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457:大結局中
一片漆黑之中,幾人的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將蘇霽月送往獵宮外,阿芷阿綠一再央求陪她進去。
蘇霽月回過頭來看向她們,目色沉凝:「你們即便是陪了我也保護不了我,現在的情況我們暗殺門多一個人在外面就多一份勝算,這才算是最大的保護,知道嗎?」
阿芷眼睛都幾乎要紅了,咬唇立在那裡,說不出話。
「聽話。」蘇霽月握了握二人的手,這才轉身往前走去。
阿芷阿綠隱在暗處看著蘇霽月被守衛領入了獵宮。
阿綠當即離開去通知五使去了,留下阿芷在這裡盯著。
蘇霽月被兩個小兵一路領進了殿內,剛進去便聽見了三三兩兩的說笑聲,此刻的樓天狼正衣襟微開左擁右抱好不愜意的躺倒在榻上,由身上的女子做著羞人之事而一臉享受。
聽見下人通傳,他斜倚在那裡,看向門口,當瞧見蘇霽月走入的時候,他驀的勾唇笑了起來,伸手挑起身側一名女子的下巴道,「瞧瞧,這位可是南朝出了名的大美人,美不美?」
幾位女子一齊朝著蘇霽月看去,或嫉妒或羨慕。
「美是美,可還不是皇上的手下敗將?」那女子嬌嗔一聲,嗤之以鼻。
樓天狼聞言就大笑了起來,勾起那女子的下巴湊近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邪肆風流:「這句話,朕喜歡。」
「你千方百計讓我留下,莫不是就為了看你種馬的行徑?」
一聽這話,周邊的美女們都怒了,樓天狼伸出手來一揮,示意眾人退下,他這才施施然從榻上起身,不見半點生氣的模樣,笑吟吟朝著蘇霽月走去。
「小狼女就是小狼女,許久未見了,脾氣還是這麼火爆。」
他衣襟大開走上前來,胸前大片的麥色肌膚上還留著女子的唇印。在他走近的一刻,蘇霽月立刻退後一步,露出嫌棄的神情,樓天狼見了半點也不生氣,反而停在了那裡,施施然理了理衣襟,「罷,誰讓你是朕的小姨子,朕不與你置氣。」
「樓宸在哪兒?」蘇霽月開門見山,「身為一國之君你可別告訴我你會不守信用?」
「噓,小點聲!」樓天狼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勾唇笑道,「放心,朕就是負了天下人也不會負小霽月,答應你的事情,朕肯定辦到。」
他此刻已經理好了身上的衣衫,一伸手,立刻就有女子上前將他的外袍送上服侍他穿戴整齊。
「走吧,朕親自帶你去。」
蘇霽月看了他一眼,表示對他的話很懷疑,樓天狼回過頭來見她不動,頓時就眉宇一揚:「你這個樣子,是要朕抱你去?」
蘇霽月嘴角一抽,當即邁出步子:「不用。」
跟隨樓天狼出了屋子,她的目光在黑暗中掃過,知道暗殺門的人已經在暗處盯著,她伸出手來做了一個手勢,這才跟隨樓天狼往前而去。
同他們之前都商議好了,她會有行動的暗號,只要暗號一出,他們就可立即採取行動,所以眼下,且看樓天狼要做什麼。
其實她既然已經「自投羅網」了,他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帶她見不見樓宸結果都差不多,所以蘇霽月並不覺得他會反悔。
「朕可真是難以想像,小霽月經了幾層身份交替,到頭來竟還是選擇了七弟,實在叫人費解啊。」樓天狼在前頭幽幽的嘆,似乎很是惋惜她的選擇。
「不選他難道選你?」蘇霽月對著他的背影冷笑,「我可不想最終的結果變成了兄弟共享。;連女人都可以一同分享,北林帝這份情深義重,讓人瞠目結舌呢!」
「哈哈哈!」樓天狼聽了卻是大笑,「別的女子與你自然是不同,這世上所有的女子不過都是朕的棋子,但對你小霽月,朕可是還曾付出過真心呢,只可惜啊,你不珍惜。」
他斜眼睨了過來,光華的眸底燦若星光,若非蘇霽月早已看清了他的真面目真要被他眼下的模樣給糊弄了去,芳心暗許,只可惜,樓天狼此人心如蛇蠍,比毒蛇還毒,若是因了這副皮囊就被迷惑了,那可就真的是太蠢了。
「真心?北林帝也曾這麼對姐姐說過吧?只可惜,當北林帝送她去樓北宇榻上的時候,那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呢!」
「瑤光麼?」樓天狼很是惋惜的嘆了口氣,「那是她自願的,是她自己說願意為朕做任何事,朕不過是成全她罷了。」
瞧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蘇霽月為這種人真是唾棄一萬遍都不夠。
當初那個「七殺女」的人選可是她,後來被她逃了,他才選的蘇瑤光頂替,無非就是因了蘇瑤光的美貌罷了!
