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狂風急雨(二更)
看著她給自己手上的傷口塗藥,傷口很深,眼下雖是不流血了,但看起來很是懾人。
伸手,他想代勞,白牡嶸立即躲開,「你趕緊先把自己洗洗吧,像剛從血水裡跑出來的一樣。對了,我的人呢?」
收回手,宇文玠也動手脫衣服,外袍上都是血。
「放心吧,他們已經歇下了,就在後面的幾頂大帳里。」那些夷人吵嚷著非要見白牡嶸,還是姜率懂事,最後帶著他們去休息了。
「對了,我剛剛就想跟你說個事兒,結果被你打斷了。你八弟可在山上等著我們呢,這會兒我們在這兒,他自己在山裡,沒準兒都給嚇尿褲子了。」宇文笛到底也是個孩子,自己一個人深更半夜的在山裡,戰場上又都是死屍,他必然會害怕。
聞言,宇文玠看向她,「明知他礙事,又為何非得走到哪兒都把他帶在身邊。」帶個累贅在自己身邊,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白牡嶸哼了哼,「你是不以為我特稀罕他啊,所以才走到哪兒都帶著。那是因為他特別煩人,要是我不管他放任他在夷南,非得被砍了不可。說不準等我回去,他墳頭草都兩米高了。」讓他認清現實,他們姓宇文的沒一個招人喜歡的。
宇文玠若有似無的深吸口氣,「本王會派人去把他找過來的。」
他轉身走出去,大概是吩咐自己的人去找宇文笛。片刻後,他才回來。只穿了一身中衣,看起來無比瘦削。白皙的臉上沾染了血跡,和他的外形極不相稱。
「我這手啊,沒想到會傷成這樣,也真是成。之前一直沒感覺到疼,就這會兒才疼起來,算是給我長面子了。」塗了藥,她的手看起來就更嚇人了。
「別再動了,一會兒紗布送來了,得纏上才行。」想伸手,又察覺到自己的手是髒的,又縮了回去。
看他那動作,幾分小心翼翼,他剛剛野性爆發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忽然之間吹起撤退的號角?若是我們不後退,也未必會吃虧。」說不準,一鼓作氣的,就打到皇城去了呢。
「因為神府軍的增援到了,是他們的精銳兵馬,屬宇文騰直接調遣。」每個掌權者的手裡,都會有一股精銳兵馬,專門是用來防身的。
「這麼說,之前那股精銳部隊並沒有直接參戰,他們一直在後方?不對呀,我就是從後方跟過來了,我怎麼沒瞧見。」白牡嶸皺眉,那股子人馬既然人很多,她怎麼可能沒聽到動靜。
「他們不是騎馬而行,跟隨大部隊在山中潛伏,你又怎麼能看到。說不準,他們已經看見你們了,但是卻沒有行動。」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宇文玠不乏刻意嚇唬之意。她膽子太大了,哪兒都敢跑。
挑了挑眉,「少嚇唬我,我是那麼容易被嚇住的人麼。今天,我算是了解了范朔直屬軍隊的戰鬥力了,十分滿分的話,最多打六分。倒是和范朔殺了個痛快,斷了他一臂。」沒要了他命,還是有些可惜的。
就在這時,大帳外傳來小兵的聲音,隨後兩個小兵陸續進來,端著熱水還有藥品和紗布。
一一放下,他們也退了下去,宇文玠關好了大帳的門,便解開了中衣。
他一脫衣服,白牡嶸立時停止塗藥,不眨眼的盯著他。
中衣脫下,他的上半身露出來,身上是有傷疤的,尤其上次肩膀處的貫穿傷傷疤較為猙獰。但,不影響他身體的整體。而且,他真是白啊,白的刺目。
脫下中衣,宇文玠緩緩轉眼看向那毫不遮掩盯著自己又笑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女人,「不打算收斂一下?」太赤裸裸了。
抿嘴笑,白牡嶸抬手撐在桌子上,又用手撐著下頜,盯著他看,她越說她就越不收斂。
她那眼神兒,足夠讓七尺男子漢坐立不安了,並不下流,但又十分撩人。尤其是她的眉眼,天生有一股媚色,叫人難以自持。
宇文玠清洗自己,動作不急不緩,和之前白牡嶸清洗自己差不多,盆里的水變成了淡紅色的。
白牡嶸始終在那兒撐著下頜看他,就這麼看著也是一種享受,這人別看長得瘦,可是那身體肌理分明,相當結實。
清洗完自己的上半身,他用手巾仔細的擦拭,同時,看他表情還是有些嫌棄的。只不過在營地里就是這種條件,也不能要求的太多。
白牡嶸的眼珠子上下活動,就像是什麼射線,已經把他的身體都穿透了。
