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NEW boy
………
2021年1月1日，元旦節，星期五。
一大早上，學校裡面的氣氛就開始變的不一樣，陸飛的感覺很明顯。
操場上，工人們一大早就在開始搭建舞台了。
大家也都按照學校的要求，穿上了秋季校服，路上清一色的服裝，別說，還挺好看的。
尤其是低年級的學生們，因為學習任務沒有那麼緊張，所以老師放的比較寬鬆，有節目的同學基本上都是處於半放假的狀態。
他們都在準備自己的服裝啊，道具啊，最後的排練啊等等一切跟自己節目有關的，雜七雜八的東西。
畢竟在學校裡面，元旦晚會可是一件大事，也大家放鬆的，娛樂的時間。
但是對於高三的教學樓，這樣的氣氛就要少了很多。
大家還是一如既往的在拼命學習。
學校對於高三年級的態度，是採取自願參加，不像其他年級，必須參加。
也就說，晚上元旦晚會的時候，原則上是不上晚自習的，想看表演的同學可以去看表演，不想看晚會的，依舊可以自己在教室，或者宿舍裡面自習。
早自習的時候，閆明朝著陸飛問道：「先別看書了，我問一個事唄？」
「什麼事？」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那貼紙在哪裡買的？」
「……」
陸飛瞪著閆明，小聲點道：「你有完沒完？！」
「我不是這個意思！」閆明解釋道：「我看姜絳還比較喜歡，我尋思著我也去買一張送人！」
陸飛：「？？？」
看著陸飛一臉疑惑的眼神，閆明有些不好意思道：「實話跟你說吧，我突然覺得，長期跟姜絳在一起的那個女生，其實長的也挺不錯的，是我的菜。」
「你又變了？」陸飛無語道：「前天，你不還跟我說，你打算追三班的那個女生嗎？」
「前天是前天，現在是現在，我發現自己的目標搞錯了，及時調整一下不行嗎？」
陸飛嘲諷道：「你這見異思遷的速度可真快！」
「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所以，我還是看我的書吧。」
「別啊！」閆明急道：「那個貼紙，哪裡搞得，你快告訴我，我明天放假好去買，你想，既然姜絳覺得好看，她朋友肯定也喜歡。」
陸飛沒好氣道：「我不知道，不要打擾我做題了。」
「說一下嘛。」
「停！」陸飛轉頭怒道：「你要是再煩我，我就告訴老王，讓你離我十萬八千里。」
閆明：「……」
安靜了一會，閆明又轉頭問道：「那你晚上的元旦晚會，你去看嗎？」
「不去。」
「姜絳的表演，你也不去看？」
陸飛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去看她的節目？」
「你就不好奇她會表演什麼嗎？」閆明說道：「姜絳作為一個高三年級的學生，學校能允許她參加元旦晚會的表演節目就已經很奇怪了，更何況還讓她倒數第二個，壓軸出場呢。」
「不好奇。」
「你贏了。」
閆明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姜絳喜歡他什麼，那麼無趣的一個傢伙。
他整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
………
在學生們的期盼中，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操場的舞檯燈光也開始亮了起來，工作人員正在調試音響和話筒。
發出的聲音就像魔音一樣，傳進了還在教室裡面上課的學生耳朵里，讓大家的注意根本就不能集中在課堂上。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了，大家一鬨而散，去食堂吃完飯後，各自就拿著自己的板凳就往操場趕去。
這些事情，低年級的學生總是最積極的。
因為早就畫好了各自班級的位置，所以並沒有發生搶位置的事情，井然有序。
隨著時間的臨近，天幕徹底黑了下來，2021年的元旦晚會在主持人的開場白下，正式開始了。
閆明在宿舍拿著手機打了幾盤王者榮耀之後，再也耐不住寂寞了，看著遠處舞台的燈光，對著看書的陸飛問道。
「你真的不去？」
「不去。」
「那你一個人在寢室裡面孤獨著吧，我就不陪你了。」說完，揣著手機就離開了。
陸飛起身，關閉陽台的門窗，便回到自己的書桌前，開始認真起書來。
這就叫：「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
一個月前，班主任老王私下把他叫去了辦公室一趟，告訴他，學校已經幫他報名了數學奧林匹克競賽。
因為渝市是直轄市，所以直接就是省級。
老王說，如果他奧數競賽的考試成績足夠優秀，那麼他就有希望遴選進全國奧林匹克冬令營，到時候，陸飛要是在冬令營考試考的好，就可以直接提前獲得保送清北的機會。
這是學校最願意看到的結果，因為這樣以來，陸飛就可以不用參加高考了，減小了高考帶來的不確定因素。
不過這個太難了，全市一個科目才兩三個人，學校也就想想，並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們給陸飛報名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希望陸飛能獲得省級優秀學生的稱號，高考加分，或者有資格去參加清北的保送考試，面試，走檔次稍微低一點保送流程，其最終目的也是可以不用參加高考。
總的來說，只要有機會讓陸飛不用參加高考就能進清北的各種保送機會，學校都會去爭取，試一試。
畢竟，對於清北的執念，不僅僅是每個學生的榮譽，也是一個學校，尤其是貧困縣級學校的榮譽。
陸飛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所以最近他一直在研究，複習有關的數學奧數比賽試卷和資料。
這些東西不需要他自己去找，學校在給他報名的時候，就已經給他準備好了。
