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稀罕
汽車在山間顛簸,風景在遠處遙望。
她一看見我沉默不語,就嬌滴滴地笑著說:「張晨,你是怎麼了呀?」
她在說話的同時還用雙手輕輕地推了推我的胳膊。我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她似乎來了精神,笑著說:「張晨,你怎麼了呀?」
我小聲說:「我想起了過去,啊?我什麼都沒有想……不是,我在想你是一個……聰明可愛的女孩子!」
她分明從我的那躲躲閃閃地神態里察覺了什麼,就生氣地說:「你再騙我!」
我馬上笑著說:「我對天發誓……」
她皺著眉頭小聲說:「又來了!那有什麼用啊!」
是啊?從古至今有多少人在重複這我剛才說過的這句話啊!我在想是不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每一個人的心境是一樣的啊?還有多少人相信這句話啊?此情此景,太讓人尷尬了呀?!
我馬上笑著說:「你,難道你聽過這樣的話了!」
她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小聲說:「你,張晨,你……我,我沒有聽見過,我是說我在評書里聽見過……」
我小聲問:「哪部評書啊!是單田芳說的,還是劉蘭芳講得呀!」
劉芳卻支支唔唔地說不出來了。
她有點氣急敗壞地小聲說:「我,我不告訴你!我早就忘記了呀?」
我笑著追問:「忘記了!你怎麼剛才說是在……」
她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小聲說:「哎呀!你怎麼這樣啊!什麼事情都愛刨根問底的呀!」
我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裙擺,小聲說:「這是我的求知慾啊!」
她一下子打開了我的手,小聲說:「討厭的壞習慣!」
我輕輕地抱住她的腰,她的腰比陳娟的腰還要細一些,我感覺到自己的手就可以一把掐過來了似的。
我笑著說:「你的記憶力可是有點……」
她一屁股坐下,用力地推開我,笑著說:「我喜歡忘記……難道不行嗎!」
我的手不老實地摸到了她的胳膊,她敏感地躲開了。
我笑著說:「行,只要你喜歡,你說什麼都行!」
她拉開了我去撫摸她胳膊的手,嬌羞地笑著說:「張晨,你露出了狐狸尾巴了!」
她那秀髮半垂,遮著她的粉面,讓我一下子衝動了起來。我不顧一切地去……
她小聲呻吟著,用力推開了我。
我還想去親吻她,她有點憤怒了。
我只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似的,腥腥的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車在山中行駛,雨又尋著我倆的蹤跡而至。
這一次是她主動地依偎在我的懷裡,並且喃喃地唱起了歌……
我竟然聽不清她歌中的方言。我笑了笑沒有打擾她的雅趣……
突然,她把身子坐正了,在我的耳畔小聲說:「張晨,我想把你的自私給吃了!」
我的心一顫,小聲問:「為什麼?」
她歪著頭笑著想了想,高興說:「我就想嗎?」
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胳膊笑著說:「好吧!你還是先吃我的胳膊,還是我的大腿……」
她突然紅著臉,小聲說:「我是說我想說詞,唐詩宋詞的詞!」
我又笑著說:「你們這裡的方言真讓我頭疼!」
她突然輕輕地推了推我的胳膊,笑著說:「張晨,我們到了目的地了!」
我看了看車窗外,此時,我倆和其他遊客都置身於峰巒疊翠之中。我的身子在車輛的轉彎過程中像是飛了起來一樣。
我閉上眼睛笑著說:「好!我們下車!」
劉芳輕輕地打了我的胳膊一下,嬌笑著說:「還沒有停下來,我們怎麼下車啊!」
公交車緩緩地駛進了停靠站。
車停穩了,車門自動打開。
我和劉芳隨著其他乘客魚貫下車……
停車場建在山下的一片開闊的空地上。
雨又不期而至,我們只有在雨中登山了。
好在停車場的旁邊有小商店,我在那裡買了一把大號的紅色雨傘。
我倆隨著前面的遊人上山……
彎彎曲曲的山道是由青石板鋪成的,不算太寬但也可以讓五個人並肩而行,靠懸崖的一側是塗了綠油漆的鐵質護欄,護欄之間由擀麵杖粗細的鐵鏈連接著……
我和劉芳相擁著往上走……
我倆的鞋都有點濕了,踩在濕漉漉的青石板有點滑,我倆只有放慢了腳步。
沒有想到的是,這樣一來我倆可以輕鬆地欣賞雨中的風景了。
雨絲如串似乎在和我倆開玩笑似的,時不時鑽入我的脖領子,讓我那火熱的心冷靜下來。或者是偷偷地親吻一下劉芳的粉腮,惹得她驚叫聲連連,給這裡的寂靜增添了些許溫柔。
女孩子那嬌滴滴的聲音,讓那麻木了雨滴多了柔情!讓那昏昏欲睡的松柏多了熱情!讓那保持肅穆的大山開始頑皮!讓那在雨中失落的心情開始嚮往!
群山在雨中靜默,只有雲煙緩緩地升騰了起來。那一團團的雲霧可始最後的排練在準備最後拉起大幕的時候給世人一個大大的驚喜!那陪伴著雲霧一起飛翔的一縷縷如絲似帶的雲彩,仿佛是害羞地姑娘在月下舞蹈卻又想躲開愛人的目光一樣,飄飄蕩蕩在恍惚間就逃跑的無影無蹤了。
我在恍惚間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置身於仙境之中了一樣。細細的體會,那山如含羞地處子執傘矗立在時間的河畔,靜靜地等待良人的到來。那一片片蒼翠的樹木如同正在茁壯成長的青少年慢慢地感受雨霧的沁潤,將來他們就像戰士一樣堅守著這一片淨土。
我突然間感覺到這裡又不過如此,沒有什麼太大的新奇。可是,當我有了這個念頭的時候,我竟然感覺到自己的心痛了一下子。
我是為什麼而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