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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正義不死(一更)

    楚震的親兵逐個的開始倒下,禁衛軍如同蝗蟲一樣,一批壓過來後,再來第二批。無窮無盡,那些親兵處於最當中,應該會很絕望吧。

    樓下都被禁衛軍占領了,他們人太多了,就像數不盡的工蟻,即便是大象,也能給啃食乾淨,數量上取勝。

    那邊,只剩下幾個親兵在保護著老侯爺和他的夫人,其餘的陽武侯府的下人,都在亂鬥之中沒了性命。一地的屍體,穿什麼樣衣服的都有,血腥味兒撲鼻。

    老侯爺和夫人明顯已經不支了,互相攙扶著,但眼看著就要倒下了。

    那幾個親衛可謂忠心至極,明明眼下的情況結局只能是死,卻依舊在做反抗。

    禁衛軍幾柄長矛下去,一個親兵就被刺穿了,血順著嘴往外噴,白牡嶸在遠處瞧著也不禁皺眉,真疼。

    幾乎只是一瞬間的事兒,最後幾個親兵都倒地了,老侯爺和夫人再次被禁衛軍抓住。

    而刑場之上,楚震仍舊與范朔纏鬥,兩個人周邊五米開外是沒人的,只有一地的血和屍體。

    宇文蔚的屍體還躺在那兒,瞪著雙眼死不瞑目。八皇子宇文笛則躲在了一根柱子的後面,剛剛被楚震一腳踹飛,他頭都破了,半張臉都是血。  

    似乎是因為這兩個人一直沒分出勝負,而楚震又真的很難纏,禁衛軍這邊開始以手勢交流,換打法。

    白牡嶸和宇文玠同時垂眸往下面看,只見一隊禁衛軍從最後面跑出來,他們背上背著弓箭和箭筒,迅速的朝著刑場圍攏過去。

    而另一撥禁衛軍則占據了刑場的最邊緣,從動作上就看得出絕對訓練有素,搭建盾牌,刑場立即成了一塊無人之地。

    只有楚震和范朔還在上面打鬥,兩個人似乎也開始力竭,范朔被一擊擊倒,整個人跪在了地上。用雙手撐著兵器和楚震壓下來的長劍抗衡,但他的手臂在一點點的往下彎。

    就在這時,刑場四周的盾牌箭陣都已準備好,一根根長箭順著盾牌的空隙伸出來,每一根都無比鋒利。

    被禁衛軍控制住的老侯爺在箭陣後,開始嘶啞的大喊,而他夫人已不知何時倒地,不知是死是活。

    他喊的什麼根本聽不清楚,但聲嘶力竭,能充分的感受得到他的絕望。

    這種情況,其實老侯爺也知道,他們楚家是難逃一死了。

    白牡嶸緩緩地深吸口氣,眼見著禁衛軍那邊一個指令下去,數十支箭射了出去。

    楚震原本就在高處,而且始終壓制著范朔,目標格外的大。  

    冷箭飛來,他自然也看到了,放開范朔躲避,但躲開了前幾支箭,卻沒躲過後幾支。

    鋒利的箭尖貫穿了他的腿,眼見著幾支箭左右交叉的穿進他的腿,楚震又躲避了幾下,隨後便跪在了地上。

    依舊用手裡的長劍撐著自己,但他這般一緩下來動作,放箭的人更是能找准目標了。

    幾支箭射穿了他的手臂,他的身體隨著箭矢的力道而晃動,但他的確是很能支撐,一直沒倒下。

    他就像刺蝟似得,除了上身有盔甲覆蓋的地方外,其他的身體部位都是箭矢。

    白牡嶸單手撐著下頜,無聲的看著那邊,楚震跪在那兒的樣子,還真是讓她一時之間都忘了他囂張陰險的模樣。

    人啊,還真是脆弱,甭看平時有多強,但血肉鑄成,難敵堅硬的兵器。

    因為楚震沒有了殺傷力,箭陣也迅速的撤退,被阻擋在後面的老侯爺看到了自己兒子的模樣,瞬時崩潰。

    整個人虛弱的跪在地上,什麼聲音都發不出。而一直躲在大鐵門那兒的人也都陸續的走回了刑場上,與剛剛要嚇尿褲子的樣子不同,這回真的是一副心裡有底的樣子。

    和楚震交手後處於下風的范朔也起身了,拎著自己的兵器,一步步的走向楚震。  

    楚震似乎是動彈了一下,想站起來吧,但他眼下這個情況根本動彈不得。血順著他的雙膝往下流,身體周邊已是一灘血跡。

    范朔走到他面前,忽然一腳踹在插在他腿上的箭,箭立即深入,楚震也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而范朔站在那兒,卻好像自己是勝利者一般,耀武揚威,笑的張揚。

