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問好
陳娟家在這裡是一個大家族。老陳家的本家就有一百多口子。陳娟的爺爺弟兄五個,陳娟的爺爺是老三,陳娟的爺爺還有七個堂兄弟,他們是一個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是老兩口子從山東老家討飯來到東北,在這裡紮根落戶。
一百多年,就有了百十口子子孫也算是子孫滿堂了!還有姻親的親戚,陳娟有十個姑奶奶,其中兩個是爺爺的親姐妹,其餘的都是爺爺的堂姐妹。
表哥是爺爺的姐姐的孫子,他今年不到四十。他這些年對陳娟家可是出力不少!什麼種地,管理田地,秋收……還幫助陳燕的母親管理溫泉中心和滑雪場的安保工作。現在是過年假期,表哥又要忙工作,又要照顧一下親戚的迎來送往。表哥就相對於陳燕家的大管家!
表哥有一米八的身高,國字臉,濃眉大眼,許多人都說他長得像日本,明星高倉健!
表哥回頭看了看我,說:「張晨,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二爺,三爺,五爺……大表爺,二表爺……這是大姑奶家的大表叔,二表叔……這是二姑奶家的表叔,二表兄……」
……我……次問好……長輩們還給了我壓歲錢,這讓我受寵若驚,以至於我不敢接過來。
表哥在一旁說:「你我今後就是一家人了!」
我只好收下。
我這才發現,客廳里的人我都沒有見過。我以為還是剛才的那些人呢!就連這位表哥我剛才也沒有見過。
看來陳娟家的客人是走了一撥又來一撥。陳娟的繼母沒有在屋,她的父親也沒有在屋,只是爺爺端坐在炕上。
我很快就被淹沒在喜氣洋洋的氛圍的一隅里了。我知道他們為什麼給我壓歲錢,這都是因為陳娟家的面子大。
快到晌午了,陳娟的繼母帶著幾位婦女端著飯菜進屋。
插一句話,就是陳娟家經常沒有人住,廚房裡什麼都沒有準備。不過,陳燕家開了農家樂,陳娟的父親在回家的時候,來人送客的都在陳燕家做飯。今天的宴席是年前就準備好的。陳燕家的服務員幫著生火做飯收拾家務。
我們幾個忙擺桌子。炕上兩桌,地下兩桌,寬敞的客廳也顯得擁擠了一些。爺爺住的東屋也擺了四桌。其餘的小輩兒在拜年後,都在陳燕家用餐,在那裡還擺了十桌。
陳娟的父親又請來了幾位村幹部。
我被爺爺叫到身旁,「小張,你挨著爺爺坐在炕上!」
我小聲說:「爺爺,這不好吧!」
表哥笑著說:「張晨,你是貴客理所應當……」
他不由分說就把我推上了炕。
之後,表哥按輩分安排座位。
女人們在陳娟屋擺了兩桌,可是她們卻先伺候男人們吃飯喝酒。
陳娟的父親陪著村幹部在地下的桌子上吃飯,炕上除了我全是長輩。
敬酒,賽酒,斗酒……這裡的人們變著花樣的喝酒,我真的不習慣了。
長輩們越喝越高興,有幾位老人竟然唱了起來。什麼《紅燈記》片段,什麼《智取威虎山》片段,什麼《沙家浜》片段……老人們越聊越開心。
我在眾人的強迫下喝了兩大碗高粱酒,頭一暈就倒下了,又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陳娟和陳燕忙把我扶的另一間屋子裡的炕上躺下。
之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看見桌子上放著一盞油燈。燈火在風中搖曳。就是這昏暗的燈火把我眼前的世界分成了明暗兩個部分。
我慢慢地下地,我走進黑暗之中,我才發現原來是一排高大的書架擋住了油燈的光亮。
不時有一兩個人走過我的身旁,他們竊竊私議,似乎在討論某位著名畫家的作品。
我也跟隨著他們走進一間屋子。一位老者叫住了我,他讓我幫他把畫作拿出去晾曬。
我有點納悶,可是我沒有拒絕他。我順從地拿了一個捲軸走了出去。
我走到屋外時才發現,這裡怎麼是涼爽的秋夜。
蟋蟀在盡情地演奏,一勾彎月默默地停留在桂花樹的花間。
我再回首,看見的是半扇燈窗……
一個女孩子的身影映在了窗簾上……
一片漆黑的沒有任何聲響地老房子……
那個女孩子的身影旁多了一片楓葉的影子……
我毛骨悚然……我一咕嚕爬起來……
原來,我是在做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