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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媳婦自打娶到手就沒能圈在金屋裡嬌養著,基本被他家不良阿瑪扔在外面風吹日曬的,他家那不厚道的四哥也沒少幹這樣的事,現在弘曆那混小子還敢繼續拽著他媳婦不撒手,泥人也要炸,這回說啥都不讓媳婦走了。
很二很二的二哥哥拉了一票兄弟偷摸著開盤,賭這次老九能不能如願。
結果,大家一邊倒全部賭桃花九失望。
某九知道後頓時就炸了毛,捋袖子就踹開了二哥的門,直接就吼上了,“你就不能做點靠譜的事?”
二哥哥特淡定地搖著自己手裡的扇子,說:“自打那年跟弟妹圈成鄰居住了一段時間後,爺我就找不著譜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某九森森覺得皇阿瑪當年一廢再廢簡直是英明之舉,大清朝要是真交給這樣的二貨估計老祖宗們都得炸屍爬上來揍他。
桃花九果斷扭頭走人,跟這幫越來不著調的人是講不清楚了,他還是找自己媳婦去。
他這會兒越琢磨越不是味兒,她媳婦嫁了大閨女,趕跑了二閨女,大兒子和二兒子不用趕直接自己閃得無影無蹤,小兒子更是直接被處理了出去——不好,他媳婦這擺明是要跑路啊。
“九爺!”正在屋子裡磕瓜子的廢柴被風風火火闖進來的桃花嚇了一跳,瞧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不知道還以為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天災人禍。
某九一邊大喘氣一邊把屋子裡伺候的幾個人溜溜地看了一遍。
看得魯泰、冬喜、小東子、小陳子面面相覤,實在是桃花九的目光寒意森森讓人不寒而慄,好像他們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一樣。
他們很久不曾被人這樣注目過了,感覺特別深刻。
安逸日子果然是不適合長久享受的,人會變得不謹慎,想當初他們整天兢兢業業小心謹慎地做人,被比這目光更瘮人的注目他們也是可以泰然承受的,現在果斷是安逸久了……他們真心需要檢討。
“奴才出去奉茶。”小東子首先閃了。
“奴才去拿點心。”小陳子落跑不落人後。
冬喜默默地掃了一眼主子面前桌上的成套的茶壺茶杯加各色瓜果點心盤子,然後默默黑線。
魯泰目不斜視,把自己當人形布景牆。
所謂沉默是金!
“出什麼事了?”廢柴很是不解。
某九一把抓住她的手,“萍兒,無論你決定去哪裡,一定要讓我跟著。”
“幹什麼?”
“幹什麼?”某九瞬間炸毛,“你是我的女人,我跟著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我又沒說不是,”廢柴甩開他的爪子,繼續磕自己的瓜子,“不過,你突然這麼跑來說這話有什麼意義?我沒說要出門啊?”姐周車勞動跑來參加自己閨女的婚禮,折騰個溜夠,怎麼也得休養生息幾天才對吧。
帶薪放假神馬的果斷可以有!
“媳婦啊,你還回京城嗎?”某九帶了點諂媚靠近自家媳婦。
廢柴吐了口瓜子皮,憂桑地看了他一眼,“我都歷侍三朝了,怎麼就不能弄個致仕待遇呢?”經歷不在年歲多少好不好,她真的有資格搞個退休待遇的啊,親。
某九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致仕?”她真好意思說啊。
“不行?”廢柴很不慡地挑眉。
“行,怎麼不行,我巴不得你致仕。”問題是你上面那位同意才行啊。
廢柴突然恨恨地捶了下桌子,“問題就是上面的不批准,我才會這麼憂傷。”
憂傷?
這話立時引得屋裡其他人的集體注目,他們從頭至腳都看不出來她真的在憂傷?有,那也是裝的。
某九自力更生地倒了杯茶,忍不住瞄了一旁當背景的冬喜一眼,這丫頭越來越不把他當主子了,都不知道主動給倒杯水潤潤喉。
冬喜視若無睹,心說:勤快那也得看時候,您現在的心情擺明不慡,傻子才會主動湊上去給您機會借題發揮。
“咱不回京城不行嗎?”
廢柴繼續磕自己的瓜子,一邊磕一邊說:“別吵我,正想轍兒呢。”
某九頓時雙眼放光,“那快想。”
廢柴瞪他一眼,“你不能幫著想想?”
