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晨練

　　  星期日的早晨，天格外的藍。

　　  金色的陽光慢吞吞地剛從地平線上露出頭來，就在不經意間攪動地我的心像小鳥一樣，想馬上展翅飛翔在天地之間。

　　  這是一種解脫，更是一種釋放。我知道我的幸福就在那不遠的天空下開始……

　　  希望與理想促使著讓我的心可以飛得更高……只要拋棄那些所謂的道理……就可以飛了起來。

　　  我一如往常習慣於從窗口眺望晨練的人——今天操場上的人怎麼這麼多啊！

　　  因為心中有事，我放棄觀望。

　　  我洗漱完畢，就身輕如燕似的飛下樓去……

　　  我慢慢地調理自己的氣息，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色彩斑駁的高大的法國梧桐樹林裡……

　　  在這個可以自由舒展心事的空間裡，充滿了異國的浪漫情調。

　　  我開始打一套六合拳，起勢發招……保持自己舒暢的呼吸……閃轉騰挪……優雅的收勢……

　　  我一回頭發現不遠處有幾個女孩子在對著我指指點點……她們也比比劃劃學習武術。

　　  她們一看見被我發現，就馬上嬉笑著跑開了。

　　  季陽在不遠處嘖著舌，擺出大猩猩的姿勢……他大聲說：「張晨，你看我學的像不像啊？」

　　  引得那幾個女孩子回頭看時忍俊不禁……從他身旁跑過的另幾個女生笑得前仰後合……他看見我向他張望時，馬上笑著恢復了正常的走姿走過來，若無其事地說：「佳景留心慣。況少年彼此，風情非淺……」

　　  我有點鄙視他的這種在女孩子面前人來瘋似的賣弄，就調侃他，故意大聲地說：「季陽，看來你可以彪炳史冊了……」

　　  在我倆身旁逗留「目光」的女孩子們都笑了起來。

　　  我突然好想讓陳娟也看見這一幕。

　　  女孩子們嬉笑著做運動去了。

　　  季陽又故伎重演……而她們卻不理會他的表演了。

　　  他就有點遷怒於我，生氣地說：「你是誇我還是諷刺我，不過是古人的一首艷詞而已！」

　　  「看來你已經體會到個中情趣……」

　　  「願人間天上，暮雨朝雲長相見。」我白了他一眼，轉身要走，「你站住……今天有什麼打算？」季陽走到我的身旁，不懷好意地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

　　  我反問：「你有什麼打算？」

　　  「我去逛商場，我去練習冰舞……冰舞？我一看見你那迷惑的眼神，就知道你不知道什麼是冰舞吧？」

　　  「什麼？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啊？冰舞就是冰上的舞蹈……」

　　  「你只是猜著說吧！那是冰上的藝術，是用人體的曲線美展示詩的意境。我學的雙人冰舞更是用肢體語言訴說……心靈深處無法形容的意境……那就是，就是……淡淡梳妝薄薄衣，晚花紅片落庭莎，小船輕舫好追游。」

　　  我看見他似乎被什麼給迷住了似的，神情若即若離……我豎起大指說：「人活到你這個境界就是死了也值了！」

　　  「呸呸！你這個烏鴉嘴……我如果在舞蹈中離去，哎呀！張晨，我那是不是可以化蝶呀？……對了，我怎麼著了你的道啊？！張晨，你還沒說你上哪去呢？」

　　  「我去新華書店！」

　　  季陽搖頭晃腦的樣子讓我看了就些生氣。

　　  剛才的那群女孩子又跑著經過我倆的身旁……我看見她們已經不再理會我倆了。

　　  其實，我知道像我倆這樣的男孩子，在有的時候是很難入挑剔的女孩子的法眼的！我倆只不過是那些女孩子生命過程中的一個小小的玩笑而矣！

　　  季陽將兩隻手插進了褲子口袋……捏斜著眼睛，看著女孩子們裙角飛揚……

　　  我看了一下表，現在是六點一刻。

　　  我轉身走出樹林。

　　  季陽笑著大聲說：「這麼著急幹什麼去？」

　　  「我怕影響你的好事！」我頭也不回地回答讓他感覺刺耳。

　　  他追了上來和我並肩走在甬路上……

　　  「張晨你胡說什麼？我這人用情專一。」

　　  「你不正在尋找嗎？」

　　  「去，你看我們周圍的人有踢毽的、打太極拳的、跳健美操的、打排球的、打羽毛球的、玩呼啦圈的、抖箜竹的、散步的、慢跑的、爬行健身的……我從今天開始鍛鍊身體不行啊！」

　　  我看著他有些委屈的表情滑稽的動作忍不住笑了。

　　  我再一看表已經六點二十了。

　　  我徑直走向小食堂。

　　  這麼的大的學校除了那幾座大食堂，還特設了六個小食堂以滿足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人們的飲食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