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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里對紀聞琛的家庭情況描寫不多,只提過紀聞琛和紀父的關係冷淡如堅冰。大男子主義的紀父雖然娶了新的妻子,但仍是愛紀聞琛這個兒子的,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對兒子好。
覃瀟瀟忍不住多說了句:「可能叔叔在某方面做得有些違背情理,但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我爺爺還在醫院。」
「老人對這些事可能比較氣。叔叔的事……已成定局,你只能多開導爺爺。」覃瀟瀟溫聲道,「可能叔叔對爺爺的事心裡也有愧。」
紀聞琛眼睫低斂著沉默。
「你以後和叔叔可以嘗試著溝通,儘量平心靜氣地,讓他知道你的想法……而沒必要因為厭煩他的事而耽誤自己的學習,耽誤自己的人生。」
「……」
覃瀟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囉嗦了。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進去。
她將英語報放回去,拿出語文練習冊。
上課正好鈴聲響起來。
40、040 ...
郭海若欣慰地發現:紀聞琛又按時到教室學習了。
一個優秀的同桌真的能引導他走上正確的道路。她更堅定了今後讓這兩人繼續同桌的想法。
覃瀟瀟並不知道班主任已經把她接下來的同桌人選安排得明明白白。
此刻是第二節晚自習, 她在做物理試卷。
眼角餘光瞥見她同桌在翻看從她這借過去的練習冊。
覃瀟瀟沒記錯的話,今天是紀聞琛他爸爸二婚辦酒席的日子。
而她同桌早讀準時到教室,今天沒有一節課不在座位。
真是個有脾氣的固執同桌。
「這裡, 」固執同桌把她的練習冊推過來, 手指點著一處, 「為什麼是T細胞?」
覃瀟瀟重讀一遍題目,「因為……選錯了,應該是B。」
這頁練習是前天寫的,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會做錯。
不過,她微挑眉看向神情一貫疏懶的紀聞琛, 他是真的不知道, 還是幫她揪出錯誤?
「為什麼是B?」
覃瀟瀟認為自己剛才可能是想多了, 提筆把選項改掉, 「這個『血液細胞』在遇到伊波拉病毒時仍能發生免疫反應,說明能『記住』入侵的抗原,且對抗原十分敏感。因此它是記憶B細胞。」
紀聞琛「唔」了聲,兩根修長的手指壓著練習冊一划拉, 把它劃拉回自己桌上。
覃瀟瀟:「……」為什麼感覺他用她的練習冊用得這麼順手?
然後聽到一陣滋滋滋的輕響, 像是振動。
覃瀟瀟看向他的桌洞,「你手機響了?」
紀聞琛從下午來教室, 就把手機丟在桌洞裡, 連個眼神都奉欠。
聽她這麼說,便伸手進去直接關了機。
萬一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覃瀟瀟想說。
然後她覺得自己讀懂了紀聞琛的眼神:不學習看我幹什麼?
行吧。
覃瀟瀟繼續做物理試卷。
……
「身體不適的同學出列。」今日負責組織跑操的老師舉著擴音器道。
覃瀟瀟自覺地走出隊伍。
她夜裡來了大姨媽,現在小腹隱隱墜痛、頭脹痛, 跑不動。
「1,2,跑——」
領頭的1班跑向田徑場,2班跟在其後……沒到一分鐘,操場便空下來。
操場邊上隔著幾米就有一兩個同學,都是由於種種原因不能參加跑操的。
覃瀟瀟旁邊站著一個同樣正值生理期的女同學,還有閉純。
不知道閉純是什麼情況。覃瀟瀟好像沒見她參加過跑操。
「瀟瀟!」
覃瀟瀟轉頭,看到七八米外一隻手吊在胸前一隻手朝她揮著的馮茂行。
馮茂行很快走過來,「你怎麼了?」擔心之色溢於言表。
「肚子有點疼。」覃瀟瀟如常地笑了下。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唇色比平常要淡,看起來有幾分虛弱。
「肚子疼?要不要去校醫室?」馮茂行皺眉,「我陪你去?」
覃瀟瀟搖搖頭,「不用,這個,沒必要吃藥。」
思索了兩秒,馮茂行才知道表姐說的「這個」是什麼。
「那……那你要多喝點熱水啊。」
「嗯。你怎麼下來了?」
骨折這個情況,按理說在班主任那裡算是請了長假,他沒必要下來集合。
馮茂行伸手戳了下被夾板和繃帶固定住的手,「別戳。」覃瀟瀟阻止他。
「不痛的,你摸摸看,硬邦邦的。」
覃瀟瀟不贊同地瞪他。
馮茂行撓撓後腦勺,「為什麼下來啊?在教室坐著無聊就下來了唄。」
「無聊就做題、看書。」
「不想看。」馮茂行嘟囔。
說到「看書」,覃瀟瀟不由得看向旁邊一米開外的閉純。
她入了神似的看著腳尖,眉頭皺著,面色有些蒼白。
有點奇怪。
表弟也像是沒看到不遠處的閉純。
上周末,覃瀟瀟同覃母去探望表弟,把閉純拜託她代還的借書卡拿出來。表弟收下卡,完全沒提到「閉純」這個名字。
當時覃瀟瀟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這兩人之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小腹忽然一陣抽痛,仿佛揣著把絞肉刀。覃瀟瀟蹙著眉,痛得咬住唇。
馮茂行幾乎是立刻發現表姐的不對,「怎麼回事?很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