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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親看到她之後的反應相當的開心,然後又花了一小段時間劈哩啪啦跟她說了一大堆不著邊際的話,她都只能傻傻的點頭,腦中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她唯一有印象的一句話就是──「方同學,我兒子就麻煩你多費心了!」
之後莫湘湘就把她丟給楚天齊,直到現在她都已經坐在他的書房裡半個多小時了,她還是沒有辦法恢復之前嚴重受到驚嚇的情緒。
真是光是用想的都覺得不可思議!以她在校每個學期平均才七十五分不到的爛成績,居然能當家教?!如果她的學生是國小或是國中的小朋友,她或許勉強還能指點一下,可是……現在看來正若無其事的坐在椅子上看書的那個……呃……嗯……學生,是楚天齊……這就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可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偏偏他又像個沒事的人一樣的理也不理會她,讓她措手不及且毫無準備,她甚至不曉得自己應該從哪個問題開始問起。
其實她早已經習慣了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這種強硬態度,反正他的個性向來就是這樣,她並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只是這次……她說什麼也得問清楚才行。
「呃……」方淨澄下意識的抿了抿下唇,兩隻手像是多出來似的不知道往哪擱,黑白分明的清澈雙眸滿是不安的打量著書房內四周的擺設,心中被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問號給占據,她有好多好多問題想要問他,心裡想著要從哪個話題開始問起,只是問題一到嘴邊,卻又很不爭氣的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椅子上長刺了嗎?」楚天齊抬頭瞟了一旁坐立難安的方淨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唯一特別的是原本長年處於冰封狀態的臉看起來似乎有些許軟化的跡象。
「啊?什麼?」相隔了半個多小時之後,他總算是開口了,但聽到他問了一個跟自己腦中的疑慮毫不相干的問題,方淨澄微愣了一下,完全無法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看妳動來動去的,所以問妳是不是椅子長了刺,才會讓你像條毛毛蟲動來動去。」他輕描淡寫的回道。
記得去年他背她回家的時候,她也是像現在這個模樣,她是個不擅於隱藏自己情緒的人,讓他總是很輕易的就能猜透她心裡在想什麼。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覺得……很奇怪……」讓他這麼一說,她立刻一動也不敢動的僵直了身子,臉也跟著不自覺的發熱起來。
方才在咖啡館裡氣勢懾人的他,和現在的神色自若相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只是不管是哪個他,都令她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奇怪什麼?」楚天齊將一雙長腿交迭在一起,準備替她解除疑慮。
「你……你……聽說你這次考試考得很差?」無計可施的情況之下,她硬著頭皮隨便找了個話題當作開頭。
「不是聽說,是事實,這也是為什麼妳現在會坐在這邊的原因。」楚天齊撇了撇嘴回答她的問題。
「可是……你應該知道我的功課一向不是很好,而且……」她認為她真的有必要跟他說清楚,誤人子弟這項罪名她可擔當不起。
「是很差。」他點點頭,更正她的用詞。
他看過她從國中到高中的成績單,那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你知道?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麼還要請我來?」方淨澄心一驚,他回答的語氣如此的平淡,更讓她無法理解他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妳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看她驚愕的張大了嘴,他不答反問。
「不知道。」她輕輕的搖著頭。
他不說,她又怎麼會知道呢?
「SHIT!該死……」楚天齊緊握著拳頭,狠狠的往桌面猛力一敲,嘴裡低聲咒罵著。
他一直以為他的舉動已經足夠說明他所想表達的一切,也認為只要是腦筋正常一點的人都不難猜測出他的目的,而這個笨女人居然回答他不知道?
其實他一直很清楚,自己旱在很早以前就已經默默的喜歡上她了。只是他從來就不是個擅於表達自己情感的人,那些什麼我愛你、你愛我之類肉麻的情話他根本就說不出口,也不認為自己有說那些話的必要。
她雖然稱不上是沉魚落雁型的那種美女,但卻是那種清秀可人型的女孩,跟那些總是圍繞在他周遭的三八女生很不同。她們除了討論一些八卦新聞,還有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以外,大概也就沒什麼特長了。
但她不一樣,她總是文文靜靜的做著自己的事,從來也不多話,而且還擅於各種家事,把年幼的妹妹照顧得妥妥噹噹,很有「賢妻良母」的那種感覺,那才是他喜歡的女生!
今年高二的她,皮膚白裡透紅,身材纖細瘦弱,不管是微微一笑或是臉紅害羞的模樣,都讓他百看不厭,他心裡無時無刻總有著想保護她的強烈欲望。
在他心裡一直有個想法,她,方淨澄是屬於他楚天齊的──也只能是他的!
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有想染指她的意圖!
上禮拜四那天,剛好是他跟她認識滿一年的日子,所以他才會到她工作的地方去找她,想要送她個小禮物。哪知道一到咖啡館門口,便瞧見她跟幾個外校的男生有說有笑地聊得不亦樂乎,氣得他當場調頭就走。
他早應該預料到像她這樣美好的女生肯定會有人追求,他才不過第一次去她工作的咖啡館就遇到這種狀況,可想而之,平日肯定有更多蒼蠅圍在她身邊打轉。
光是想到她對別人微笑的那種景象,就令他嫉妒得快要發狂,所以說什麼他也不能再讓她繼續在那邊拋頭露面賣那什麼該死的咖啡!
於是他想了個方法把她帶回家來當他一個人的專屬家教。雖然她這個「家教」不但不能教導他課業,甚至還會讓他分心;但是至少他可以確保她是只屬於他楚天齊的。
他的意圖很明顯不是嗎?就連他那平時少一根筋的老媽都能猜得出來他近日反常的行徑是為了一個女孩子,非但沒有責怪他因為一個女生而故意考試交白卷,還三番兩次交待他要好好的照顧她才可以。
而現在,她這個當事者竟然還一臉疑惑的問他為什麼?
難道,她真的那麼遲鈍嗎?
「你……你……這是做什麼?」他猛力搥打桌子的舉動,讓方淨澄差點沒嚇得由椅子上跳起來。
她……她又說錯話了嗎?她是真的不知道呀!
「讓我告訴妳為什麼!」楚天齊怒氣沖沖的由自己的位子站起走到她旁邊,粗魯的將她一把拉起來往自己的身上靠。
她完全沒來得及思考他現在的舉動意味著什麼,只覺得心跳劇烈地加速,隨著他那張陽剛的臉愈來愈逼近,她的呼吸也愈來愈困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低下頭來,狂烈炙熱的吻著她。
她睜大眼睛,虛弱無助的癱在他的懷裡輕輕顫抖著,毫無抵抗能力,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不能想,任由他的舌頭滑進她的唇齒之間,挑弄著她的丁香小舌。
他突如其來的吻既霸道又粗魯,吻得她全身無力連站都快站不住,可是她卻一點也不討厭,反而完全沉醉在這個唇舌相纏的悸動里,久久都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