轉眼看向她,宇文玠也不由得嘴角上揚,「別期待了,本王不會脫褲子的。」
「你自己不脫,保不齊就有別人給你脫了呢。」他自己脫不脫的不重要。
她這話就說的很噎人了,宇文玠無言以對,放下手巾,他轉身走向床邊。
盯著他後背看,白牡嶸的視線想掃描機器一樣,見他拿出了乾淨的中衣,她咻的站起身,兩步就躍到了他背後。
抱住他的腰,她低頭一口咬在了他後肩上,因為疼痛,宇文玠不由得緊繃了身體,白牡嶸的牙也跟著從後肩上脫落了下來。
「確定要在這種地方和本王糾纏?」這個地兒,不太好,太簡陋了。
「這不是糾纏,就是純粹的占便宜罷了。你要是不想答應,你可以掙扎呀。」她又沒說不準他掙扎。
宇文玠無聲的笑,白皙的臉更是不知何時被一片紅霧罩住,一直紅到了耳朵上。
轉身,他抬手捧住她的臉,含水的眼睛發紅,看起來好像有淚懸在裡頭。只不過,他眼睛裡的笑也不是假的,還有紅彤彤的臉,他這樣看起來複雜而又溫柔多情。
低頭,他在她的臉上親吻,在額頭上,在眼睛上,在鼻子上。他的輕吻就好像在給她蓋章,每戳上一個章,這裡就成了他的領地。
白牡嶸不由得閉眼睛,他的嘴唇濕潤而柔軟,在她臉上耳朵上製造出來的不只是悸動,還有瘙癢。
最後忍不住,她也轉手捧住了他的臉,按著他坐下,然後開始在他臉上啾啾啾,比他要更誇張,親的他也開始躲。
最後躲著躺到了床上去,宇文玠開始笑,白牡嶸懸在他身上,用沒受傷的手撐著床,一邊看著身下在笑的人,「受不了了吧?像雞一樣,到處啄。」
宇文玠笑著把她摟過來,她直接趴到了他身上。他裸著上半身,臉貼在他胸口,這皮膚觸感,白牡嶸認為他身體的皮膚要比她臉還細緻。
真是不公平,而且是極其的不公平,他一個男人,憑什麼皮膚這麼好。
扯過放置在旁邊的薄毯,直接蓋在了白牡嶸的身上,同時把他自己蓋在了其中。
「蓋了被子是不是覺得就可以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了?」趴在他身上,白牡嶸的手在薄毯下面緩緩游移,這麼好的時機,她若是不摸摸,實在是可惜。
宇文玠摟緊了她,呼吸也變得濃重,只不過,他也沒有太大的動作。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啊?攻城計劃,是否拖延,還是不做停歇的再次進攻?」在被子下面做著偷偷摸摸的事情,白牡嶸一邊問道。
「不能單方面做決定,還得觀測一下北方的動靜。玄甲軍南下,應當就是你的功勞。既然他們已經南下了,總是不能白來。」抱著她,感覺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他說話時的聲音莫名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因為神府軍太多了,我估算了幾次,都覺得你勝算不大。這樣的話,就只能讓玄甲軍參與進來了,距離皇城近一些,也能讓神府軍有效的分散兵力。不要以為只有你會計算這些,我也會的。」長途跋涉,在山中來來回回一個多月,她親眼看到的要比道聽途說準確的多。
「你怎知本王勝算不大?在這歷史上,以少勝多的戰爭數不勝數。」宇文玠的手挪到她的頭上,輕輕地揉搓,更像是揉搓小狗。
「你是覺得你將創造又一個以少勝多的傳奇麼?真是有自信啊,儘管不知你的自信有沒有把握。」他可能是挺聰明,但白牡嶸又覺得他這是謎之自信。
「或許呢。」他抬起另一條手臂摟住她,他的呼吸也開始有些狂躁。
他的手臂一上來,白牡嶸就知道什麼意思,她迅速的身體往下,直接鑽進了薄毯的掩蓋之下。
薄毯下的人形在扭動,也不知做了什麼,宇文玠輕呼了一聲,繼而側起身,白牡嶸也從他身上掉了下去。
抬腿搭在她身上,宇文玠大力的把她控制在自己懷裡,一邊低頭湊到她耳邊。
白牡嶸被徹底壓制,他又弄得她無比癢,兩個人糾纏在床上,看起來極是親熱,但實則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再次互相攻擊。
嬉鬧時發出的聲音使得外面的人都聽到了,剛剛經歷過一場戰鬥,營地的氣氛還有些緊張。而這軍帳里的聲音,卻讓人產生了一種錯覺,好似這不是戰場,也不是荒郊野外,而是相愛之人的溫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