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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陸淨植,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道變通呢,難道你還真想和徐相明打一架不成?」一出門元州遇就放開了手。
「又不是打不過。」陸淨植說完,瞟了一眼元州遇的肩膀,然後垂了視線,「徐相明說的都是真的嗎?」
下樓梯的腳步一頓,元州遇側頭看他,這似乎是第一次,陸淨植這樣問她,問她他不知道也沒辦法知道的事情,關於她的事情。
她不想說謊,尤其是對陸淨植。
「不是真的,那天有些誤會。」元州遇雙手抓著書包帶,手指不由自主地漸漸收緊,「自從奶奶過世後,我在這世上就沒有家人了,怎麼會去抓小三呢。」
她抬頭,笑容明明很大,陸淨植卻莫名覺得她有些難過。
「我去火車站接人,就不和你一起回家啦。」
陸淨植見她想走,一把抓住了她背在身後的書包:「接誰?」
元州遇一噎,他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喜歡刨根問底了?她一時間有些心虛,都不敢去看陸淨植的眼睛:「額……是一個遠方表哥,正好過來出差。」
「那走吧。」陸淨植終於鬆開了手。
「去哪啊?」元州遇把書包背正,以為陸淨植也有事要辦。
「去車站。」
元州遇終於理解他的意思:「你難不成要和我一起去?!」
「不然呢。」陸淨植挑眉看她,覺得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夠清楚了。
「不用了不用了,這大熱天的,你快回家休息吧,又不是什麼難事,呵呵。」沒等說完話,元州遇已經抬腿開溜。
這一次陸淨植倒是沒有堅持,看她一溜煙跑出很遠才重新抬步,笑意卻不自知地漫上眼角眉梢。
***
到車站時火車晚點十分鐘,元州遇買了根冰棍兒,靠在出站口的欄杆上,邊吃邊向里看,一根吃完,正好看到吳帆出站。
「不好意思啊,讓你等這麼久。」
「沒有沒有,大帆哥你能來我就很感謝了!」元州遇看吳帆手上拎了兩個包,趕忙上前去接。
「不重,我自己來就行。」
吳帆是公司的技術擔當,喜歡黑框眼鏡和格子襯衫,雖然外表看起來有些靦腆,但其實是個計算機大神,屬於真人不露相那種大牛。據何綜說,是他花重金聘請來的。
「我來之前已經預定了賓館,還定了明天中午的返程票,時間比較緊張,所以咱們要麼今天晚上去,要麼明天起早,你看看怎麼方便。」
吳帆說到這裡又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會臨時來工作,那邊也催的著急,只能速戰速決了。」
元州遇自然明白:「我這裡也一樣,這個周末都排滿了行程,何老闆真是太無良了,就會壓榨員工。」
吳帆聽她說完,笑著搖了搖頭:「我看你在這過的挺好。」
「那是,我生命力多頑強啊。」
元州遇笑嘻嘻地說完,又問:「閆哥和孟姐姐還好嗎?」
「都挺好的,他們也都希望你早點回去呢。」吳帆笑道,「不然打牌總是三缺一。」
「哈哈哈,我就知道是這樣!」
閆晨和孟依一是公司里另外兩位正式員工,元州遇在公司時,午休時間他們總是喜歡拉著她一起打牌。
寒暄過後,元州遇隨著吳帆去了趟賓館,兩個人交換意見之後決定今天晚上就去學校。敲定好時間,她提著一個道具大包回了家。
道具包里有一套高定禮服和幾件首飾,是為周日的晚宴準備的,餘下的幾件名牌衣服則是為了周六和周日的其他行程,她都小心掛好,唯恐怠慢,到時候出事她可賠不起。
才回家沒多久,就聽陸淨植在一樓的樓梯口試探叫了句:「元州遇?」
元州遇剛洗了臉,聞言扯著嗓子問了句:「怎麼啦?」
「有你的快件。」
元州遇覺得十有八九是何綜郵的邀請函到了,要是一早知道吳帆會來,他估計連這個快遞費都要省下來,直接讓人家帶過來了。
「馬上來!」胡亂抹了把臉,元州遇踩著拖鞋開了樓梯門下樓,只是這一路越走越黑。
「淨淨你怎麼又不開燈?!」元州遇走到一樓,按照印象中的位置摸索過去,被絆了三次之後,終於按下了牆上的開關。
陸淨植恰好從臥室走出來,指了指客廳的茶几:「剛才到的,快遞打你電話沒接,我就收了。」
元州遇手機打了靜音,剛才翻看的時候確實有幾個未接電話,她也沒特別在意,原來是快遞電話。
她拆開硬紙殼封套,拿到了那張像賀卡一樣的邀請函,仔細看了幾眼後驚奇地發現,這邀請函上面竟然有電子條碼,而且還做了防偽,看起來大氣又高級。
陸淨植的目光不經意間從她手上滑過,看清她手裡的東西時不由地怔了怔,元州遇只顧翻看手裡的邀請函,一時間根本沒有覺察到。
因為晚上還有任務,眼看時間不早,她得抓緊時間回屋收拾東西,於是趕忙對陸淨植道了聲謝,打算沿室內樓梯上樓去。
才走了幾級台階,突然又想到什麼,於是扒著樓梯扶手對陸淨植道:「淨淨,你以後天黑的時候就開著燈吧,摸黑走要是不小心絆倒磕著可怎麼辦。你也不差那兩個電費錢,實在不行我幫你付也可以。」
她像個操心老母親一般語重心長地說完,又幽幽嘆了口氣,然後才繼續向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