奧數比賽考試的時間，就定在下下周星期三，也就是期末考試的那幾天。
這件事，他沒跟任何人說，包括閆明。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這種競賽，毫無經驗，不知道自己目前是個什麼水平，所以其實他現在的壓力還有點大的。
這種大，其實是一種對未知的不確定，還有學校賦予他的期望。
姜絳只需要考進年級前十，但是他卻需要獲得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一等獎，或者更高的分數，直接進如全國冬令營。
做完一套最新的全國數學奧數試卷，陸飛伸了伸懶腰，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然後又一一的對了對答案。
還行，在自己的預期範圍之內，這段時間以來，自己有針對性的研究，複習之後，還是有了很大的效果。
這時候，操場上的元旦晚會也快進行到了尾聲。
陸飛正準備起身去接杯水喝，繼續學習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你好。」
「我是姜絳。」對面一開口，就直接說了自己的名字。
「姜絳？」陸飛愣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號碼？」
「我碰見了閆明，找他要的。」姜絳停頓了一下，說道：「他告訴我，你沒有來看元旦晚會，躲在宿舍裡面看書。」
「恩。」陸飛應了一聲。
姜絳問道：「那你現在可以先不忙著學習，去一下陽台上嗎？」
「為什麼？」
姜絳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因為下一個節目就是我了，也是最後倒數第二個節目，獨唱。」
「哦。」陸飛淡淡的回答道。
「哦，是什麼意思？」
「就是哦的意思。」
「.」
陸飛問道：「你還有其他什麼事嗎？」
「沒有了，就是突然想打電話告訴你一聲。」
「那沒事就掛了，我還要繼續看書。」
「哦。」
姜絳掛掉電話，情緒有些低落。
她討厭「哦」這個字。
陸飛站在宿舍的陽台上，並沒有回到書桌前看書，而是趴在台沿上。
「不是老歌不好聽，而是因為它沒找到屬於它的年代，接下來是來自高三七班姜絳的獨唱，《NEW BOY》，請大家欣賞。」
主持人的聲音傳來，陸飛抬頭看著遠處操場上的舞台。
很遠，根本就看不清，只見有一個人影慢慢的走上了舞台，站在里正中央，一束光打在她的身上。
很快舞台上，歌曲的前奏就響了起來。
這應該是一首很歡快的歌吧，陸飛想道。
之前，他並沒有聽過這首叫《NEW BOY》的歌。
「
是的我看見到處是陽光，快樂在城市上空飄揚
新世界來得像夢一樣，讓我暖洋洋
你的老懷表還在轉嗎，你的舊皮鞋還能穿嗎
這兒有一支未來牌香菸，你不想嘗嘗嗎
」
姜絳一開口，她那甜甜，乾淨透徹的純淨嗓音就飄蕩在了學校的上空，瀰漫著青春的氣息。
整個操場的學生瞬間就沸騰了。
什麼叫開口脆，這就是。
太好聽了，愛了，愛了。
很多學生都紛紛掏出了手機，錄製起來。
「明天一早，我猜陽光會好
我要把自己打掃，把破舊的全部賣掉
哦這樣多好，快來吧奔騰電腦
就讓它們代替我來思考，穿新衣吧剪新髮型呀
輕鬆一下WINDOWS98，打扮漂亮
18歲是天堂，我們的生活甜得像糖
穿新衣吧剪新髮型呀，輕鬆一下WINDOWS98
以後的路不再會有痛苦，我們的未來該有多酷
」
聽著聽著，陸飛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閆明打來的。
陸飛接通道：「幹嘛？」
「我艹我艹，太牛*了，你沒聽見嗎？姜絳這也唱的太好聽了。」
閆明興奮道：「難怪學校會讓她壓軸出場，不是我跟你吹，比明星都要唱的好聽！你不來聽可惜了。」
「哦，知道了。」陸飛聽著閆明還要嗶嗶，直接就掛了電話。
沒事，別打擾我聽歌。
閆明：「.」
這傢伙居然掛了我的電話。
你不想看，不想聽？
我偏要讓你看，讓你聽。
他朝著身邊的一個正在錄製視頻的低年級男生說道：「哥們，你待會兒錄製完了，發給我一份，行不行？」
「不行。」
「為什麼？」
男生嘿嘿一笑，「這是我老婆，不容分享。」
閆明一聽，怒了。
「要點臉行嗎？弟弟！還你老婆，我告訴你，這是我兄弟的女朋友，你就別惦記了。」
「呃她有男朋友了？」
「當然了。」
男生鬱悶道：「艹，我的初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果然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拱你妹，一瓶水，給不給？」閆明問道。
「好，成交。」
元旦晚會結束，姜絳唱完最後一首歌，來到後台。
她平復了一下自己澎湃的心情。
說實話，從現場的反應來看，她沒想到大家會這麼喜歡這首歌。
這說明，她唱的還不錯，比較成功，沒有丟臉。
但是也有一絲遺憾。
那就是自己高光的時候，某人沒有來聽，沒看見，可惜了。
「叮！」
就在她鬱悶得時候，一條微信發了過來。
姜絳打開一看，竟然是陸飛發過來的。
【小手冰涼：你唱的還不錯，蠻好聽的。】
他聽了？
他真的聽了？
姜絳看著自己手機上的信息，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就開心的笑了起來。
那笑容，比她剛才唱歌的聲音都還要甜。
以至於，讓周圍表演完節目，還沒離去的男生一時間都有些看呆了，心裡就一個想法。
誰要是能成為她的男朋友，該有多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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