樓天狼,果然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辣角色,好歹蘇瑤光是他的髮妻,他竟半分憐惜都沒有。
「好一個自願呢!這般說來,跟隨北林帝的女子都是他們犯賤了?若是北林皇后聽到這樣的話,不知她會怎麼想?要知道,北林帝你的皇位,可是因了這位北林公主才得來的!」
「他?」樓天狼偏頭看過來,眉宇輕揚,半點沒有上心的樣子,反倒眸底冷漠,「她不可能知道也不會知道,小霽月,別想著去告密哦!」
「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她會知道。」
「既然她非要知道那就知道咯。」樓天狼滿不在乎的應,「朕既然是北林的皇帝,天下都是朕的又何懼一個女人?若非她是北林公主,你覺得這皇后的位置輪得到她來當?瑤光離開那是她的福氣,身為朕的髮妻,對於朕的皇后而言,她只會是一個障礙,去別的男人床上,總好過去無數男人床上,你覺得呢?」
蘇霽月一震,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在樓天狼一雙邪佞眸光的注視下,她心裡陡然升起的憤怒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平了。
她偏過頭去,輕笑一聲:「也是呢,反正你樓天狼的女人最終的下場都逃不過一個『慘』字。」
樓天狼低笑了一聲:「小霽月,你可是除外的哦,你看,你現在都是南後了。」
蘇霽月在心來碎了一聲,毫不客氣冷笑:「我可不是你的女人。」
「以後會是的。」
蘇霽月一眼瞪過去,樓天狼便又低笑了一聲,他停下步子看向前方的鐵門,揚了揚下巴,「這裡就是了,若是想見他就進去吧。」
蘇霽月這才發覺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後山深處。眼前的鐵門不過也是鑲嵌在一處石洞上面。封住了石洞的入口。
她看了樓天狼一眼,分明是有些懷疑,而那一頭,樓天狼已經命人打開了鐵門:「進去吧。」
蘇霽月想了想,覺得以她目前的身體和本事,樓天狼還沒有必要奮進心機將她關入這樣一個地方,所以,在片刻的猶豫過後,她還是走了進去。
「小霽月。」身後,樓天狼卻忽然叫住了她,在她轉頭看向他時,他忽然就笑了一聲問道,「那個莫秦帝,似乎對你一往情深呢。」
蘇霽月眉宇一冷:「與你何干?」
樓天狼頓時就扶額笑了很是無奈的樣子:「好吧,的確與朕無關,那朕就送你到這裡了。」
蘇霽月收回視線,再次看了一眼眼前有細微明亮的石洞,這才走了進去。
她不過剛剛跨入,身後那看門的守衛就落上了鎖,而那一頭,樓天狼在她投來的視線之下笑吟吟眨了眨眼睛。
蘇霽月再次收回視線,看了前方幽深的秘洞一眼,走了進去。
這個地方,只怕暗殺門的人不好進來,不過沒關係,只要她在裡頭發現了什麼,發出暗號的話,他們一樣能跟進來。
十分冗長的石洞通道,壁上有幽若的火光,僅僅只能照得亮模糊的地面。
蘇霽月走了好一會兒才發現第一道鐵門,不過門是開的,她不用任何力氣就可以跨過去。而接下來,是第二道第三道,一共到了第七層的時候,前方的燈火竟忽然就沒了,只剩一片漆黑。
蘇霽月想了想,便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裹了壁火盆里的油,直接用一根木棍點上火,這才舉了火把進去。
跨出不過十餘步,她就聽見了人的呼吸聲。
整個心臟似乎都凝縮了一下,蘇霽月看了看四周,儘管什麼都沒看到,但她一顆心還是跳動了起來。
裡面是有人的,也就是說樓天狼並沒有騙她。
想到這裡,蘇霽月立刻跨出步子,朝前堅定不移地走去。
呼吸聲越來越近了,似乎還有些急促,直至眼前出現了一個牢籠,有頎長的身姿躺倒在那裡,一身玄衣讓蘇霽月瞬間歡喜起來。
