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想把你藏起來
言夏的心上瞬間像是被針密密麻麻的刺在最柔軟的地方,過了半晌,他將酒遞給凌蘭瓷,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無奈嘆氣道:「別再找那些不著邊的敬酒藉口了。」
凌蘭瓷想想自己也舉得好笑,將酒瓶對著他:「好,言夏,謝謝你!」
「我謝謝你,這輩子就栽你身上了。」言夏咬牙。
「你又不是花,栽我身上做什麼?」
言夏莫名感覺凌蘭瓷好像喝了酒以後變得,活潑了一些。就像是多了煙火氣,身上氣質不再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
於是兩人就開始尬酒,喝到第十瓶,凌蘭瓷終於支撐不住,搖搖晃晃的倒在桌上。
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言夏本以為她第八瓶酒就該撐不住了,沒想到還比預計的多喝了兩瓶。
叫老闆結完帳,言夏將外套披在凌蘭瓷身上,認命的背起她向公寓走去。
凌蘭瓷一米七的高挑個子,背起來卻極輕,言夏感受著身後的溫軟身體暗自嘟囔:「本來還想說學姐好重,背著你就像背了全世界,就你現在這重量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看來還是要多給你做飯啊。」
已經入秋有段時日了,深夜的風吹起來有些微涼意,言夏側頭問凌蘭瓷:「學姐,你冷嗎?」
背上的人沒傳來回答,言夏以為凌蘭瓷已經醉的毫無意識,擔心她被風吹感冒,便加快了步伐想要趕緊回公寓。
走著卻察覺頸間傳來冰涼的觸感,愣了一瞬他便反應過來那是眼淚。
明明是冰冷的眼淚卻是像火一般瞬間灼傷了他五臟六腑。
「怎麼這麼倔,寧願一個人死撐也不告訴別人。」言夏帶著小小的抱怨又有些無力,心臟發悶。
凌蘭瓷平日裡漠然清冷,不爭不搶的。除了專心設計,對什麼都不太在意,看起來一副冰山女王的姿態。
他都不敢想這樣一個人是經歷了怎樣的委屈才會變成今晚這樣的脆弱,眼淚,該是和她毫不沾邊的東西。
以往有女生在言夏面前哭時他只覺煩躁,偶爾還會感到好笑,現在凌蘭瓷不過掉一滴眼淚他就覺得自己心裡的弦一根一根,全部斷裂。
「凌蘭瓷。」言夏小小聲的喊道,他只有在很認真的時候才會叫她的名字,「我真想把你藏起來,這樣全世界就都傷害不了你了。」
言夏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只感覺摟住他脖頸的手臂像是突然變緊了一些。
凌蘭瓷在自己房間醒來時已是臨近上午十一點,宿醉過後的頭疼讓她皺了下眉。
她走出房間環顧一圈,客廳空無一人,只在茶几上有杯水和一張便利貼。
她過去拿起一看,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段話:蜂蜜水緩解頭疼,粥在鍋里你熱一下就可以直接吃。我早上有課,先走了。落款是言夏。
「言夏。」凌蘭瓷心裡一暖,舌尖輾轉吐出這個名字,又輕笑一聲:「這桀驁不馴的字跡倒是字如其人。」
她端起桌上的蜂蜜水喝了後果然好受許多,於是施施然走進廚房,揭開鍋一陣溫熱的粥香撲鼻而來。
吃飽喝足後凌蘭瓷滿足的喟嘆一聲,心頭的鬱郁之氣散了不少。
此時本該在上課的言夏卻是對著電腦瘋狂搜索。
「D·M?」他面容冷漠的思考了一下。
上完課回來的楊孟他們將飯遞給他,詢問道:「查到什麼了?」
言夏冷笑一聲:「我的人都敢動,看來是沒見過鬼不知道天有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