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73.笑著笑著就哭了
莉莉絲出來晾衣服，看到余菲站在門前，疑惑了，「你醒了？出門拿外賣啊？」
余菲轉過身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又再次晃晃悠悠躺沙發上去了。
莉莉絲無奈挑眉，夢遊？算了，不管她，晾衣服去。
她端著個盆往陽台走去，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誰啊？」她疑惑，放下盆就要去開門。
卻不想沙發上的人突然開口，「不准開！」
「……」莉莉絲嘴角一抽，知道站在門口的人是誰了。
端起地上的盆，兩耳不聞窗外事地繼續往陽台走。
洛希敲門敲了五分鐘，他手都要敲紅了，就連樓下的亞可都忍無可忍的探出頭朝他嚷嚷。
「還讓不讓人安靜的寫作業了？！」亞可怒吼，他好不容易心血來潮想認真寫個作文兒，卻不想樓上的敲門聲一直不停，鬧得他心緒不寧，看來是上天也不想讓他認真學習。
洛希沒心情理他，繼續敲門，他就不信余菲不給他開門了！
亞可靠在樓梯的護欄上，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兄弟，一般主人不開門的原因有兩種，第一種是這家主人不在家，你再怎麼敲門也不會有人給你開門；第二種是人家主人在家，但是不想見到你，所以無論你再怎麼敲門人家也不會給你開門。」
「現在你都敲了七八分鐘了，所以無論你是以上提到的哪種情況，都只有一個結果，就是沒有人會給你開門。」
洛希煩躁的回頭看著某個小屁孩，「你廢話怎麼那麼多？上課回答問題要是有這麼積極就好了！」
「你！」亞可一噎，被說中了臉色微紅，「你就跟我們班那個老魔王一樣煩人！說話都一個德行！噁心！」
說著，亞可對著他做了個鬼臉，氣得跑回屋裡去了。
關上門的時候還不忘衝著樓上喊道，「我詛咒你今天一天都進不去菲菲的家！哼！」
話落，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洛希哼了一聲，小孩就是小孩，還詛咒？玄學要是有用的話，他是不是多祈禱兩下，余菲就能給他開門了？
……
那祈禱一下吧，反正不掉塊肉。
想著，洛希清咳了一聲，開始在心裡默默祈禱著余菲給他開門，手上也不停地按著門鈴。
莉莉絲本來是打算裝作聽不見門鈴聲的，但是門鈴一直響個不停，她再怎麼心理暗示也會被吵到啊。
「菲菲，開門吧，這都多長時間了？我這耳朵遭不住了呀！」莉莉絲苦惱。
余菲還窩在沙發上，看看時間，終於從沙發里爬起來了，走到門口開門去。
門外的洛希舉起手就要朝門上敲去的動作還沒來得及落下，面前的門突然就開了。
「菲菲，」洛希笑了笑。
余菲看著他，「有什麼事？」
洛希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呃，就是學校論壇里的帖子，你都看見了嗎？」
「看見了」
洛希趕緊解釋，「那都不是真的，我是被偷拍的！你要相信我！」
余菲哼了一聲，「我相信那張照片是偷拍的，但是你為什麼會跟奧莉薇坐在一起？還貼心的給她講題目？」
「她主動過來找我的，她說自己題目不會寫，但是我根本就不想給她講題，所以就只是直接把答案給她寫在筆記本上了！全程沒有任何交流！我發誓，真的沒有交流！」
余菲仔細想了想，「可是我記得你們不是同一個專業的吧，那她為什麼要找你問問題？」
說到這裡，洛希自信地笑了笑，「那還用說，她喜歡我唄！都怪本少爺魅力無窮……」
余菲冷笑連連，「是呀，你魅力無窮，你魅力大，那你既然知道人家喜歡你，你還和人家搭話，還讓人家偷拍發了帖子？！你是不是傻？智商和顏值成反比啊？牛皮呀！」
洛希嘴角笑意一僵，「我哪裡知道她會偷拍，誰知道你們女人這麼心急……」
「你說什麼？」
「沒什麼……」洛希閉了嘴，想了想又道，「但是我發誓我和奧莉薇·米勒同學沒有任何超出普通同學方面的關係！如果我要是撒謊，我就永遠也接不到案子！永遠也打不贏官司！」