    俯身,他一手揪著楚震的衣領把他上半身拽起來,然後用力的擰他的頭,讓他轉過去面對著刑場外的老侯爺。看見自己兒子的臉,老侯爺已經不成樣子了。

    白牡嶸想吐口水,「就是因為這世上有很多這種人,所以這世界才這麼髒。」楚震已經這樣了,他又何必羞辱他,刺激那一個老人。

    不是男人所為,極其卑鄙無恥。

    宇文玠沒言語,只是視線開始在刑場邊緣移動,他似乎看到了什麼。

    范朔讓老侯爺看清楚自己的兒子,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兵器架在了楚震的脖子上。

    楚震已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嘴邊都是血,兵器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他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老侯爺聲嘶力竭,不知在叫喊著什麼。下一刻,范朔便轉動了手裡的兵器,那就是一把剪刀似得東西,一端仍舊固定在楚震的喉嚨上,另一端則轉了一大圈,一直轉到了楚震的後頸上。  

    他只是一個用力,鮮血順著那大剪刀邊緣噴出來,之後楚震的頭就被剪了下來。

    如此殘忍的一幕,讓白牡嶸也眼皮一跳,眼見著楚震的腦袋咕嚕嚕的掉在了地上,她還沒等說話呢,忽然聽到有人大喊了一聲,「大哥!」

    和所有人一樣,白牡嶸也迅速的轉移視線朝著大喊傳來的地方看過去,是刑場左側,一個和穿著和禁軍一樣衣服的人從他們之間跑出來,直奔著已死的楚震跑了過去。

    一直在那裡的禁軍都沒發現自己的身邊有個冒牌的,他們也很愣。

    不過,他們周邊的人反應慢,但別處的禁軍反應卻很快,快速的衝出來,直接將那個人撲倒在地。

    「楚郁。」白牡嶸都不用看臉,就知那個人是誰。他不知何時回到了城裡,而且還混進了禁軍的隊伍里。但,應當也是剛剛混進來沒多久,否則剛剛就應當能出現才是。

    見到了楚郁,只剩半條命的老侯爺忽然激動起來,含糊的喊著阿茂。

    此時,文祝還有之前和楚郁有過節的幾個人都走出來了,分別走到范朔身邊,不知說了些什麼。

    楚郁被壓著趴在地上,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已身首分離的楚震,隔著很遠,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和絕望。  

    那幾個人站在那兒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范朔就把楚震的頭拎了起來,還在滴血,淅淅瀝瀝又黏黏糊糊的。

    也不知是誰出了主意,范朔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國丈爹,便直接下令把陽武侯老侯爺還有他夫人都弄上來。

    那邊禁衛軍立即行動,拖著老侯爺和不知是死是活的夫人,一直到了刑場上,距離楚震的屍體不過一米開外。

    楚郁的吼聲絕望且不甘,他始終被死死地壓制在那兒,連頭都抬不起來。

    老侯爺一直在叫楚郁的名字,然後又嗚嗚的說著些什麼,站的這麼遠,其實根本聽不到。

    白牡嶸只是不眨眼的盯著,自楚郁冒出來後,她的心情也頓時不一樣了。

    親眼得見自己家人遭受這種境遇,單單是想一下,就知是什麼心情。白牡嶸不認為楚郁衝動,儘管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出現。但換做了誰,都不會還記得冷靜這兩個字兒的。

    范朔把自己的兵器給了身邊那個曾和楚鬱結梁子的人,他拿在手裡試探了一下,熟悉了一下怎麼用,就邊看楚郁邊往老侯爺那邊走。

    楚郁大吼,那幾個禁衛軍都要壓制不住他了。

    一直走到老侯爺身邊,那人學著范朔的樣子,直接把手裡的兵器架在了老侯爺的脖子上。  

    白牡嶸罵了一句髒話,隨後一手扣住窗台就要躍下去。

    宇文玠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你最好不要蹚這趟渾水。」

    白牡嶸扭頭看著他,「其實他們完全沒必要做的這麼絕,殺了他們全家又如何?現在楚震的媳婦兒可還在邊關呢,那都是楚震的兵。接到這個消息,那些兵必然造反,他們也還是什麼都得不到。」還不如做個好人,留下幾條性命,或許可以和楚夫人做交易。

