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巧遇
第20章 巧遇
舒顏一睜開了眼睛，就撞入了一雙漆黑的眼睛，有些熟悉。
「裴然？」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卻是肯定得神情。
她從裴然的懷中站了起來，垂著眼睛跟青年道謝，但是腰上的那雙手卻是緊緊的扣著，讓她輕微的皺起了眉頭。
裴然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帶有些壓迫性的侵略，她這點小變化自然逃不過。
手上的力道稍微的鬆了一下，但是卻始終沒有離開，一寸窄腰的弧度在手中分外的明顯。
他的臉上閃著些莫名的情緒，似乎有些太瘦了。
舒顏心裡還惦記著偷拍的事情，急著脫身，裴然的手從腰上脫離開，轉而扣住了她的手。
「光道一聲謝就這麼算了？」男生揚著眉，逼人的氣勢一瞬間湧現了出來。
但是舒顏面色不改的直視著他：「就算我們扯平了。」
她指的是之前無意間幫他解圍的那兩次，裴然空出來一隻手，豎起來食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那可不行，做買賣還得講究一下你情我願呢。」
舒顏有些不耐煩，轉頭瞥見了攝像師倒是乖乖的呆在原地，還算自覺。
只是依然擺弄著他的攝像機，她轉過了身子去，有些不耐的對著裴然說：「你等會兒。」
裴然不怒反笑，每次看見舒顏似乎都像是重新認識她一樣，只是現在她模樣更加的生動些。
不同於校服的青春，不同於禮服上的成熟，這身漢服讓她的美貌更加的上了一個層次。
裴然肚子裡面是沒有多少文縐縐的墨水的，但是他一早就看見了依靠在河岸上的舒顏。
說來也巧，他們一家人趁著國慶的時候出來玩，想找個人少又清淨的地方，於是就來到了這。
古鎮對於那些在大城市中夾縫生存的年輕人來說實在悠哉，對於洗盡鉛華的中老年人來說也稱得上美景，但是對於這種荷爾蒙無處可泄的男生來說卻是有些無聊。
他甩開了父母，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怎麼就被人群帶到了這條小吃街。
正打算四處晃悠，一陣人流涌過來，他仗著自己的身高打算避讓。
沒想到一抬頭就看見了那個站在欄邊的紅色身影，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的欣賞著少女的美貌。
裴然看見她獨立的模樣就生出些慶幸來，幸好他來了，否則就會錯過了這麼美的圖。
他想不出別的詞彙，只是當舒顏轉過頭來被人流衝倒，即將摔倒的時候，眼疾手快的衝到了人群中摟住了她的腰。
看著她生出些驚慌的面孔，緊緊閉著的眼睛，睫毛顫啊顫，好像蝴蝶的翅膀那樣不安。
裴然腦海中只冒出了兩個字：幸好。
舒顏有些不悅的盯著他有些失神的緊握著自己的手，心裡想的卻是：遇見這個人是不是太頻繁了，
裴然抬起了頭，柔和了嘴角，然後鬆開了手，但是轉瞬間又不安分的把她臉頰邊散落的一抹髮絲挽到了她的耳後。
不知是有意無意，他帶著些微涼的手碰到了舒顏的肌膚，從臉頰到耳畔，燒起了一路的火雲。
舒顏被他這個動作嚇了一跳，後退了兩步，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轉過了身卻是整張臉都紅透了，覺得自己真是幼稚，跟不相干的人計較這麼多幹什麼。
可是心中又有些惱怒他的輕薄，即使是這寥寥幾次倉促的見面，她也能看出來他的眼中帶著幾分不同來。
但是從來沒有跟旁的人這樣親密的接觸，她的背影中不自覺的帶著惱怒。
裴然看著，輕笑了。手放在身側，不自覺的摩挲了一下，像是拂過了上好的脂玉那般留戀不舍。
他抬腳跟上了女孩，在一片槳聲燈影裡面，男孩和女孩的身影在青石巷中交織在了一起，糾葛不清。
攝像師看著他剛才手癢拍下的照片，俏麗的女孩眉眼間帶著幾分惱羞，桃腮杏眼。
對面的男孩執著她的手，臉上都是柔和，嘴邊還帶著促狹，說不出的痞氣。
心中感嘆著真是郎才女貌啊，但是看著面色不善的舒顏，他收起來感嘆的心思，率先的開口。
「不好意思，是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拍攝了。」
年輕的攝像師看著女孩有些無措的撓了撓頭：「但是我也是靈光一現，如果……」
「如果你不樂意的話，我可以刪了。」語氣有些肉疼。
舒顏從他的設備還有同伴上溜了一圈，態度倒也沒有太過於咄咄逼人：「我想看一下。」
「噢，當然可以。」
舒顏對於這些拍攝設備的印象還停留在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女人還在。
她會在天晴的時候穿上簡潔利落的風衣牽著小舒顏的手，然後打車帶她去市中心的展覽館去看畫展。
白色的牆壁上掛著很多的畫，舒顏不懂，但是有很多的人上前來對著女人打招呼，並且對著舒顏散發著善意。
女人也不介紹她，甚至平靜的面孔下藏著厭惡，舒顏是小，但是不是傻。
那個時候，就有很多這種類似於長筒炮的東西對著他們，女人似乎很忌憚這種東西。全程的都牽著她的手，雖然知道她的溫情是假的，但是舒顏依然記得那個時候她手上的溫度還有從她身上傳來的蒼蘭香氣。
由于思緒翻滾，她竟然一時之間沒有注意到裴然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攝像師看著並肩站在一起的人更加的顯得般配，忍不住的說道：「你們還在上學嗎？」
裴然點了點頭，不管外表再怎麼成熟，內芯還是個十六七的少年，他落在攝像機的目光中帶著好奇。
「我是泉城花印工作室的攝像，這是我的名片。」青年遞過來一個橄欖枝：「你們的外形非常不錯，可以考慮來我們的工作室做個兼職模特。」
裴然以前還沒想到，拍照還能掙錢，他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舒顏一眼。
這位是個不差錢的，他把名片接過了收下。
「我們是古鎮請來拍宣傳片的，可以付給你一些報酬，你看能不能用一下你們的照片……」同事看著舒顏詢問道。
「隨便吧。」舒顏丟下了一句話轉身走了。裴然看著她傲嬌的身影，笑著對攝像師說：「用吧，她同意了。」
「謝謝，你跟你的女朋友真般配。」裴然聞言，嘴角的弧度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