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余菲看了眼對面的卡蜜拉，淡淡道，「我也知道你們的關係。」
卡蜜拉微愣，然後臉上露出疑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她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和洛希的關係，今天還那樣當著洛希的面說她，最讓她生氣的還是她將這一切都扣到洛希的頭上。
余菲知道她在想什麼，默了默道，「如果你和我互換身份，你可能也會這樣做。」
「我不會，」卡蜜拉幾乎是同一時間否認了她的話，「如果我知道我的男朋友有未婚妻，我會主動離他遠一點，更不會將錯怪罪到他未婚妻的身上。」
余菲一頓，清眸微眯，笑了，「怪罪？我哪裡怪罪你了？你確定自己在舞台上的表演很完美嗎？」
愛情是自私的，這句話一點都不假，她無法忍受自己愛的人和別人站在一起，那種突如其來的敵意是無法磨滅的，尤其是親眼所見，她控制不住自己，更何況卡蜜拉本身表演上的確有這些問題。
所以總結這件事就是她嚴厲的批評了卡蜜拉的錯誤，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
她真正怪罪的人是洛希。
卡蜜拉理虧，臉上的神色僵了僵，「那你應該離他遠一點。」
余菲放下手中的果汁，「或許你應該管好自己的未婚夫，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不要隨便怪罪別人。你可知道，從你轉學來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沒有主動找過他？所以，你明白了嗎？」
卡蜜拉臉色羞紅，櫻唇緊抿著沉默不語，她知道自己輸了。
余菲淡然起身，拿著包就要離開。
突然腳步一頓，想了想，回頭看著面前卡蜜拉，道，「我會離他遠一點。」
卡蜜拉一愣，抬頭就看到余菲匆忙轉身的背影，沒有一絲心虛，驕傲地瀟灑離開。
余菲低頭背著書包，快步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亂如麻。
冬天的風冷冷吹著光禿禿的樹梢，快到年底了，事情也越來越亂，天空陰沉沉的，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雪來著。
「菲菲，」洛希站在門口叫住了她。
余菲頭也沒抬，依然快步走著路，六點咖啡店兼職，現在已經五點了，她還得回一趟公寓。
「菲菲？」洛希覺得不對勁，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
余菲直接甩開，沒有理他繼續往前走。
洛希被甩開的時候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會讓她不開心，所以過來解釋。
「菲菲，你別生氣，我跟你解釋，今天是……」
啪——
清脆的一聲，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格外響亮。
洛希只覺得左邊的臉頰絲絲泛疼，還沒反應過來。
余菲把手重新放回口袋裡，靜靜地看著他，字字珠璣，「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你有未婚妻，你現在在做什麼？出軌嗎？」
洛希垂在身側的手顫抖了一下，他放低了聲音，「我之前跟你解釋過了，這個婚約會解除的…」
余菲輕笑，「去找一個喜歡聽解釋的人吧，如果你再跟上來，我就告你尾隨。」
說完，余菲轉身就走。
在轉身的一霎那，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滾燙的熱淚猝不及防地從眼角滑落。
怪了，她剛才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了，可是當她真正說出這話時，心裡還是止不住的疼痛。
可是沒有辦法，他有未婚妻，大家族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
所以，其實在卡蜜拉回來的那一刻，有些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一片兩片的雪花從陰沉的天空飄落，飄在眼睫毛忽閃著上，緊接著又被奪眶而出的淚水融化。
洛希沉默地站在原地，任由雪花在他身上積累，他的眼裡格外幽深，瞳孔深處只有一個人的影子。
婚約，在法律上只是一種符號。
如果不可以，他就撕碎這個符號。
大雪簌簌，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華沙學院白茫茫一片，許多同學穿起了聖誕節元素的服裝，同學們嬉鬧著從雪地上追逐走過，臉上洋溢著歡樂。
余菲搓了搓手，拿著書包往下一節課的課堂走去，今天周四，上午都是選修課消費經濟學。
她來的早，提前坐到了不起眼的位子，快上課的時候，身後坐了一個人。
余菲握緊拿筆的手，沉默著。
第一節課上的很忐忑，余菲僵著身子，都沒做過大的動作，一直保持一個姿勢。
直到打了下課鈴，她才放鬆一會兒，雖然身後的人沒有說話，她也不確定他在幹什麼，但是心裡就是有些膈應，想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就打算出去倒杯水，緩解一下心情。
階梯教室，她坐在左側第三排貼著窗戶的位置，想出去就要往右走到中間的走道才能離開教室。
然而身後人的腿似乎太長了，自己面前放不下，就從凳子低下伸到了前面，正好擋住了她的去路。
余菲抿唇，突然煩躁，扭頭去看他。
洛希卻平靜地對著她微微一笑，然後從書包里掏出一袋牛奶遞到她手上，「熱的。」
余菲淡淡看他，接著把牛奶放回他桌上，然後腳下微動，踢上他的小腿。
「嘶——」洛希吃痛，把腿收了回來。
余菲順利出去，尋思著，是不是昨天那一巴掌還沒讓他長記性？
課間休息，她就站在扶欄邊上，從上往下看著學校的雪景。
這個視角正好可以看到玫瑰花園，冬天的玫瑰花園沒有玫瑰花，放眼望去，乾枯的樹枝上堆滿了冰雪，余菲嘖了一聲，「學校也不採取保護措施，凍死了可就尷尬了。」
「一點小雪，還不至於要它們的命……」洛希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嘟囔著。
余菲被嚇了一跳，這人陰魂不散吧！
沒有興趣再呆在外面，她決定進屋坐著。
然後某人屁顛屁顛地又跟著她進屋。
「聖誕節，你打算cos什麼？」洛希坐在她身後問。
余菲就很無語，他能不能尊重一下他們現在的關係？他們現在處於吵架冷戰期！能不能不要一直找她講話？
洛希見她不說話，又問，「你打算cos什麼？」
余菲氣結，敷衍道，「不穿褲子的蠟筆小新！」
洛希一愣，眨了眨眼，很認真的回了句，「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