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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Maggie在會上通知,公司總部要求裁員的時候,公司上上下下馬上沸騰了。Maggie表示自己也沒辦法,是總部的決策,不過她會盡全力向總部請示,請求總部收回成命。大家馬上把Maggie當成了救命的稻糙。
不過Maggie還是表示,讓各部門回去商定一下,擬定出若干裁員名單,用最好的心態做最壞的打算。
林蕭看著自己的手下人中也有兩個進了裁員名單的,這兩人平時工作表現確實不錯,勤懇謙虛,沒出過什麼差錯,林蕭都看在眼裡。林蕭敲響了Maggie辦公室的門。
Maggie正在看文件,林蕭進去後她依舊頭也沒抬:“我知道你來找我想幹什麼。”
林蕭道:“既然你知道,那想必你也想好怎麼應付我了吧。我們就不必繞彎子了,你直接說答案吧。”
Maggie抬頭笑看著林蕭:“你放心吧,誰都不會被裁的。”
林蕭疑惑了:“你什麼意思?”
Maggie又繼續看文件:“自己想去。你也是個聰明人。”
獎金
Maggie一直安撫著大家,表示自己一直在努力和總部商議,不讓任何人離開,通過裁員以外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並且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表示自己對列入裁員名單的同志們其實是非常愛惜賞識的,讓他們先安心工作。
Maggie和總部高層關係不一般,這是眾所周知的,可不想她居然真有本事讓總部改變了計劃,收回了裁員的想法,但相應地,為了幫助總部度過財務上的難關,大家今年的年終獎金沒了。飯碗保住了,在裁員名單之列的同事們簡直把Maggie當成了救世主,又一次對她神通廣大的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哪裡還去計較什麼年終獎金,跟飯碗比起來,年終獎金不過是小事一樁。不在裁員名單之列的同事們,也沒了獎金,無奈之下,卻也沒什麼怨言。想想大家的年終獎金若是平白無故減少,必定得怨聲載道,可現在,獎金全沒了也甘心,人的心理還真是微妙。
林蕭想想Maggie的話,把事情前前後後串起來一想,原來她一早就知道不會裁員!那為何還要把公司氣氛弄得這麼緊張?林蕭突然恍然大悟,這一切,都不過是Maggie導演的一場戲,她的演技騙過了所有人,大家最後沒拿到年終獎金,卻也依然安心工作。裁員根本不是總部的決定!至少總部沒有指示要裁這麼多人!Maggie在這場戲裡可謂做足了好人,收買了不少人心。而且,若總部根本就沒指示裁員的話,自然也就不會取消大家的年終獎金!那麼,大家的年終獎金哪裡去了?答案顯而易見。操縱這一切的人,真真可謂是一石多鳥。把這麼多人賣了,大家還都在幫她數錢。
林蕭不由得佩服 Maggie的手腕,她暗示自己,自己猜到答案,應該也在她意料之中,不過她根本就不怕而已,因為自己對她造成不了任何威脅,即使自己知道真相又如何,自己一點證據也沒有。何況,這已是遠遠超過自己工作管轄範圍的事。
林蕭暗自心驚,不過她當然不會傻到去問Maggie 到底怎麼回事。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林蕭依然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仿佛什麼也不知道,Maggie也選擇了緘口不言。真是不約而同的默契。
林蕭想:婚期將近了,還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
林蕭與蔣森商量,婚後正式把洛晨領養過來,當自己的兒子一樣撫養成人。蔣森是沒意見,可又想了想說:“我們都要上班,把他領回來,誰照顧他啊?總不能讓他每天一個人在家,飯都沒得吃吧?那不是比在孤兒院還要孤單?”林蕭想想也是,笑道:“蔣森,其實我早就想好了,每天工作那麼累,何苦呢?我打算三十歲的時候就辭職,找家小學當老師,壓力小活兒也少,就專心在家照顧你和洛晨,好不好?”蔣森先是一臉的難以置信,接著兩眼放光,狂喜不已:“林蕭,你說真的?”林蕭點點頭:“我考慮很久了,我們兩個都這麼忙,以後要面臨的問題還不少。想來想去,當個小學老師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你可不許說讓我待在家裡,你養我的話,我無論如何也還是要繼續工作的。”蔣森開心得抱起林蕭,在屋裡轉了幾個圈子:“林蕭,我做夢也想不到你願意為了我們未來的家,放棄這麼多。”林蕭說:“那也要看你的表現嘍!若你的表現不佳,我可就要再考慮考慮咯!”