    「殺紅了眼,誰又制止的了。」宇文玠微微搖頭,他還是那般平靜,這種局面誰也控制不了。

    白牡嶸深吸口氣,牙齒也咬緊了。

    就在這時,楚郁絕望的怒吼傳進耳朵,白牡嶸立即回頭去看,只見老侯爺的頭也被剪了下來,楚郁一人目睹全家被梟首。

    興許真是怒極而攻心,楚郁掀翻了壓制住他的禁衛軍,直朝著那剪下老侯爺頭顱的人撲了過去。

    那人是個半吊子,眼見楚郁竄出來了,反倒嚇得忘記閃躲。

    楚郁一擊就將他撲倒在地,隨手抓過一把劍直接插進了他胸膛。飈出來的血濺了他滿臉,拔出來劍,還要繼續刺,他再次被撲過來的禁衛軍控制住。

    楚郁奮力掙扎,范朔和文祝都後退了幾步,看著如同瘋了一般的楚郁,范朔又遙遙的看自己的國丈爹,不知在傳遞什麼消息。  

    白牡嶸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國丈抬起手,並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做了個向下的動作,范朔就轉過了身。

    他朝著禁衛軍揮了幾個手勢,那些人就開始要把楚郁押著跪在地上。楚郁自然不肯,他奮力掙扎,得來的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被揍的滿臉都是血,楚郁力氣稍減,最後跪在了地上。

    范朔這會兒似乎才放下心來,去那具屍體前撿起自己的兵器,隨意的甩了甩上面的血,就說要送楚郁去地下和自己的家人團聚。

    范朔說的話白牡嶸自然聽到了,相信這周邊的人都聽到了。她一把拿開宇文玠一直在控制她的手,然後翻身便從窗台上躍了下去。

    二樓的高度,於她來說不算有難度,而且她忽然下來,還將下面的禁衛軍嚇了一跳。

    根本不做停留,身體迅速的于禁衛軍之間穿梭,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做攔截,她人已經到了刑場邊緣。

    呈斜線的掠過禁衛軍以及一地的屍體,因為在樓上看了多時,這下面的地形方位她也記得清楚。

    如同一陣風似得到達楚郁身邊,手腳並用,迅速的把楚郁從那幾個禁衛軍的壓制中拽了出來。

    挪到一邊,她單手抓著楚郁的手讓他站在自己身後,「他已經無法抵抗了,你們如此趕盡殺絕,也未免太心狠手辣。據我所知,陽武侯世代效忠大梁,即便楚震其心不軌,但他人已死,就算要株連九族,也得由皇上說了算。之前的聖旨上說的清清楚楚,楚震認罪,便可放過陽武侯府一家。如今你們這麼做,是不把聖旨放在眼裡麼?」  

    「你是誰?」范朔並不認識白牡嶸,忽然出現,他也握緊了手裡的兵器。

    文祝立即跑到了他身邊,「范將軍,這是彧小王爺的王妃。」

    范朔恍然,朝著周邊看了一圈,卻沒瞧見宇文玠的影子,「彧王妃只身前來,是為了搭救這叛臣一家?」

    「我是來看熱鬧的,只不過,你們的做法讓我看不順眼。楚郁他身無官職,平日裡喜歡小打小鬧,沒做過任何傷天害理或是危害皇上之事。更況且,他這個狀態,可謂手無縛雞之力,你們以眾人之力對付這樣一個人,就不覺得羞愧臉紅麼?」站在她身後的楚郁已經倒下了,不過卻仍舊死死地抓著她的手。

    「剛剛他可是殺了曹公子,王妃你應當看見了吧。殺人償命,即便是天子犯法也得與庶民同罪。」文祝髮聲,說的頭頭是道。

    白牡嶸早就看他不順眼,聽他說完,她立即發出一聲嗤笑,「楚郁眼花,殺錯人了。就像我,我也總是眼花,比如說本想打只鳥兒,可能就打到了人。」話落,一枚短箭順著袖口落下來直接滑到了她手裡。她反手扔出去,那枚短箭就像長了眼睛,咻的一聲穿進了文祝的琵琶骨處。

    文祝大叫一聲,整個人就翻倒在地上,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摸到了血,又拿到自己眼前看了看,然後就暈過去了。  

    她忽然的攻擊,讓范朔也後退了幾步,一邊示意周圍的禁衛軍警戒起來。

    白牡嶸卻毫無表情,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她轉身看向倒在她腳邊的楚郁,滿臉滿身都是血,也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你不找死,我想法子帶你離開。」她蹲下,看著他猩紅的眼睛,一邊小聲道。

    緊緊地抓著她的手,楚郁的眼睛裡有透明的液體流出來,馬上和他臉上的血混合在了一起,沖的血的顏色都變淡了。

    看著他都是血的手,白牡嶸也回握了幾下,楚震得到今日下場都是他貪心引起的,她也不同情。不過,楚郁這小孩兒的確是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全家都死了,再把他也殺了那就著實沒道理了。

