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初心被救
我的心病剛剛好一點,卻被深深的自責加重了。我心裡明明白白地知道,和別人握手轉運這樣的鬼話只有像我這樣的傻子才會相信。可是,我卻還是走不出內心的怪圈。
我又進入痴痴呆呆地狀態,在別人看來我就是一個貪戀上網而失眠,迷戀網遊而沒有精神,或者是缺少休息,糊裡糊塗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的人。
我默默地走出校門,走到馬路對面去買盒飯。
我記得清清楚楚地是從兜里掏出一張百元鈔票,遞過去……接過盒飯,沒有等買飯姑娘找錢轉身就走。一向簡樸的我,竟然忘記要找回的零錢,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
其實,在此時金錢已經無法形成對我的刺激。
我只是隱隱約約地聽到買飯姑娘在我身後喊道:「找你錢?」
我除此以外似乎是什麼都沒有聽見。加上這時買飯的人很多,聲音嘈雜,還有這條街道上車來車往……
在早中晚三個時段,這條街道已經成為一個熱鬧的市場。
我還是聽見了那個女孩地喊聲,只是漠然地回頭看了一眼,向她笑了笑……我的大腦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印象了。
我大約是走到馬路中間時,就感覺到我的後背,被一雙溫柔的手猛地推了一把,我的身子就飛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陣緊急剎車的噪音令我心頭一緊……
我清晰地看見手中盒飯里的米飯和魚香肉絲撒了出去……
我的身體在修煉武術的時候形成的下意識中做了一個側前滾翻後,然後是重重的摔倒在馬路牙子旁。
不過,我知道我沒有什麼事情。但是後背傳來有點近似於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我清醒了過來。
我一躍而起,身邊的人都湧向我的身後。我還下意識地認為是誰在和我開這麼過火的玩笑。
我一邊拍打身上的塵土,一邊回頭好奇地觀望。
「啊?是她!」買飯的那個女孩倒在血泊之中。
她的手裡還攥著一把零錢。
又是一輛奧迪車肇事了!
我馬上擠進人群……這輛車連撞五個人。
女孩慢慢地睜開眼睛,她的嘴微微的顫動,她的食指動了一下。
一陣風吹過,零鈔在風中翻滾著散落一地。
我抱起了她,大聲說:「你要堅強!」
她的頭一歪沒有了呼吸。
我雙手顫抖著把她平放在地上,開始做人工呼吸……
我大聲說:「你不會死的……」
圍觀的人在這幾秒鐘的時間裡都安靜地看著,他們用自己的身體自覺地把這五個軀體圍在中間,讓出來的空地形成一個大大的驚嘆號!
隨後大家驚叫著、吵鬧著、呼喊著、辱罵著、哭泣著……亂做一團,阻塞了交通,開始搶救傷者……
我們要用多少人的靈魂組成這個驚嘆號!
還會有多少人漠視這個驚嘆號!
還要有多少人將成為這個驚嘆號!……
救護車來的總是那麼晚?!
有誰在哭泣?有誰在哭泣!有誰在哭泣……
我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回到的學校……一個人默默地行走……我怕被同學發現,就一個人躲藏在樹林深處,那茂密的灌木叢裡面,默默地流眼淚。
天黑了,月亮爬上了山。
我恍恍惚惚地睡著了。
我仿佛看見那個女孩的櫻唇微微蠕動好像要說什麼話。
我把耳朵貼近她的唇邊,她喃喃地說:「我好睏啊!每天都要早早地起床……洗米做飯,擇菜,切菜,燒火,病了也要跟著做盒飯……我好想休息一會兒,哪怕一天,不,哪怕半天,不,哪怕一個小時……我的身體太沉重了。我想飛翔,我終於做到了!飛翔地感覺真好!」
她的聲音細若遊絲,我還是一字一句地聽到了。
她的身子慢慢僵硬,無論我是怎麼呼喚她,都已於事無補。
突然,我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輕輕柔柔地傳過來,「唉!事實難料!昨天我還有些嫉妒她的美貌,今天她就像楓葉一般香消玉殞了!這真是紅顏薄命啊!」
一個男人笑著說:「你是不是有些自憐自愛啊?今天,我真是不虛此行。我以為網友見面會大失所望,沒想到你可真是一朵盛開在雨霧之中的荷花!」
這個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他那帶有磁性的男中音傳了過來讓我很受用。
女人接著說:「你還自詡最懂女人心呢!都是假話!」
「你看你,有點像怨婦!我非你,我怎麼知道你的小心眼!不過,你也不要生氣,我卻知道你現在最需要什麼了!」
「討厭!……」
我猛地睜開眼,我的心在一陣驚悸的聲音後,一下子變得空虛了。
我開始反思我的過去,尋找到地全是深深地悔恨,一點年輕人朝氣蓬勃的氣息都沒有,難道我的一生就這樣在未老先衰的狀態下庸庸碌碌的走過?
我開始反抗,開始抗爭……我要面對現實世界,不再做傻傻的鴕鳥了。
面對現實,不忘初心!
這兩個人是誰?
我慢慢地用手輕輕地撥開擋住我身體的常綠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