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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園什麼人啊,閱片無數的“小黃人”一個,於好一說她就明白了,畫面感都有了,下意識去看身後的男人,陸懷征已經忍無可忍,快步走了過來。
向園捂著眼睛轉開頭,完全不敢看這個瀕臨爆炸的男人。
等人來到面前。
向園自動自發地往邊上挪了挪,把於好對面的位置給空了出來。
於好閉著眼睛,搖搖晃晃,面前抱著個紅酒瓶,半個腦袋搭在酒瓶上,嘴被擠成鳥喙狀,她咂咂嘴,嘟嘟嚷嚷地還在說:”說什麼喜歡我,都是騙人的,領了證後,知道我跑不了了,就開始對我冷暴力,軍婚有什麼了不起,我就離,我就離,我氣死他。”
向園沒眼看,著實為她捏把汗,又怕陸懷征多想,小聲說:”哥,你理解理解,嫂子真的太想你了。”
陸懷征面無表情。
向園極力為於好挽回形象:“真的,你不在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
被陸懷征冷笑著打斷,“不用幫她解釋,她多能耐,兩個月沒聯繫就想氣死我,以後我要是出個任務一年半載的,她不得鬧翻天?”
向園忙解釋:“不是,哥,你真誤會她了……”
就在此時,對面一聲,“咦?”
兩人齊齊抬頭看過去。
於好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此時正抱著紅酒瓶看著陸懷征傻笑,她高興得咂咂嘴,腦袋墊得更舒服了些,“我發現,我每次喝酒都能看見你哎。”
說完,她轉頭問向園:“向園,你看見了麼?我老公。”
向園嘆了口氣,心想,這丫終於反應過來了,剛想跟她說,是啊,你老公來好久了。
又見她一甩頭,晃了晃腦袋,小聲嘟囔:”想你的時候不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這種時候出現會嚇死人的。這幻覺也太可怕了。”
再睜眼,發現面前還是那個男人,兇巴巴地盯著她。
於好氣不打一出來,”你還瞪我?”
她也兇巴巴地瞪回去,覺得不夠,醉醺醺的身子往前探了探,食指跟拇指用力去捏陸懷征的臉頰,還甩了甩:“你憑什麼瞪我!”
向園實在不敢看陸懷征的臉色,“哥,你忍忍,嫂子今晚醉了,你們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合,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那啥,老爺子來電話了,我先回家了。”
陸懷征冷聲:“坐著!”
向園拿包的手隨之一抖,她又縮著脖子,靠回去。
於好頓住,她看看向園,又看看陸懷征,眼神迷茫仍是不解:“怎……麼會說話?”
向園把包揣在自己懷裡,小聲:”不信你摸摸,還熱的呢。”
剛才沒注意,於好這會兒摸了摸,囫圇在他腦袋頂上一通亂摸,刺刺的頭茬,觸感非常真實,凌厲的五官,是平時的模樣。
好像是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她不敢相信,完全不敢相信,以為是自己的做夢,“陸懷征?”
“酒醒了?”男人冷笑。
“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說要離婚的時候。”
於好咬唇,不說話,眼底漸漸堆積水汽,閃著盈盈的水光,一眨眼,豆大的淚珠就啪嗒啪嗒落下來,看得一旁的向園一愣一愣的,這演技神了,眼淚說來就來,完全哭出了孟姜女哭倒長城的架勢!
“誰讓你兩個月都不聯繫我的。”
陸懷征氣笑了,“我在工作。”
“徐燕時也在工作,他怎麼可以給向園發簡訊?”
“他不是軍人。”
“陳瑞是軍人吧,他也有電話回來。”
“因為我沒帶手機。”
“為什麼別人可以帶,你不帶。”
“因為我不想帶。”
於好一愣,“你為什麼不想帶”
他忽然低著頭不說話了,微微側了側頭,半晌後,站起來,“要不要先跟我回家?”
“當然要。”她迫不及待地說。
陸懷征終是笑了下,彎腰把人打橫抱起來。
男人熟悉的溫熱氣息傳來,渾身肌肉都緊緊繃著,於好聽話地將手摟上他的脖子,手穿在他烏黑的發間輕輕摩著,手感熟悉催人情。
將於好抱上車後,陸懷征沒急著回家,而是把剩下的人一一送回去之後,才把車開回自己家。
車上男人一言不發,敞著窗戶。
夜色濃稠,天上的星星像是一顆顆閃著光的鑽石在空中熠熠生輝,這會兒深夜,街上沒什麼車,只余稀疏幾輛在公路上飛馳。
於好縮在副駕,腦袋頂在窗框上,頭髮迎風飛舞,呼呼刮著,頭疼欲裂,腦袋半懵半醒。
眼睛卻牢牢盯著一旁認真開車的陸懷征。
這個男人真的怎麼看都看不膩,不管是沉默,生氣,冷淡,跟人插科打諢,說些有的沒的,不著痕跡,亦或者是笑著,每一個模樣,都特別讓人著迷。
於好覺得自己是著迷了。
她貪婪地看著他,目光一寸寸下移,風湧進來,t恤緊緊貼著他胸膛、腹部,勾勒出緊實飽滿的風光,敞著的大腿。他人靠在駕駛座上,單手控著方向盤,一隻手肘撐著窗沿歪著腦袋支著臉。
偶爾拎著胸前的衣服,調整坐姿。
人稍稍往一旁歪,那股子散漫勁兒就出來了,轉彎的時候,他打著方向,冷不丁一句:”醒了沒?”
風呼呼涌著,於好轉回頭,低聲說:“我沒醉,就是頭有點疼。”
陸懷徵收了支著手,低頭一摁,窗關上了,風聲全被擋在車外,窄小的車廂瞬間變得逼仄,車裡瞬間安靜下來,她這會兒才聽清,車載電台一直在單曲循環一首歌。
“愛就像藍天白雲,晴空萬里突然暴風雨,無處躲避總是讓人始料不及……”
於好感覺到了胸腔跟大腦的共鳴,忍不住跟著小哼了起來。
陸懷征:“你真沒醉?”
於好高興地:“沒有啊。”
得,瞧這德行還醉著。
陸懷征從後排撈過她的包,翻出手機給她丟過去,“先給你爸媽打個電話,跟他們說晚上住朋友家。”
於好低著頭,小聲地:“不用打,我家裡沒人。”
“你爸媽呢?”
“我爸去外地調研了,我媽……”她靠在窗玻璃上想了想,“回老家了,我姥姥生病了,我媽回去照顧了。”
陸懷征手在她腦袋上摸了摸,“姥姥什麼病?”
“肝功能的問題,這幾天在住院。”
“你老家在哪?”
“泉城,你知道麼?”
“知道,在南方,我記得在廣東附近?”
於好打了個bingo的手勢,醉態盡顯,“對了。”
陸懷征笑笑,把手機收起來,“怎麼沒把你姥姥接到北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