    就在范朔打算趁著白牡嶸和楚郁說話時想命令弓箭手準備的時候,一行快馬奔跑的聲音傳來。之後,刑場內外的禁衛軍都開始讓路,只見宇文騰帶著一行護衛出現了。

    抵達刑場邊緣,他從馬背上跳下來,邊往上走邊看著這滿地的屍體,面上是一片震驚之色。

    最後看到了死透的陽武侯一家,以及宇文蔚還有昏死的文祝,不由得發出一聲長嘆。

    國丈以及那些人都朝著宇文騰走了過來,各自的給他請安。宇文騰也虛扶了一下國丈,那畢竟是他外公。  

    似乎,是他們跟宇文騰說了楚郁,他才注意到楚郁還活著,而且白牡嶸也在那兒。

    自他出現,白牡嶸就站起了身,他沒來時,一直是國丈在做主,他國丈就是在幫他啊,所以他們都是一夥的。

    看到楚郁,宇文騰隨即快步的走了過來,「阿茂,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

    楚郁盯著宇文騰,沒有吱聲,只是眼睛如同有火噴濺出來似得,他的恨和憤怒都在眼睛裡。

    白牡嶸站在了一邊,看著宇文騰那樣子,只想到了假情假意這個詞兒。

    「外公,阿茂他自小與我交情不淺,反倒與楚震感情不深。今日裡,我便將阿茂先帶回去,如何發落,還聽父皇的,可行?」宇文騰看了看楚郁的狀態,隨後看向國丈說道。

    國丈沒有反對,點點頭,「太子爺仁慈,一切,就聽太子爺的吧。」

    宇文騰立即揮手要自己手底下的人過來,白牡嶸的視線在宇文騰和楚郁身上轉了幾圈,最後沒有阻止。宇文騰既然現在假情假意,那他就應該會假情假意到底,不會做出半路反悔的事兒。

    楚郁被他帶走,應當沒有生命危險。

    「弟妹緣何在這兒?」看著白牡嶸,宇文騰是好奇的。  

    「看熱鬧。」白牡嶸微微歪頭,一邊回答道。

    「六弟怎麼不在。」只看到白牡嶸,沒看到宇文玠。

    「他拉肚子,在府里躺著呢。我無聊,自己出來走走,哪知就看到了這麼熱鬧的事兒。到了該用午膳的時間了,我就先告退了。」最後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她就舉步走了,沒人阻攔她。

    下了刑場,她穿過禁衛軍給她讓出來的路,大搖大擺的往外走,最後順著防火巷迂迴的繞到了茶樓的後門,又重新的回了茶樓。、

    上了樓,推開門看到宇文玠,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幹嘛要回來?她好像應該溜走,回自己的宅子才是。

    不過,已經進來了,好像再走也不對。

    但,宇文玠這是在幹嘛?他正坐在那兒煮茶,連窗子都關上了。

    「我跳下去後你就把窗戶關了?是不是不忍看我被萬箭穿了糖葫蘆?」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白牡嶸拿過摺疊好放在旁邊的手巾,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宇文玠動作很穩的將煮好的茶傾倒出來,經過幾道工序,得到了一杯,然後放到了白牡嶸面前。

    看他也不吱聲,但是還給她倒茶,白牡嶸兀自的搖了搖頭,搞不懂這小孩兒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別人慘死你無反應,倒是楚郁有了危險,你不顧性命的沖了上去。」看她在擦手上的血,宇文玠說道。

    「我是這是正義之心不死,看無辜之人有難,我無法坐視不理。」可能也有點私心,因為她認識楚郁,算是和他有些交情,而且他挺不錯的。

    宇文玠看著她那就是如此的樣子,緩緩的調整了一下呼吸,「楚郁即便現在還活著,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宇文騰把他帶走了,我覺得不會要他的命,所以也沒阻攔。」白牡嶸喝了一口茶,一邊道。

    「你若想阻攔,你認為有可能會成功的把他從那兒帶走麼?」宇文玠聽她這麼大的口氣,覺得有些可笑。

    「可以一試啊,打不過就耍賴唄,反正他們也一直在耍賴。」而且,她還傷了文祝呢,那幫人不是也沒把她如何?因為他們本來就不占理,所以,和他們打交道就得用不講理的方式。

    宇文玠無言以對,這個女人不按常理出牌,誰都拿她沒辦法。

    「回府吧。」今日發生如此大事,接下來邊關必然動盪,都等著頭疼吧。

    眨了眨眼睛,白牡嶸又喝了一口茶,「我去方便一下。」  

    宇文玠看著她,卻緩緩搖頭,「唯一的一次機會已經錯過了,別想再有第二次了,走吧。」起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著她離開了房間。

    白牡嶸不由冷笑,很想給他一腳,直接把他踹到樓下去。不過,樓下都是護衛,把他踹下去接下來她就得被圍攻。

    只得被他拽著往下走,出了後門腳下一轉作勢要跑,宇文玠立即死死地扣住她一邊回頭盯著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要滾出來了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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