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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暉有些靦腆地笑了笑,然後看著她轉身上車。
人與馬車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長,最至再也看不到路邊的那條小小身影,四福晉的眼淚也落了下來。
“福晉不要傷心,再過幾年弘暉藝成下山,讓他回京也就是了。”
“妹妹啊——”
“福晉?”
四福晉拉過廢柴的手,搖了搖頭,“只要他平安,在不在我跟前並不重要。”
廢柴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然後,四福晉靠在一邊整理自己的心情,阿春在一邊伺候著。
而廢柴就跟小怪玩,不是揪耳朵,就是抓蹄子,不時還給它撓撓癢,順順毛什麼的。
於是,回去的一路四福晉等人就常常看到廢柴跟小怪滾成一堆。
回去的時候一路平安,沒有再遇到劫道這樣的意外情況,卻因為有小怪的加入而歡笑不斷。
一行人到避暑山莊外的時候,廢柴被某九派的人接走,四福晉則直接到某四在這裡的莊子。
沒有說什麼分別的話,反正要不了多久,又得在避暑山莊見面,說那些實在浪費。
回到自家莊子上,廢柴洗漱之後,什麼也沒吃就直接睡覺去了。
這一路顛簸的,她就想好好睡一覺。吃飯什麼的可以往後推推,不要緊。
某九從行轅過來的時候,廢柴在睡,本來想過去跟她一塊躺躺,結果被竄出來的小怪給嚇到了。
看著那隻黑色的小藏獒呲著犬牙兇狠地瞪自己,某九很自覺地就停了腳步,雖然現在這狗還小,但已經可以預見未來的彪悍。
某九不由皺眉頭,對冬喜說:“把它弄走。”
冬喜低頭,聲音不自覺地弱了幾分,“回爺,奴婢弄不走它。”
“怎麼說?”
“主子休息的時候,小怪會守在旁邊,不認識的人誰也不能靠近的。”
某九用力握了下手裡的摺扇,“合著爺弄它來跟自己過不去嗎?”
冬喜低著頭沒敢吭聲。
“刷”的一聲,某九打開扇子用力呼扇,到外間榻上坐下。
冬喜趕緊奉茶過去。
廢柴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有些困惑的喊了冬喜一聲,“冬喜,是九爺來了嗎?還是我睡糊塗了?”
“回主子,是爺來了。”
某九聽到廢柴的聲音直接又走進了內室。
小怪再次對它怒目相向。
廢柴剛想開口,某九就截斷了她的話,手裡的扇子指指小怪,說:“你先把這畜牲給爺弄開。”
“小怪呀,”廢柴迷茫地看了看小怪,拍拍床邊,“小怪過來。”
小怪搖著尾巴就跑了過去。
“小怪乖,到旁邊去,不能對九爺沒禮貌。”
然後,某九就看到小怪果真就乖乖地到床腳趴下了,只是一雙狗眼還是緊緊地盯著他。
胤禟撩袍子在床邊坐下,伸手捏捏廢柴的臉,微微有些蹙眉,“怎麼瘦了?”
“還好了。”廢柴不以為然,都不知道某九到底存了什麼心思,老想著把她餵肥,雖然她不介意了,可是他這想法實在有些詭異,難道桃花九喜歡楊貴妃那類型的?
“睡醒了沒?”
廢柴從床上坐起,抓抓頭,“爺要跟我說什麼?”真是的,都不讓人好好休息一下,就這麼第一時間竄過來,幹嘛呀,給人個呼吸的空間不行啊?
“睡飽了就起來陪爺出去喝杯茶。”
丫的,桃花九你丫吃飽撐的吧,你說你沒事在行轅找點事干多好,非得過來折騰姐幹嘛呀?
心裡揣了一腔腹誹,嘴裡還得鵪鶉地說:“爺,我能再睡會不?”姐不想陪你喝茶,姐現在就想睡覺啊大哥。
“爺陪你睡會吧。”
“我不睡了。”廢柴果斷做出結論,這會兒讓某九上床,指定後面會不和諧,她被馬車顛得快散架的身子禁不起這麼折騰,免了。
某九的眼色微沉,卻什麼也沒說,起身出了內室。
冬喜過去服侍主子的時候,忍不住低聲說:“主子,爺生氣了,您小心點。”
廢柴皺眉,覺得簡直莫名其妙。
等到廢柴穿戴好,出去的時候,外間的桌上已經擺好了茶點。
“你們都下去吧。”
廢柴一看清場,心裡就“咯登”一聲,她現在對清場都快有心理陰影了,這些皇家的人動不動的就愛清場,這是病,得治啊。
“還記得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廢柴一聽某九這口氣,心裡感覺就更不好了,不知道天上要打什麼雷,只好摸著石頭過河。
“瞧爺說的,奴婢是什麼身份,自己自然是知道。”
某九手裡的扇子拍到了桌上,冷冷地盯著她,“那個白文悅是怎麼回事?”