余菲靜靜聽他講完，點了點頭道，「好，這件事就先過去，那麼請問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了……」洛希疑惑地看著她，這反應跟他想像中的不一樣啊，那麼久沒給他開門，他還以為是在憋大招準備怎麼罵他，可是現在看來，講完道理就沒事了？
「沒有就走吧。」余菲淡淡道了句，伸手就打算關門。
「啊？」洛希手忙腳亂地把門攔住，「就、就沒了？」
「你還想怎樣？」余菲看著他反問。
「……」
「公司還有事吧？卡蜜拉的官司還等著呢吧？那你還杵在這幹什麼？」余菲一通話堵得洛希啞口無言。
洛希糾結一會兒，試探著開口，「就不讓我進去坐坐？」
余菲沒說話，就靜靜地看著他，眼裡帶著五分不高興和五分你趕緊來試試。
洛希果斷地沒有再要求，「那我走了……」
「再見，晚安！」余菲順手就把門關上。
砰的一聲，洛希看著緊閉的門，摸了摸鼻子，那既然沒有因為論壇上面的帖子而要吵架，那為啥還這麼不想見到他？
他想不明白，這時，手機響了，是傑西讓他趕緊回去加班的消息，說他再不去的就要遲到了。
他每次看到傑西發來這樣的消息，都不由得一陣無語。
這個公司裡面到底還有沒有人記得他現在還只是個學生？！
天天讓一個學生加班，他們怎麼好意思的？
沒錯，現在的情況就是雖然他每天要上課，但是並不妨礙公司裡面給他發放任務！他們還特意給他制定了每天晚飯後的工作時間表，比如六點吃飯，六點半運動，七點準時開始一天的工作，他們說內容不多，正常工作量還減半，只需要三個小時，保證他結束工作的時間不會超過九點半。
不會超過九點半？
呵呵，那他每天工作到十點半，那多出來的一個小時是他划水的嗎？！
回頭看看面前緊閉的房門，再看看手機里不斷催促的語音消息，洛希決定先回公司吧。
……
晚上九點，余菲和莉莉絲吃飽喝足洗漱完畢，兩人穿著睡衣窩在沙發里，看著面前電視裡播放的喜劇電影。
莉莉絲抱著葡萄一邊吃，一邊笑得前仰後合。
余菲抱著一大包薯片附和著乾笑兩聲，「呵呵，真好笑，真有意思。」
「是吧？你看這主角是不是傻呀？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嗎?」
「是啊，主角好傻，」余菲食不知味的咬著薯片，含糊不清著叨叨，「笑死我了！我肚子都被笑疼了……哈哈哈……」
聽著她嘴上說著好笑，聲音卻沒有一絲笑意的正經聲音，莉莉絲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臉上的笑也緩緩收起來，扭頭看了眼她，「你這是想笑還是想哭啊？」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出口，余菲那剛才還睜著大大的眼睛瞬間就濕了一圈，豆大的眼淚從眼角順著臉頰不停的往下掉。
嘴上還倔強著說著，「我當然是想笑啊，笑哭我了，都怪這個電影太搞笑了，我笑得腹肌都快練出來了……哈哈哈，真好笑……」
一邊糊裡糊塗的說著，一邊不停地往薯片包里掏薯片，不停地往嘴巴里塞，卡茲卡茲吃著，眼淚不停的流著，明明眉頭緊皺，嘴角還偏偏揚著笑容，不停地說著自己好開心，電影太搞笑了……
莉莉絲被她嚇蒙了，趕緊把抽紙拿過來遞給她，「喂，姐妹，你別這樣啊，我認識一個精神科的醫生，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啊？你到底咋了？是哭還是笑啊？」
余菲拿著抽紙抹眼淚，順手扔到垃圾桶里，「嗚嗚嗚……我當然是笑啊，沒看到我在笑嗎？你看我笑得多開心？！」
說著，還衝著莉莉絲咧了咧嘴。
莉莉絲嘴角狠狠一抽，睜著大眼睛一臉蒙圈地看著她，「你……啥情況？」
「嗚嗚嗚，我太開心了！這個電影太好笑了！笑哭我了！哇嗚嗚……」
「……」
莉莉絲現在有點想笑，雖然眼前的余菲看起來很不正常，但是太好笑了，所以她在蒙了一會兒之後，就默默地掏出了手機，趁著余菲只顧著看電視笑著抹眼淚的時候，悄悄地按了快門，記錄了如此奇怪的一晚……