林蕭確實已在心裡思量了很久,一份清閒的工作,不錯的經濟基礎,一個世人眼中不錯的老公,一個依賴自己的孩子,就這樣子過下去,也是可以的吧。不過自己現在更得努力工作,多多掙錢,為以後鋪墊了。
林蕭,蔣森,帶著洛晨來到遊樂場玩,洛晨最初的自閉已經好了很多,現在看上去不過是內向而已,雖然不喜歡與陌生人說話,卻總算願意開口了。三年過去,洛晨長高了些,卻依然是個好看的孩子,有一雙漂亮得洋娃娃似的眼睛。
蔣森給洛晨買吃的,奶茶,爆米花,糖葫蘆,都會也給林蕭買一份,一會又陪著洛晨去坐急速飛車,一大一小兩個人開心地大喊大叫,林蕭笑眯眯地看著他倆,蔣森簡直就是個大孩子。蔣森很快又拉著洛晨跑過來:“林蕭,洛晨想划船,我們去租船好不好?”林蕭說:“好啊。”看看洛晨紅撲撲的小臉,拿出紙巾幫他擦了擦。蔣森說:“林蕭,你還是這麼偏心,我也出汗了啊。”林蕭忍著笑,又細細地給蔣森擦了擦。
突然手機響了,林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林蕭說:“餵。”那邊卻久久沒有聲音,林蕭正要掛掉,突然一個記憶中塵封許久的聲音響起:“林蕭,我想你了。”林蕭愣了,馬上掛了電話,很快地,那個號碼又打了過來,林蕭按了拒絕鍵。
蔣森問:“怎麼了,你臉色不大好哎。”林蕭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沒事,我們去租船吧。”“真的沒事嗎?”蔣森關切道,探究地看著林蕭的臉。“能有什麼事?你別婆婆媽媽的了,總是一副小媳婦樣。”林蕭掩飾道。蔣森嘿嘿笑了:“不知誰快要當我媳婦了。”
接下來的時間,蔣森和洛晨玩得很開心,大家盡興而歸,林蕭臉上沒露出什麼異常,心裡卻異常煩亂,怎麼會是她?她怎麼會這時候打電話,不是早就結束了嗎?那句“我想你了”又是為了什麼?林蕭心不在焉,還要注意掩飾自己的情緒,蔣森和洛晨倒是輕鬆了,林蕭卻是疲憊異常。
當晚,林蕭輾轉難眠,過往的一幕幕重回眼前,心裡湧上一絲哀怨,自己現在過著平靜的生活,她,為什麼要來打擾自己?
林蕭這天下了班,一如往常走出寫字樓,猛然看見對面站著一個人,林蕭微微晃晃頭,定睛再看,沒錯,眼前人雖然穿衣風格有所改變,耳釘變成了耳環,那兩綹紅髮也不見了,可她分明就是韓蕾。
林蕭一愣,馬上繼續向前走,當成什麼都沒看到,但顯然已經晚了,韓蕾正快步向她走來,一把拉住了林蕭的胳膊:“不要躲著我好不好?我是專程在這等你的。”
林蕭看著她,韓蕾表情透著倔強,像個委屈的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林蕭嘆了口氣,拉開她扯著自己衣服的手:“你來做什麼?我現在過得很好。”
韓蕾咬咬嘴唇:“我……我只是想見見你,不要對我這麼絕情好嗎?”
林蕭冷笑:“當初是誰絕情,五年了,你不該來找我的。我已經把以前的一切都忘記了。”
韓蕾難以置信地看著林蕭:“你別騙我了,我不相信。”
林蕭嘆口氣:“我已經訂婚了,就快要結婚了,怎麼,你的那位總經理怎麼樣?讓你受委屈了?”
韓蕾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林蕭,我就知道你還在怨我。以前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嗎?”
林蕭轉身就走:“別鬧了,我要回家了,我的未婚夫還在等我。”
韓蕾在林蕭身後大叫:“林蕭,不許走!”
林蕭馬上轉身,拉過韓蕾:“這是在公司門口,有事換個地方說,別在這給我添麻煩!”
看海
此時已過了下班時間,但還是有同事會經過。林蕭拉著韓蕾來到附近一家Starbucks,刻意坐在窗邊,這樣一來,即使撞見熟人,也更顯得不過是普通的朋友會面。
韓蕾道:“林蕭你不知道,我五年來過得多痛苦,我一直記得我們過去的點點滴滴,我忘不了……我忘不了!”她懇切地看著林蕭,想從林蕭臉上捕捉到點什麼。
林蕭面無表情:“五年了,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了。我如今有一個對我很好的未婚夫。”
韓蕾道:“林蕭,當初是我太自私了。我已經受到懲罰了,我一想起你,心就會痛得無法呼吸。我相通了,若人不能為自己活一回,不是白來世上一遭了嗎?林蕭,你根本不愛他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