呀呀個呸的,爛桃花的事還是曝光了,她就知道會這樣。
“奴婢記得詩經里有句話是那麼說的,”廢柴一本正經地看著某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奴婢覺得自己在旁人眼裡大抵也還算是個淑女,有人鍾情也不能就天理不容了吧?”
“是嗎?”某九冷哼。
廢柴起身站到某九身後,伸手幫他捏肩膀,笑說:“爺總不能因為有人喜歡奴婢,就要定奴婢的罪,那奴婢也太冤了。”
“冤嗎?”
“當然冤了,奴婢對爺的心可昭日月。”你們老愛家這牆是那麼容易出的嗎?姐活得好好的,才不想跟自己過不去呢。
“哼。”
“奴婢這一路顛簸的身子都快散架了,爺就真不心疼奴婢?”廢柴不得已伸手摟住某九的脖子跟他咬耳朵做撒嬌狀。
某九伸手將她拽進懷裡,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府里的女人誰像你似的,伺候自己爺你都耍滑頭。”
廢柴索性也不要自己那臉皮了,摟著某九的脖子跟他膩歪,不就比誰更噁心麼,姐看過那麼多影視劇小說什麼的,怎麼地也算是見識廣博了,奉陪到底。
“奴婢哪裡有耍滑頭?”
“剛才不就耍了?”某九伸手挑開了她的領子。
廢柴眼角微抽,心說:丫的,不和諧的桃花九,你丫的能不能消停點啊,好歹尊重一下冬喜的勞動成果啊,有這麼折騰剛才就別讓冬喜服侍姐穿戴齊整啊。
“不想伺候?”某九挑眉。
廢柴真想伸手掐死他算了,“奴婢剛穿戴好。”
“爺喜歡脫你的衣服。”
純有病啊!
“汪汪。”
“讓這畜牲走開。”
廢柴往下一看,樂了,小怪咬著某九的褲角正扯呢。
“奴婢光顧著睡了,都忘了還沒餵小怪東西。”
“讓冬喜去餵。”
“不成啊,除了我誰餵的東西它都不吃的。”
“這畜牲譜兒也太大了。”某九皺眉。
“奴婢先找點東西餵它,要不它不會消停的。”廢柴一邊說一邊拿腳踢踢小怪,“鬆口,我找東西給你吃。”
小怪立馬鬆口,朝著廢柴歡快地“汪”了一聲,尾巴搖得那叫一個歡。
“爺,您鬆手,我先餵小怪。”
“嘿。”胤禟不慡了,“爺還沒這畜牲緊要?”
“您不過就是逗我玩呢,小怪是真餓了,等餵飽了它我再陪您繼續玩。”廢柴從某九懷裡跳下去,將扣子扣好,開門出去。
某九坐在椅中看著她離開,然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他都混什麼份上了,跟只畜牲較勁兒……
不過,當某九在屋裡等了又等,卻不見廢柴回來時,他就只好自己找過去了。自己這側福晉那向來是不怎麼把他當回事的,他心裡明鏡兒似的。
某九是在廚房看到廢柴的,當時她在啃鳳爪,她腳邊的小怪在吃肉和她扔的骨頭。
胤禟站在門外看了一會兒,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一人一狗好像有某些地方很像。
“爺在屋裡等你,你倒在這裡樂不思蜀了,像話嗎?”
廢柴順口回了句,“像畫我就掛牆上了。”
某九被噎了一下,“吃東西不到前面去,在這兒成什麼體統?”
“這地方挺好啊,想吃什麼都方便,生的熟的半生不熟的全著呢。”
“那你怎麼就沒想著爺吃不吃呢?”
廢柴一想也是,把這茬兒給忘了,趕緊問了句,“爺要吃嗎?”
胤禟搖著手裡的扇子對一邊伺候的人吩咐道:“弄桌酒菜,挑側福晉喜歡的。”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