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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青揚他們到了。一登陸休息了一天,當即開始封閉訓練,備賽換季假時的“秋狩賽”——這個比賽安排在秋末,本身就是為了吸引眼球,促進周邊產業的銷售。
夏曉雪他們的團隊,是正式註冊的公司,叫“銀幣競技”——這是夏曉雪起的,不是沒人抗議過這名字。事實上起名的時候,幾乎人人抗議,夏曉雪也沒花力氣鎮壓,宣布大家自由討論、自由投票。可問題在於,當時他們絞盡腦汁,卻找不到其他名字了。
“開拓者”、“先鋒”、“冒險者”、“探險者”?
被註冊了。
“必勝”、“長勝”、“天佑”、“幸運”?
也被註冊了。
“地球”、“藍星”?
還是被註冊了。你以為就地球瞧上去藍藍的啊?米隆除了綠紗,另外三顆行政星,都是海洋占了大半面積至於“地球”,這個詞翻譯成米隆語,簡略而言,為“行星”;詳盡一點,前面再加上文明編號。
“隆盛”、“興業”、“瑞遠”?
開典當行呢?這像是競技公司的名字嗎?
結果在一番折騰之後,一大幫人精疲力竭、口乾舌燥,互相看看,默默地轉回目光、投向了“銀幣”。
這個在中文裡好記,意思也算不錯——銀幣嘛,有錢哈;而在米隆語裡,有一個解釋乃是“古老的護身符”,這就和幸運沾邊了。
打比賽,實力要緊,運氣也要緊
結果夏曉雪的筆名就那麼翻身一躍,成了公司註冊名……
“銀幣競技”在選手方面,人員比較充足,有參加單人賽的、雙人賽的、六人團體賽的;教練方面人手足夠,但老資格的欠缺了些,所以夏曉雪時不時要去幫個忙,當然她不會忘記拿一份臨時聘用的薪水;醫療、法務這兩塊是外包的,這上面除非大型職業競技公司,否則大多如此;場地則是租賃為主,畢竟他們這公司還小;最後,廣告接洽商談、選手簽約轉會與新人培養遴選、財務,均有專人負責,總計三大副經理。
經理是霍應東,負責管理層的人事招聘,連帶總領全局。主要是並密切關注成熟選手的情況。除了三大副經理,還有總教練與後勤組長,直接向他負責。
這公司沒上市,股份在三方手裡:一是夏曉雪,二是霍應東他們這些跟著打天下的管理層、成熟選手,再就是後來在綠紗這邊聘請的總教練——那是個資深教練。
至於同樣在綠紗聘請的簽約經理,重要性不一樣,有分紅沒股份,要拿股份得等干出成績。
霍應東當初與老四一樣,乃“包包工作室”的骨幹,夏曉雪手下虎將,也一直不曾改換門面;與老四不同的是,他那會兒單身,年紀也輕些,而且手上功夫不賴。
老四大名任志成,霍應東諢號“狐子”——因為他在《身臨其境》里的遊戲形象,有一把大鬍子,偏偏行事慎密,做買賣談價錢不會撈過界卻又摳得很,跟狐狸似的,這就被人取了一個諧音。
而韓青揚他們固然是國家隊,可也是與銀幣競技簽了約的——一方出來回車馬費、出訓練場地、出專業教練、出對手情報,包辦了一切;一方出人員。
雙方合作,收益分成。
對銀幣競技而言,這是一次嘗試,有可能好好兒賺它一筆。那樣子,後續就算不能續約,也有好處——米隆的競技市場很大,他們身邊多一個老家來的國營公司,互通有無之下,利大於弊,故而樂見其成。
當然,也有可能所有投入都白費。
對韓青揚他們而言,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如果能打出成績,後面就好辦了。不論是繼續簽約、爭取更好的分成,還是說服上面撥款、自立門戶,總有一條路走得通了。而要是不能一炮打響,下次再來就難了。
加上他們畢竟是軍區的人,跟“八一”軍體代表隊似的,老作風老傳統,出發之前上級講話、政委動員,各支隊伍人人都簽下了軍令狀,這就不僅是比賽,還是政治任務——“只需成不許敗”
所以韓青揚他們壓力很大。
結果之一就是,唐勁與韓青揚通了信,卻暫時沒時間聚。
不過一時間沒得聚有什麼?
