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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事情一忙完,韋子善就投入了工作之中,母親生病期間他就耽擱下的演出,現在要馬上補回來。
家裡又只剩下了她自己,韋如夏吃過晚飯後就回了書房學習。昨天和駱瑭視頻把作業往前補了補,她不好耽擱駱瑭太多和家人相聚的時間,所以準備只有晚上才打擾她。
韋如夏剛上二樓,門口就傳來了按門鈴的聲音,門鈴聲清脆而有規律,韋如夏疑惑了一下,下樓去開門。
門一開,看到門口站著的駱瑭,韋如夏“啊”了一聲,睜大了雙眼。
駱瑭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仍然繫著那條黑白灰相間的格子圍巾,他白淨的臉露在外面,濃密的睫毛下,一雙眼睛黑亮。
“我帶你去個地方。”駱瑭看著韋如夏說,“穿得暖和些,天有點冷。”
韋如夏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她隨手從門口的衣架上拿了一件淺棕色的大衣,換好鞋後就跟著駱瑭出了門。
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車子裡面是上次送駱瑭去伊鎮的那個叔叔。韋如夏跟著駱瑭上了車,疑惑道:“去哪兒啊?”
“去後山。”駱瑭說。
距離洛夫公寓最近的郊區就是後山,說是山,其實只是個小丘陵,站在山上能看到安城的夜景。
這裡也是別墅區,很少有人上來,車子開上來後,韋如夏下車,看著駱瑭將車上的東西搬了下來。
山上沒有光,韋如夏打開手機手電筒,看清楚了駱瑭搬下來的東西。
是煙花。
韋如夏想起了昨天晚上。
駱瑭拿了李叔遞過來的火柴,他抬眼看著韋如夏,安排道:“你往後站一下。”
知道駱瑭要幹什麼,韋如夏一笑,笑著應了一聲,往後一站。駱瑭將煙花點燃,芯子呲呲作響,不一會兒“砰”得一聲,第一朵煙花在天空炸裂開來。
“哇。”沒有屏幕的阻隔,實景觀看煙花更是好看。
韋如夏並不是沒有看過煙花,但她覺得今晚的煙花比她以往見過的都要好看的多。火花在天空炸開,照亮了身邊駱瑭的臉。
韋如夏一笑,問道:“你回來就是帶我放煙花嗎?”
她出門只穿了一件大衣,頭髮披在耳邊,蓋不住她修長漂亮的脖子。煙花炸裂,照亮了少女白皙的臉頰,她唇角帶著笑,淺棕色的眼睛明亮又好看。
“嗯。”駱瑭將脖子上的圍巾摘了下來,他從韋如夏的頭上方,將她的頭髮和脖子都給圍住了。
薄荷味道的圍巾上還有少年的體溫,透過皮膚源源不斷地傳遞到她的體內,她抬眼看著少年,和少年身後炸裂的煙花,聽他說道。
“現在我和煙花,你都能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只想寫一下父親這個地方,不知道為啥大家都罵他。他這個人對錯可能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見解,但他不至於被罵吧。
我舉個例子:如果這是女方丁克,男方騙她說可以,他也想丁克,完事還故意把她弄懷孕了,說生下來我養,膈應嗎?當然,有人說父親沒生孩子,這個不算類比。但孩子確實是生下來了,並且他有了孩子,這相當於毀了他的原則。並且他從沒有說過不養韋如夏,是韋如夏母親自己欺騙了他以後擔不住心理壓力全盤托出,最後不告而別的啊。
丁克可能大家理解不了吧,但就像你想要孩子,結果對方丁克,偷偷去做了絕育並且一直瞞著你,一直沒孩子,然後你仍然選擇和他在一起,最後他擔不住心理壓力告訴你了。你只是跟他吵了一架,最後他自己跑了。這樣的欺騙造成了你未來十幾年,都不敢再和新的人談戀愛。你說說慘不慘?
可能我筆力不夠吧,沒寫仔細,但這不是韋子善棄養,或者是韋子善故意讓韋如夏母親懷孕後不養她,韋子善不應該被罵,他也挺無辜的。
糖糖:為了能讓你看到我,以後我們只用一個固定姿勢
韋如夏:什麼姿勢?做什麼的時候用固定姿勢?
第25章
韋子善正在劇院後台補妝,他們話劇團新上了一部話劇《風沙》, 他是男主角。這部話劇反響不錯, 後續可能要加場演出。
蔡欣佩拿著計劃表走進來, 化妝的小何叫了一聲“蔡姐”, 她是韋子善的助理,從韋子善進劇院時就跟著他,兩人已經搭檔了十多年了。
“今天人氣夠可以啊。”她剛從劇院過來, 現在還沒開演,劇院裡已經坐滿等開場了。
小何給韋子善將眉毛補好, 和蔡欣佩說道:“《風沙》的熱度太高了, 好像要開巡演。”
“不是好像。”蔡欣佩將手上的計劃表放到桌子上,跟韋子善說道:“四月十五去臨省邱城演出。”
劇團每年都會有劇出巡演,但一般巡演一兩場後就結束, 他們都看得出《風沙》的熱度,估計今天一年都要出差去外地。
“邱城後面是哪個城市?”韋子善問道。
蔡欣佩笑起來, 說道:“要看邱城反響如何啊, 要是效果好,還有可能出國呢。要是不好, 就……等會,我有電話。”
韋子善看著計劃表, 聽著她打電話。
“嗯, 你晚上自己坐地鐵回去,奶奶在家。今天學習怎麼樣?行,高三了, 自己抓點緊啊。好了,我還有工作,先掛了。”
蔡欣佩今年四十,比韋子善大兩歲,她有個美滿的家庭,有兩個孩子。大兒子今年上高三,她每天都要和大兒子通電話。
平時韋子善不怎麼注意這些,但今天聽了蔡欣佩的電話後問道:“現在不是寒假麼?”
將手機收起來,蔡欣佩說:“寒假要上輔導班啊,除非成績特別好不需要輔導。其實成績好的更應該去上輔導班,不然後面會被人跟上。”
說道這裡,蔡欣佩反應過來,驚訝了一下後,想明白了。她抿唇看著韋子善,問道:“你女兒成績怎麼樣?”
韋子善對韋如夏的了解,就是一張白紙。
蔡欣佩看著他的反應,嘆了口氣,說道:“你好歹關心一下學習吧。”
演出結束韋子善回到家裡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他打開門進去,韋如夏從廚房裡走出來。父女倆一對面,空氣里又是一陣沉默。
父親的眉眼裡皆是疲憊,韋如夏抿抿唇,聲音不大,她問道:“李阿姨今天有事沒來,我做了晚飯,要吃嗎?”
“嗯。”韋子善應了一聲,將大衣脫下,跟著韋如夏進了餐廳。
餐廳的桌子上擺了四道菜,兩道安城本幫菜,兩道北方菜。韋子善坐下的時候,韋如夏將米飯盛好,遞給他之後坐在了他的對面。
兩人上次雖然在月季花架下說開了,但也只是開了一個頭,互相矛盾重重,不了解不清楚對方,要想真正融洽,還要好長的路要走。
餐廳里只有筷子不小心碰到瓷盤的聲音,寂靜又空曠,頭頂吊燈柔和的燈光灑落在父女倆身上,將兩人的影子往後拉開,好像距離越來越遠。
韋如夏夾了一筷子青菜,看著韋子善並沒有吃多少,她抬頭看著,問道:“很難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