某九果斷表示:“這種事向來是媳婦你的專長,爺我就不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廢柴嘆了口氣,幽幽地說:“果然嫁個老公不如養條狗。”
“汪汪。”趴在地上啃骨頭的小哈雷表示強烈支持。
某九黑線,小怪不給他面子,小怪的孫子也沒給過他面子,簡直是一脈相承得讓人抓狂。
話說,為什麼凡是養在萍兒身邊的狗最後都會變得有些妖性?這隻小哈雷明顯和小怪一樣通人性過火了點兒。
冬喜低頭掩飾自己臉上的笑。
魯泰一貫面無表情,只有眼神透露出其實他也很歡樂。
九爺想在主子這裡找地位明顯找錯了地方,不給九爺面子一向是主子堅持並貫徹執行的。
“狗能跟爺我放一塊做比較嗎?”
廢柴點頭。
某九黑線,再接再厲為自己找面子,“根本不是一個物種。”
……
果然九爺跟主子處久了,思維早變得跟正常人不一樣了,一般人肯定不是這麼個反應。
廢柴被嘴裡的瓜子仁噎到了,某九這句話太亮了,真有穿越的感覺。
“小心點,來,喝杯水順下。”某九手忙腳亂地遞杯子拍背撫胸。
好不容易順下了那顆倒霉摧的瓜子仁,廢柴差一點指天罵娘,這太坑爹了,有木有?
“愛新覺羅胤禟,你丫想謀殺親妻是不是?不帶你這樣講笑話不分場合地點的好不好?”廢柴把桌子拍得啪啪響,整個兒一潑婦造型。
某九就愛看自家媳婦這麼生氣勃勃的樣子,只要健康,就算是母老虎那也沒問題。
“我的錯,我的錯,別拍了,仔細手疼。”
……
九爺真是節操沒下限!
最後,某九捧著媳婦拍紅的手掌小心按摩,一個勁兒陪不是。
“我記得你在西寧不是還有處莊子。”
某九頭也不抬地說:“要是四哥沒有收沒的話,應該還在。”
“我不是疑問,我是肯定。”廢柴提醒他。
某九終於覺出點味道來,“難道當初是由你收沒的?”
廢柴歡脫地點頭。
某九繼爾表示,“你收到自己私庫了?”
廢柴繼續點頭。
“……”四哥攤上這樣一個手下其實也是內傷的吧。
“我養著一群嵬子,不留點贍養費傍身怎麼行,四爺的內務府一直緊巴巴的,摳門死了,他的錢咱要不了,自家的錢總能扣下不上繳吧。”廢柴振振有詞。
某九心說:憑爺我當年給你的錢,你絕對是個隱藏的小富婆。爺我一直就沒搞明白,你明明不缺錢,怎麼整天還見錢眼開?
“咱們到西寧住怎麼樣?”
“你想到辦法了?”某九喜出望外。
“好山好水的地方沒法住啊。”小四四那個敗家的貨,以後天天微服下江南啊下江南,夏雨荷什麼的一撈一片啊,江南果斷不適宜致仕居住。西寧那地方他估計沒什麼興趣去觀光旅遊,很好很好!
“江南挺好的。”怎麼想都比西北苦寒之地強啊,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廢柴覺得跟某九真心沒法說清楚,她知道的許多事根本沒辦法說出來,否則就成神棍了。
“一句話,你要不要跟我去?”
“當然要。”自己媳婦不看牢了難不成還等別人來撬牆角啊。
“過幾天動身。”廢柴頓了一下,“不許跟其他人說。”否則到時候說不定就成組團旅遊了,這個絕對不能有。
某九用力點頭,表示絕對不說。
幾天後,某九被自家媳婦帶著私奔離家出走了——這是其他數字們的總結陳詞。
後來,北京城的小四四乾隆爺收到了九嬸的親筆書函,信里表示暗首之位已經更新換代了,以後麻煩他找新屬下溝通交流。
於此同時,跟著天地會的七舅姥爺跟朝廷做對的費長房即洪熙官小盆友亦收到親媽的一封密信,信里詳細說明了他要負擔的工作和責任。
費長房指天罵娘:他果然不是親生的,娘這樣擺明是欺負他年紀小好欺壓麼,還敢昩著良心說一個人分飾兩角,弄虛作假很方便,想什麼時候刺殺皇帝就什麼時候刺殺,皇帝還得配合演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