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考個第一還得換同桌？
什麼情況？作弊了？
作弊的聲音剛剛流出來就被否決了，這倆孩子這次可是被盯著考完試的，根本沒有機會作弊啊。
所以作弊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10的數學老師，她辯駁夏涼茶作弊的聲音最堅定也最響亮。
夏涼茶的成績出來之後，校方因為這件事還專門開了個會，本來商量著說讓涼茶重新再考一次，但顧及到學生自尊，他們先去趟夏涼茶原來的學校打聽一下。
一再確定夏涼茶原本就是學霸後，學校從班主任到校長輪番找他談話。
校長辦公室里，老鷹示意夏涼茶坐下。
校長和老鷹眼神交流後，老鷹點點頭，看著夏涼茶，語重心長的說「以你的成績，不適合和肖橙坐一起，你看你想坐哪裡？班長旁邊怎麼樣？」這老鷹也不客套，直奔主題。
夏涼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班主任，然後又淡淡的看向同樣也看他的校長，夏涼茶很鬱悶，考個第一還得換同桌，這是什麼破規定，肖橙之前怎麼沒跟他說？
老鷹見夏涼茶不說話，跟校長對視一眼後，張嘴剛想接著勸就被外面一陣騷動打斷。
「你，你，說的就是你，你哪個班的？趴那幹嘛？」
每個學校的教導主任都是一樣的大嗓門，一樣的高分貝，夏涼茶撇了一眼門外，透過窗子，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被外面的聲音貿然打斷，老鷹的臉色僵了僵。
「肖橙他之前就傷害過一個同桌，這些你也大概有所耳聞，所以學校才一直沒有給他安排同桌，而且，他經常曠課打架，這些都有可能會打擾到你正常學習的。」老鷹語重心長，其實，站在他作為老師的角度上，不放棄每個學生是他們的責任，但培養一個頂級出色的孩子更是他們的義務和光榮。
七中所有的老師對肖橙都是這一個態度，他們幾乎是放棄了對肖橙的教育，只等著高三畢業後給他一個畢業證。
夏涼茶皺皺眉頭，眼睛從窗外回神，清楚而又堅定的說對老鷹說
「不換」。
老鷹有些語塞。
老鷹再次與校長對視時有些尷尬，但似乎還有不甘「夏涼茶同學，我知道，以你的實力，你不屑於換位置，但我們也是對你負責，肖橙他，實在不適合搭同桌。畢竟他那個的人吧……」
「他很好，而且他也有進步。」夏涼茶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喜歡別人在自己面前說肖橙的不好，罵她可以，說肖橙，不行！
「我知道，他有進步，我也很安慰。但這跟你要不要和他繼續搭同桌是兩碼事，你們不一樣，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在老鷹的眼裡，夏涼茶這樣的學生培養好了就可能成為他教書生涯中的一道光，一個驕傲！
談到不一樣，夏涼茶冷笑，的確是不一樣，如果不是肖橙的及時敲打，提醒，甚至不惜挑破自己剛結痂的傷疤，這樣的肖橙，當然和那些人不一樣。
「夏涼茶同學，你要相信，我們這麼做，真的是為你的將來……」眼看著老鷹要敗下陣來了，旁邊的校長忍不住接過話。
「期末，他成績班級前二十！校長和老師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回班級了。」夏涼茶有些不耐煩。
校長和老鷹愕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鷹讓你調位置了吧」
剛回到教室，趴著桌子上畫東西的肖橙抬眼看著夏涼茶問。
「嗯。」夏涼茶點點頭。
「我就知道，像我這樣的人，哪配有同桌啊，何況還那麼優秀，調到哪？還在這個班嗎？」肖橙自嘲。
夏涼茶沒有說話，抽出肖橙這段時間都再畫的那幅畫。
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肖橙的手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嗯，畫的還不錯，不過，夏涼茶覺得還是她本人更好看。
夏涼茶彈彈紙張，沒有說話，沒有評價，只是把唇角往上揚了揚。
這是一張畫著夏涼茶畫像的畫，是她低頭玩手機的一個動作。
肖橙的問題夏涼茶始終沒有回答，抬眼看了看還僵在半空中肖橙的手，心情沒由來的一陣愉悅。
這種愉悅大概有七年沒有出現在她身上了吧。
