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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茫然,“什麼卡通片?”
“聖鬥士星矢,鐵甲飛車,灌籃高手,再不濟貓和老鼠總看過吧?”
於好一一搖頭。
“靠,沒童年啊你。”他把煙掐了。
於好睜著雙水靈靈的眼睛望著他,“你小時候都喜歡那些東西麼?”
他大咧咧地往欄杆上一靠,“喜歡啊,男生都喜歡,最喜歡打遊戲,紅白機,打超級馬里奧啊,還有俄羅斯方塊……”說到這,他忽然彎下腰,湊近了些,直勾勾對著她的眼睛,那雙少年的眼裡充滿了好奇,“你爸媽對你也太狠了,這麼沒童年,難怪不可愛。”
於好瞪他,“你們班胡思琪那些才叫可愛麼?”
少年看著她大笑,露出嘴角又白又亮的牙:“你是不是吃醋了?”
被於好一腳踹翻。
少年又笑,比身後的陽光還明媚,格外不要臉:“於好,你是不是喜歡我?”
“不喜歡。”
“不喜歡,那天你看到我跟胡思琪說兩句話轉身就走,怎麼喊你都不聽。”
“我想起作業忘帶了,回去拿作業。而且,你喊我,我就要聽?”少女翻了個大白眼。
少年切了聲,“少來,都是水你裝什麼酒精。”
“……”
於好不說話,陸懷征自討沒趣,“不喜歡就算了。”
自那天之後,兩人有很長時間沒再見了,陸懷征忙著籃球隊組建的事,於好則忙著藝術周表演的事。
藝術周表演那天,陸懷征在外校有比賽,沒趕回來。
等他趕回來,表演已經結束了,家冕跟他說:“你丫總算回來了。”
他把球交給另一個隊員,自己則去門口抽了支煙,家冕就開始在他耳邊匯報今晚的情況。
“胡思琪那個前男友,你還記得麼?就跟咱們一個初中那個,朝暉那個小霸王。就是把胡思琪給強上了……”
陸懷征眯著眼仔細想了想,是有這麼回事,胡思琪直接把這事兒發上了貼吧,鬧到全校人盡皆知,校方扛不住壓力請了小霸王的父母,給了胡思琪一筆精神損失費,胡思琪不肯要,非要小霸王去坐牢。
別看胡思琪這姑娘愛玩,性子也烈,誰要強迫她做什麼不願意的事兒,能給你鬧到天翻地覆,她向來不在乎面子這些東西。
“幹嘛,他又盯上誰了?”陸懷征悠閒地靠著牆抽菸。
家冕低聲說,“於好。”
陸懷征一愣,煙夾在嘴邊,斜眼看過去:“你說誰?”
“於好。“家冕又重複了一遍。
陸懷征低頭笑了下:“你讓他動於好一根毛試試。”
說完把煙掐了,直起身,“他就是圖個新鮮,他又不是不知道於好跟我的關係。”
於好這姑娘省心就省在,她對男生大多都是愛搭不理的,你得有足夠的耐心,才能靠近她,小霸王可沒那耐心,追兩天於好不搭理他,估計心就死了。
結果拿回小霸王還真有毅力,整整追了於好大半年,花樣百出,有時候陸懷征在球場打球都能看見小霸王跟個蒼蠅似的,圍著於好一圈圈繞。
他沒了耐心,把球一扔,“不打了。”
隊員們都心知肚明,一聳肩,也沒管他,繼續打。
陸懷征就靠在藍框架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對面那一男一女。
小霸王伸手想幫於好捋頭髮,於好厭惡地皺了皺眉,剛想起來走人,那邊的人開口了。
“哎,那誰。”超級懶散的口氣,“把手拿開。”
兩人同時看過去,少年穿著襯衫靠在籃架上,陸懷征看見於好轉回頭的時候,嘴角輕瞥,就知道這丫頭是故意把人往這帶。
想氣他。
他慢悠悠走過來,在小霸王身邊坐下,勾住人脖子,猛力往自己懷裡一帶,常年打球鍛鍊的手跟小霸王的手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差點沒給他勒死,小霸王被勒得直翻白眼,猛咳了幾聲。
陸懷征不知道在小霸王耳邊說了句什麼,小霸王氣哄哄站起來跑了。
於好問他,“你說了什麼?”
某人舒坦地往後靠,手肘撐著地,目光微微抬起,笑看著她,“男人之間的話題。”
於好轉回去,沒答。
陸懷征笑著撇開頭,目光看向場上的隊員,微微眯起眼,“我發現你其實挺壞,知道我在這,把人往這帶,什麼意思?“
於好把作業攤在膝蓋上寫,“教室里悶得慌,出來曬曬太陽,怎麼了?這籃球場是你的?別人不許進?”
“倒也不是。”陸懷征忽然往她身邊湊了點,在她耳邊笑著壓低聲音:“無所謂了,反正我也心甘情願被你利用。”
那天太陽大曬。
陸懷征以為說完這句話她不會再理他。
沒想到,於好低著頭寫作業,筆桿一搖一晃快速寫完幾道習題,聽完那話半晌後,忽然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頭髮。
“乖。”
“你穿襯衫真好看。”
……
陸懷征在周四下午收到了於好的簡訊。
內容也相當的公式化。
“周六晚上有時間,但是我下午有場講座得開到晚上六點,你可能需要等一下我。於好。”
當時剛戰訓結束,陸懷征作戰服還沒換便被栗鴻文叫走去開會,開完會他跟栗鴻文拿了手機。
栗鴻文狐疑看他,“你個孤家寡人有誰找你?”
“有個消息需要確認下。”陸懷征說。
“什麼消息?”
陸懷征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買了點基金,今天到帳,看看錢到沒。”
栗鴻文把手機砸到他身上,“滿口胡話!你那點破工資買什麼基金,別把老婆本給我搭進去的。”
陸懷征沒接話,笑著低頭去翻手機,裡頭安安靜靜躺著一條簡訊,隨手點開。
栗鴻文又道:“韓教授那學生,你有什麼想法沒?”
陸懷征低頭看著那句話,還真是她的口吻,一邊快速回,一邊心不在焉地跟回答栗鴻文的話。
“嗯,挺漂亮的。”
聽得栗鴻文操起桌上的菸灰缸想狠狠砸過去。
“別吊兒郎當的,問你話呢,到底有沒有想法!”
陸懷征這才把手機揣回兜里,收起松垮的站姿,立正雙手背到腰後,嚴肅且坦誠:“有!”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栗鴻文這才笑起來,“那天要不是韓教授提起來,我本就打算幫你問問,你猜我怎麼知道的?”
陸懷征:“不猜。”
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栗鴻文隨手抽了張紙揉作一團狠狠砸過去,“你跟我這麼些年,你就是隨便放個屁我都知道是什麼餡兒的,這麼多年,我幾時看你用那種眼神看過女人!別以為你裝的好,都看出來你這丫跟誰都不走心,你當時看那姑娘的眼神,傻子都看出來你對她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