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風流(三更)
那兩個夷南兵扭扭捏捏的離開,白牡嶸甩了甩頭髮,隨後就笑了,「看吧,他們保證以為我又看上了店小二在調戲人家。他們私下裡該議論我的審美有問題,繼而會決定互相保密,這事兒不能往外傳,更不能讓你知道。」她太了解這幫小子了。
宇文玠看著她,「按你所說,他們必然隱藏了關於你的很多秘密。如果朕打探的話,或許會有很多意外的收穫。」
「你倒挺會舉一反三的。你若覺得能挖掘出來秘密,那你就去打探打探,看看會不會給自己挖出幾頂帽子來戴。當然了,咱們得先說好,其中有多次都是你,只是戴著不同的假皮。你可別到時,自己吃自己的醋。」希望他能正確的對待這個問題。
宇文玠笑了一聲,「你的人到底都是你的人,自會偏向你。這些蠻人,雖說可能無比野蠻和目光短淺,但忠心可鑑。」所以,他若是打探,興許也打探不出什麼來。
「認識清楚就行,我的人豈會那麼輕易的就把我給賣了。對了,這軍營里應該有軍醫才是,不知,你能不能把軍醫給調到這兒來,扮成普通郎中的模樣。」傾身靠近他,白牡嶸問道。
「你要給楚郁看病?」宇文玠稍稍思慮了下,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我總覺得宋子嫿用的那個薰香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功夫不錯的,即便恢復的慢,但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你沒看見麼,他整個人,很虛浮的樣子,儘管他臉色好了許多。」白牡嶸微微皺眉,她不是大夫,看不出他的身體到底有什麼問題,一切都是憑感覺。
「好。」宇文玠答應了,儘管,答應的並不是很樂意。
白牡嶸眯著眼睛笑了笑,「多謝了。楚郁得趕緊好起來,我們也好啟程。不然就他那個樣子,指不定就撂在半路上了。上次我把他拖回來,可是累的都要吐奶了,我可不想再拖人了。」
「和朕訴了這麼多的苦,是想要朕誇獎你麼?」他可說不出好話來,已經控制著沒說髒話了。
「沒這意思,就是向皇上報備一下我都做了什麼。皇上大人大量,心胸寬廣人格偉大,必然會諒解我的。」捏住他的臉,這假皮摸在手裡頭,感覺真是奇妙。
「在宮中,每日吹捧朕的人可以排隊排到城門外去,你火候不夠,捧得太假。」當然了,這麼多拍馬屁的人中,他最喜歡聽的就是她說的了。
撇了撇嘴,白牡嶸自然知道有無數人吹捧他。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捧皇上的臭腳了。趕緊把軍醫請來啊,我先回去了。」話落,她轉身離開,達成目的轉身就走。
宇文玠拿她沒辦法,雖說不願意,但還是派人去軍營里找軍醫了。
白牡嶸返回後院,大家倒是都在休息,只不過在房間裡的人仍舊不時的探頭探腦,在觀察楚郁所在的房間,他們根本不放心他。
她回了房間,楚郁仍舊躺在火炕上,閉著眼睛。聽到白牡嶸進來,他才睜開眼睛。
「去哪兒了?」他問道。
「我派人去找找大夫,找個醫術高明又可靠一些的來,給你瞧瞧。你覺得哪兒不舒服,到時就跟大夫說,你可一定得老實交代,不能隱藏。」站在火炕邊,白牡嶸看著他,一邊說道。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兒。」楚郁看著她,不管是回話亦或是神情,都是較為放鬆的。
只是那雙眼睛仍舊幽深,笑起來也不會露出白白的牙齒了,他即便改變了,也變不回以前的那個他了。
宇文玠手底下的人辦事的速度是很快的,接近傍晚的時候,化妝成普通郎中的軍醫就來了。
穿著普通的棉衣,棉褲小腿的部分纏繞的緊緊地,然後腳踏一雙棉布鞋,和這小鎮裡的人打扮的差不多。
背著普通的藥箱,『小二』把他引了進來。
白牡嶸掃了一眼宇文玠,他就站在門口沒往裡面走,之後軍醫把藥箱放下,他才離開這裡。
看著他離開,白牡嶸不由暗笑,這傢伙肯定特不甘心,但是又沒辦法。他若執意留在這兒,瞎子也看出他目的不純來了。
軍醫放下藥箱,然後拿出軟枕來,要給楚郁診脈。
楚郁看起來並不是很喜歡讓大夫查看,但,又沒有辦法不配合。將手放在上面,他微微轉頭看著別處。
白牡嶸看著他的側臉,心下隱隱的有幾分不安,之後看向開始給診脈的大夫,希望這老軍醫能看明白他到底哪裡不對勁兒。
老軍醫分別摸了他兩隻手的脈,然後,又查看他身體其他的部位。
白牡嶸微微側開頭去迴避,那老軍醫檢查了好一通,外面天都黑了,他這邊才完事兒。
轉過頭來,白牡嶸看向那老軍醫,「不知他身體情況如何?」
老大夫想了想,「卻也奇怪,脈象平穩有力,他的身體卻骨肉鬆弛。這樣吧,老朽先開副藥,吃上兩天看看恢復的如何。若是不行,老朽再開另一副藥效強一些的方子。」
「好,多謝大夫了。」白牡嶸看著那老軍醫說話,卻覺得他話說了一半兒,還藏起來了一半兒。
說完,老軍醫就重新背上了藥箱,說是要去找小二要紙筆寫方子。白牡嶸則拿過了他的藥箱,送他一程。
要楚郁等著,她跟著老軍醫走出了房間,然後直奔前面。
宇文玠果然還在櫃檯後坐著,『掌柜的』垂手站在一側,任何人瞧他們倆這站位,都會覺得奇怪。
老軍醫直接去了宇文玠那兒,先是俯身一拜,之後才開口,「稟皇上,這楚王的身體出了大問題,應當是中了慢性的毒藥。眼下,就算配製出解藥來給他吃,怕是也解不了這毒了。」
聞言,白牡嶸轉眼看向那老軍醫,「你說,楚郁要死了?」
老軍醫想了想,「就得看他如何配合了,只要以後不再用功夫,再按時吃藥,興許,他還能活十幾年。」
這種消息對白牡嶸來說,和一道晴天悶雷沒什麼區別,怎麼會這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