莉莉絲低頭看著自己剛拍的作品，暗道，這絕對是她認識菲菲一來最夠黑歷史的黑歷史了。
「嗚嗚，我去洗臉……」余菲突然把薯片扔到茶几上，一邊哭一邊往洗手間走去。
莉莉絲把她剛才沒吃完的薯片拿過來看了看，「媽耶，薯片都被眼淚泡軟了！這誰還吃的下去？」
莉莉絲嫌棄的把薯片扔回去，為了不浪費食物，誰製造出來的，誰把它消滅掉。
余菲站在鏡子前面，看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再也笑不出來了，反而心裡湧現出一股濃濃的惆悵。
事情歸根究底，她還是放不下罷了。
所有的雞湯都在告訴別人要遵循自己的本心，可是卻從來沒告訴別人忍受旁人的視線是多麼痛苦，又需要多大的勇氣。
誰會願意頂著一個不光彩的名聲出門？
她從來都不是我行我素的人，做個頭髮都得問問朋友好不好看，適不適合，所以要是讓她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那對不起，她做不到。
捧一把冷水拍了拍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拿毛巾敷了敷眼睛才重新走到客廳去。
莉莉絲看了她一眼，「你拆的薯片，你自己吃完。」
余菲把薯片抱過來看了看，捏起一片嘗了嘗，媽呀，鹹的……
「不能吃了，扔了吧。」
說著，余菲就把薯片扔到了垃圾筐裡面。
莉莉絲看著那薯片被丟在垃圾筐里，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滴血，那都是她買的！她還沒吃呢！
似乎是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異常灼熱的視線，余菲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你要吃嗎？」
莉莉絲嘴角一抽，「不了不了……」
「那我睡覺去了，晚安。」
說著余菲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半夜十二點鐘，她仍然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裡亂糟糟的。
因為已經到老師那裡開過會了，所以之後的幾天他們都不用再去學校了，只需要專心準備接下來畢業設計就好了。
這天，余菲打算出門採購，她已經畫出了草圖，想先做成樣衣看看，然後需要選購一下布料。
從架子上拿了定帽子，又帶了口罩，還戴了個眼鏡框，渾身上下武裝的密不透風。
莉莉絲從臥室里出來看到她嚇了一跳，「你這是幹嘛？搶劫呀？直接套個襪子不是更保險？」
余菲瞪了她一眼，「我去服裝廠看一下布料，儘量中午之前回來。」
莉莉絲打開冰箱看了看，「家裡沒有麵包了，回來的時候記得去趟超市買點。」
「知道了。」余菲應了一聲，帶上包包，出門去了。
距離這裡最近的一家服裝廠坐公交車的話需要一個小時，但是打車只需要半個小時，為了節省時間，她果斷選擇打車過去。
她之前的作業都跟這家服裝廠有過聯繫，所以這裡負責招待的員工很熟悉她，直接帶著她去後面看布料了。
「這個是最近比較流行的料子，而這裡呢，是你之前比較喜歡用的料子，其他這些都是老款式了。」員工一點一點跟她介紹著。
余菲看了眼，伸手去試了試料子的手感，「這個手感不錯，倒是今天第一次見到這種料子，存貨還挺多？」
余菲看著後面一沓的布料，有些驚訝。
員工乾笑，「別說了，這是我們廠里準備的最新款，上個月就屬它賣得最好，可是不巧就在一個星期前，有人說我們家這款料子裡含有致癌物，還把我們廠告上了法庭！這一傳開來，就積蓄在這裡了，也賣不出去了。」
「這樣啊……」余菲嘴角微抽，「所以是碰瓷污衊，還是確有此事？」
「不清楚，上面也沒說，我們也不敢問。」員工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