「阿宸?是你嗎?」
裡頭一張矮榻上躺著的人並沒有起身,光線太暗,蘇霽月也看不真切,當即沒有多想便走了過去。
當靠近了,才越發覺出那人的熟悉來,蘇霽月將火把放到一邊,上前去攙扶起那人,可剛一觸碰到那人的身體,便只覺一片滾燙,她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便被人一把抱住,壓進了榻內。
蘇霽月一顆心驚魂未定,近距離之下這才瞧清那人的模樣,頓時一驚:「不知?你……」
她話音未落,他沉黑的眸底在片刻的凝視之後忽然就一言不發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蘇霽月嚇了一跳,拳打腳踢都用上了依然掙脫不開他,而他的手掌捧著她的臉,力道大得驚人,根本容不得她半點反抗。
「莫……不知……」她拼盡了全身的力氣也阻止不了他的動作,只覺得他滑入口腔的舌肆意而為到讓人崩潰,而更讓她崩潰的是,他的手已經滑入她的衣衫之內為所欲為起來。
蘇霽月一顆心慌亂到了極點,眼淚就這麼洶湧出來,直至那一片熱淚滑入了二人的口舌之間,身上的男人這才忽的止住了。
他驀然睜開眼來,蘇霽月這時才發現他的雙瞳沉黑之中似透著幾許赤色,然後在她急切的呼吸之下,他停在她唇上的唇忽的就離開,看著她的臉仿佛是要努力辯清。
「影兒……」他低喃了一聲,眸底那紅與黑猶如波濤一般聚攏,最後匯成一個點,忽然就崩坍一般散開,「沒錯了。」
他重新吻了下來,這次力道比剛才更甚。
「莫……不知!」在他雙唇離開的一瞬,蘇霽月忽的就得了手上的空隙,當即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莫不知被打得偏了頭有片刻的怔忡沒動,蘇霽月自然發現了他的異樣,也猜出了他現在的異樣因何而來,她眼淚大顆的往下掉,同時大喊道,「你還要栽在這鐘藥上幾次才肯清醒?你忘了我們的大婚嗎?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嗎?」
大怒之下,她的那一耳光幾乎用盡了全力。身上的男人有片刻的怔忡之後,因了她的話,眸底的黑暗像是能吞噬黑夜。
他盯著蘇霽月看了一會兒,眸色由黑轉紅又由紅轉黑,最終,仿佛凝滯一般盯著她,隨後,神色大亂。
他一下子從她身上起來,坐到了一旁,雙手抱著頭,整個人似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
蘇霽月得了自由,當即從袖中取出一根銀針來,想要往他穴位上扎去,可手指不過剛剛貼近,卻忽的被人扣住,那一頭,陷入癲狂一般的莫不知又重新抬起頭來,眸底一片赤紅。
蘇霽月是真的被驚著了,一雙眸子在他臉上轉過又轉,臉色也開始隱隱發白:「絕情相思?你中的是絕情相思……」
那是世間最烈的情毒,無藥可救,只有男女歡&好才能化解的情毒,否則便會爆體而亡。是誰?是樓天狼給他下的嗎?他想幹什麼?
蘇霽月的聲音忽然之間就低沉了下去,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不知,你清醒一些,你看清楚我是誰!你已經被情藥控制過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她只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而那邊的莫不知仿佛是在極致的掙扎之下,面色青紫。
蘇霽月嚇了一跳,因為這個模樣分明是跟體內的毒做鬥爭,也就是說,他還留了一點意識,能聽得懂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