門的車庫和一方泳池。但泳池的這片地,大家可以隨意裝修,比如韋子善家,就被弄成了一片荷塘。
現在不是賞荷的季節,荷塘內的荷花都已經敗了,就連蓮蓬都已經老了。荷塘上豎著些因為衰老而變得黃綠的梗,紮根在清澈的水裡,底下是一層厚厚的淤泥。
而此時,一片蕭敗的荷塘邊,有個個子高挑的少女,撐著一把黑傘站在那裡看著。落雨將荷塘打起一圈圈的漣漪,她轉了一下傘,傘上的水滴混著雨滴一起落入了荷塘。
秋雨將原本清澈的荷塘淋得有些渾濁,下雨天不好進荷塘,韋如夏做桂花糯米藕的計劃只能作罷。
地上草叢裡被雨淋得濕漉漉的,韋如夏走過來時,腳踝上沾了幾片碎草屑。她跺了跺腳,甩掉了草屑,轉身準備回房。
回房前,抬頭看了一眼隔壁駱瑭家。二樓某個房間開著燈,窗前站著一個人影。
雨水遮住了視線,韋如夏不確定人影是不是駱瑭,她衝著人影一笑,起身回了家。
這一場秋雨下得十分冗長,一直到周一開學那天才雨過天晴。天剛下過雨,不適合集合做體操,所以課間操時間學生們自由活動。
剛一下課,胡吟吟就跑來找韋如夏了。兩人雖然不是同桌,但離著也不遠,胡吟吟回頭就能看到她,有什麼事叫一聲韋如夏也能聽到。
課間操的校園裡,地面濕漉漉的,來來往往跑著穿著校服的學生,充滿了青春與朝氣。胡吟吟買了一堆零食,用塑膠袋裝好挎在胳膊上,她拿著一袋妙脆角邊吃邊問韋如夏:“和駱瑭同桌的感覺怎麼樣啊?”
伸手抓了一把胡吟吟手裡拿著的妙脆角,韋如夏看著往教學樓送作業的課代表,想了想後說:“沒什麼感覺。”
駱瑭還是那樣,上課就是看漫畫。他課本中間夾了很多漫畫書,有一些還是日文生肉,他都能看得懂。他幾乎不學習,考試卻能考十五名左右,而且還會日語,真的很厲害了。
相比駱瑭,她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數學課本啃了一半,學得仍舊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這是時候,就羨慕駱瑭有個好腦子了。
韋如夏的思想朝著學習上跑,但胡吟吟的本意卻是想八卦。全校所有女生都想跟駱瑭一桌,而韋如夏和駱瑭一桌卻“沒什麼感覺”
簡直是暴殄天物了。
“你幫駱瑭收情書沒有?”胡吟吟換了個方向八卦,道:“王思來說以前老替駱瑭遞情書,每天十好幾封。但駱瑭都不看,他收到的情書都燒掉了。韓竣松說,駱瑭的情書如果集中起來燒,都能烤一隻全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