唐勁又沒閒著。
他除了早課晚課、上班伺候小孩,還有學校里同事聚會、準備五級語言考試、跟祁棟他們聚餐、把後院整成練功場、管帳做晚飯,連帶敦促簡丹包餃子做早餐。
“別這麼懶哇”
簡丹很無語,上輩子她那會兒平日裡全指望機器,後來則是專廚:“擱著那個不用白不用。”
唐勁大感不平,立馬嚷嚷:“不成要不一人一邊兒,要不我也不幹了——你自己選吧”
226、“多一點”
簡丹這小半年並沒停止訓練,按部就班、保質保量,只是不再像之前一年裡那麼狠,也不曾再遇到以命搏命、千鈞一髮的事兒了。
可她進步的速度,就是比唐勁慢了一些。
所以說,在體術上,唐勁天生骨架比例恰當,加上打小浸yin,到如今,實在已成了難得的良才美質。
而她資質平平,上輩子靠一幫高手長年累月帶著帶出來、辛辛苦苦餵招出來,這輩子仗的則是“一回生、二回熟”。
人與人呀,果然是不同的
各有所長
……
標準體術館離他們家略有一段路,不過並不遠,所以叫車也行、走路也行。
兩人這天剛剛忙完、不趕時間,就選了步行。
回去的路上,唐勁一路走在前面,直衝簡丹打轉。
簡丹悠然瞧著唐勁得瑟。
“丹丹。”
“嗯。”
“丹丹。”
“怎麼?”
“我厲害吧”
“是啊。”
“聽不見”
“是啊”
“很厲害吧”
“沒錯”
唐勁止步,望著簡丹走向前、走向他,走到他面前停下來看他。
而後唐勁親了親簡丹。
我很好吧?
所以你多相信我一點,好不好?
多一點。
多一點。
再多一點……
秋末的大樹葉子落盡,只剩三兩黃葉挑在枝頭。不過那些遒勁有力的枝椏,依舊指向藍天、依舊擁抱藍天。
秋末的夕陽溫暖宜人,從樹枝之間灑下,落在身上,舒服得叫人想嘆氣。
兩人在家門口,在高高的拱樹下擁吻。
秋冬交接的換季假期快到的時候,唐勁結算帳目,總算想起來要去看看簡丹的私房錢……
說不定又攢了點餘糧呢?
簡丹每天雷打不動,接兩個懸賞求敗單,可她偶爾不是也會多來一兩個的嘛結果這回一打開“遊戲費用”的帳戶,唐勁茫然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位數?”
唐勁倒過來數。
“一雙、兩雙、三雙、四雙,一個。小數點後面還有兩位。是九位數,沒錯。”
唐勁無語了半晌,一個一個掰手指頭:“個、十、百、千、萬——”右手用完了,“十萬百萬千萬億?**”
因為《天侖踏》的最後六十份密匙賣得比平均單價貴了些,簡丹的六十份,花了一點四億多一點。所以展奇他們結帳完畢,簡丹這邊一共有一億五千八百四十五萬的資金回位——其實後面還有零頭,不過展奇他們沒好意思也沒精力準確到那地步,直接給弄了個整萬。
反正充當利息也是該的:三個億的資金,幾十天的短期借貸,一萬塊錢做利息,還不夠呢。
唐勁瞅著那數額半天,點點頭:“嗯,這錢是多了一點。”
聲音沒有起伏,無波無動。
他麻木了。
要是幾萬,唐勁喜滋滋;要是幾十萬,唐勁樂歪歪;要是一百萬,唐勁也能把這筆錢安排好,花在該用的、得用的地方,好好去享受生活;哪怕一千萬,唐勁也搞得定——除了自己花,還可以資助幾個山區學生嘛可上了億,實在超出了唐勁的概念。
何況這貨幣的購買力堅挺——外面吃頓機械快餐,營養完美口味任選,兩三塊;他們這房子,如此地段如此社區,也就六七十萬而已所以唐勁又瞅了半晌,翻翻歷史記錄,翻翻入帳記錄,關上了“遊戲費用”的分帳戶,鼓鼓臉兒,發了一回呆。
而後發呆完畢,唐勁還是把他的日用帳記了,照舊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