「喂，小茶茶，沒想到你是個學霸啊！」李論走過來，坐在夏涼茶的前面。想伸手捏捏夏涼茶。
在接收到肖橙不善的眼光後，李論一個激靈趕緊解釋
「老大，我沒有想找她麻煩，我就是看看學霸長什麼樣子，我從小到大還沒和學霸坐那麼近過，我也就是想在她跟前沾沾光，吸收點學霸身上的日月精華。」李論抬起手做出下意識里要擋揍的動作。
「日_月_精_華？」夏涼茶挑眉看向李論。
在李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一腳被肖橙踢翻。
李論懵逼的站起來，在肖橙做出下一個動作之前趕緊閃退。
夏涼茶勾著唇角笑了笑，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她雖然看不懂肖橙對自己的保護欲來自什麼點，但她知道，這句話一定能惹毛他，因為她上次就試過了。
不知道她的這位「好」同桌是不是對某些字眼過敏，只要一聽到過敏性的字眼就會立即發飆。
夏涼茶會被換到哪裡？是前面的班長王大志，還是現在第二原來第一的李希？這個問題困擾著肖橙，所以肖橙整個人看上去都沒有什麼精神，直到夏涼茶從肖橙的書櫃裡，拿出肖橙留給她的包子，並在他眼前搖了搖。
「等你調位置了，我依舊每天都給你去送包子好不好？」肖橙若有所思。
夏涼茶沒說話，只是拿著包子對著肖橙晃了晃。
「好，肉餡的。」肖橙笑著說。
「默契呢？」夏涼茶翻了個白眼。
「嗯？」
「我說，不調位置。」
夏涼茶的話再一次把肖橙定在那裡。
不應該啊，像夏涼茶這樣的稀有物種，老鷹都得恨不得把她圈養起來，怎麼可能放在他這樣的一個人跟前。
「我挑環境。」低頭看著手中的包子，這包子味道真不錯，肖橙手藝可以，非常可以。
「你真的不調位置？」坐在她前面的班長王大志也轉過身來，有點不可思議。
以前那是不知道她是學霸，所以除了知道她長得漂亮還有貼吧里的那些八卦，他們對她一無所知。
如今可不一樣了，她可是個年級第一，自從10班建立以來，連個年級前100都沒有，今天突然出來個年級第一，還是一個和第二拉開遙遠距離的第一，那是何等的光榮啊！
雖未親身，但沾者有份啊！
出了教室，最起碼別人會說，你看就是他們10班的。
「嗯」夏涼茶點點頭。
好久都沒有得到來自肖橙的回應，夏涼茶一邊吃包子一邊轉過頭看著他。
「嘿嘿，不調好，只要…不離開，我……把你當祖宗供著。」肖橙笑了。
「傻.B」夏涼茶笑罵。
「怎麼罵都行，我這就去給小祖宗打水，你慢點吃，別噎著，從明天開始，包子我給你換著花樣來！」肖橙樂呵呵的拿著夏涼茶的水杯打水去了。
夏涼茶有些想笑，沒想到從來不把成績當回事的10班同學，竟然把「學霸」倆字當寶。
肖橙出去後，班長王大志轉過身看著夏涼茶，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位置你還是要調的，待在這個位置，會耽誤你的前途，你放心，只要你需要，你就說出來，我會盡我所能幫你的。」
夏涼茶看了看說話的這個人，很想問一句「你丫的是誰啊！」
「調什麼調啊，我倒是覺得夏涼茶同學在這挺好的，肖小爺把你當祖宗，我也把你當祖宗，我看到時候誰敢欺負你！」李論拿出「班霸」的威風瞪了這個班長一眼。
夏涼茶很不明白大家為什麼在把自己當祖宗的執念上那麼執著。
夏涼茶轉筆的帥動作在看到打水回來的肖橙時，愣了一下，筆瞬間就轉飛了。
肖橙的臉色變了變，低頭撿起筆，重重的把水杯放在桌子上。
「班長同學，你倒是給小爺說說看，你是怎麼盡你所能的？」
肖橙臉黑的嚇人，眼神更是冷的嚇人。
夏涼茶撇撇嘴，搖搖頭，嚷著要把她當祖宗供著的人，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人問問她這個祖宗是怎麼想的。
以前別說是被人當祖宗了，就算只是被當成人，都是她小心翼翼換來的。
想起以前的生活，夏涼茶皺起眉頭。
似乎是感覺到了夏涼茶的變化，肖橙愣了愣，以為是自己剛才的話惹夏涼茶不痛快了。
也是，他他媽的算是個人麼？人家好好的一個學霸，將來前途無量，路途遙遠，自己算什麼？垃圾，一個廉價的被丟棄的垃圾而已，有什麼資格拉著人家跟他一起下地獄！
這種想法一衝入腦子，肖橙就不由自主的拉開了與夏涼茶的距離。
經過這一個月的接觸，刨除一開始那幾天肖橙逃課，剩下的這段時間肖橙是一節課都沒曠。
可看著旁邊空蕩蕩的位置，不得不承認，今天，肖橙又逃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