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抖m天性(一更)
某個人為了他脫口而出的『黑姑娘』三個字付出了代價,儘管沒見血,但已和見血沒相差太多。
被他一個天生的白人嘲笑,她怎麼也是咽不下去那口氣。這已經可以上升到人身攻擊的高度了,利用自身的長處去嘲笑別人,此種行徑,不把他打成豬頭他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收拾了他一頓,她也出了心裡的那口惡氣。宇文玠被砸的疏通了筋骨,任督二脈都要被她打散了。
洗漱了一番,將散亂的長髮重新梳攏起來,對照著圓圓的不大卻十分清晰的鏡子看著自己這張臉,她不覺得自己黑了。
說到頭來,還是宇文玠那小子瞎說,她豈會那麼容易就被曬黑,再說這鷺闕塢的太陽也沒有多烈。
將自己打理妥當了,白牡嶸便下了樓,夷南兵已經自己去把早飯拿回來了,沒有婢女做事,他們承包了一切,眼力見是一等一的。
宇文玠已經坐在那兒等著她了,倒是乖巧。
「估摸著這個時辰,我那三艘船應當已經快到家了吧。」心裡不由惦記,希望路上不會出什麼岔子。
「嗯。」宇文玠給予淡淡的一聲回答,然後便拿起了筷子用飯,他果然是在等她。
掃了他一眼,白牡嶸搖了搖頭,也不再說話了,用飯,不時的掃他一眼,忽然之間又在他身上發現了一個新的毛病,他吃飯時除了夾菜夾飯張嘴之外,其餘的時候嘴都是合上的。然後,咀嚼的聲音也很小,除非有一些青菜會發出聲音之外,他基本上都是靜音模式的。
他長這麼大,都受過什麼樣的教育她不知道,反正他保持的挺好的。直至現在稱王稱霸了,也依舊這麼保持著。
沉默無聲的用完了早膳,這邊剛放下筷子,一個夷南兵和宇文玠的一個護衛就前後腳的進來了。
他們各自的走到自家主子身邊稟報,其實他們說的是一樣的,白長士邀請所有的客人去赴宴。說是要為所有的客人接風洗塵,進行一次比較正式的接風宴。
來到這兒好幾天了,才想起弄接風宴的事兒來,怎麼聽著也是稀奇。
相信這宴席不是普通的宴席,背後必定別有意義,而白牡嶸卻是很期待,因為她覺得這一天早就該來了,現在這都已經晚了。
磨磨蹭蹭,不是她的風格。勾心鬥角,累的腦細胞死掉一半。
「你別那麼興奮,今日見到其他人,最好收斂一些。因為無需你出頭挑事,自有人坐不住。與宋掌柜的妹妹也不要有那麼多的口舌之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她在為楚郁爭風吃醋呢。」宇文玠淡然的交代,整個人就像個長輩一樣,說出口的每個字都是經驗。
白牡嶸啞口無言的盯著他看,待他說完了,她才重新開始呼吸。
「我不挑事,等著看別人挑事。但是宋子嫿嘛,那小丫頭不招人喜歡,我不喜歡她也完全是因為她不將兄長放在眼裡還恨不得他死而不爽而已。」爭風吃醋?虧他想得出說得出,白姐豈會爭風吃醋,太沒檔次了。
她否認,宇文玠也沒說什麼,只是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靜靜地喝。
又裝腔作勢,他這模樣看的白牡嶸腦仁兒疼,反正覺得是有事發生,可是具體會發生些什麼,又讓她不由得開始猜測。
多種可能在心裡,就像有貓在心裡撓似得,撓的她痒痒的。
她也跟著喝了一杯清茶,最後實在坐不住了,「咱們什麼時候過去?」趕緊過去,也能看得到熱鬧。
「不急。」宇文玠卻是很坐得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屁股和椅子長在一起了呢。
深吸口氣,白牡嶸開始在大廳里轉圈圈,來來回回的走,能看得出她心中的憋悶已經要潰堤而出了。
她倒也不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只是在這裡待了幾天了,心裡頭憋著一股氣,這會兒都要發泄出來了。
看她在那兒轉了十來圈,宇文玠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吧。」
聽他說完,白牡嶸便一個轉身直奔大門,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而搖擺,漂亮的很。
走出了門口,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扭頭看向那個已經走到他身後的人,「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啊?你什麼時候成我領導了,是否出門,居然還得等你發話。」她也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走到她旁邊,宇文玠水汪汪的眼睛帶著些許笑意,「你也可以不聽的,本王並沒有強迫你。」
「得了便宜賣乖。」揮手在他手臂上捶了一下,瞧他那得意勁兒。如果夷南落到他手裡,她肯定無法跟他爭領導權,這人領導欲望太強了,根本不會聽別人指揮。
宇文玠只是稍稍閃躲了下,但終究是沒躲開她的拳頭。別看手小又黑,但是勁兒卻不小,捶上一下很疼。
走出小樓,白牡嶸將自己的夷南兵都召集過來,詢問了一下他們是不是都吃飽了,免得啥時候出力氣的話再吃了虧。
各自人馬都準備好了,前後左右一呼百應,浩浩蕩蕩的朝著今日舉行接風宴的金鷺廳走過去。
並肩而行,看著不時經過的白家的下人還有護衛,大都是朝著金鷺廳那個方向去的。下人沒什麼特別的,手腳麻利的幹活,挑不出毛病來。倒是那些護衛,各個手裡拿著兵器,看起來,氣氛不同於以往。
白牡嶸盯了過去的好幾撥,自是也發現了不尋常,她轉動腳步靠近宇文玠,一邊低聲道:「你就沒覺得這幫護衛行動詭異麼?這白長士不會是打算今天要把我們都砍死在金鷺廳吧。」
「你帶領的這群野蠻人還打不過他們麼?」這群夷人的戰鬥力才是最強的,別看他們普遍長得矮,但是身上那股子野性和狠勁兒是別的族群沒有的。
「你說話給我注意點,我的人怎麼就成了野蠻人了?」說話就說話,開始攻擊她的人,她可不樂意。
宇文玠點了點頭,一副知道自己失言了的模樣,「仆隨主,是本王多言了。」
「我還聽不出你的畫外音?少跟我玩兒文字遊戲。我是野蠻,不及你白白嫩嫩秀色可餐。但你也別張狂,你一個男人白嫩出奇,你就沒因此而羞愧過麼?」說著話,她一邊抬手將自己的手肘搭在了他肩膀上。個子不及他高,但也不耽誤她做這個動作。
宇文玠直接肩膀一矮,就把她甩了下去,「你才應該為自己不及男人白嫩而羞愧,平日裡無事不要總是往山里鑽,好好琢磨琢磨如何能養護好自己的皮囊。」
「嘿,你還來勁了是不是。」他倒是真的很驕傲,讓人忍不住想再揍他一頓。這廝挨打一次覺得不夠,還想再來第二次啊。
宇文玠抓住她揚起來的手,無聲的笑,很容易就能把她氣的炸毛。
邊走邊拌嘴,那些護衛習以為常,畢竟還在皇城的那個時候,他們倆還動不動的就打起來呢。這會兒只是拌嘴沒動手,已經很給面子了。
那些夷南兵則眼神兒都不善,他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只是在來鷺闕塢之前的那一天忽然之間冒出來的。這外族人狡猾,肚子裡彎彎繞繞都是壞心眼兒。若不是礙於白牡嶸不曾發過話,他們早就把他掃出去了,能讓他在這兒如此放肆。
往金鷺廳走,路徑也是九曲十八彎,一會兒是石磚小路,一會兒是懸空的長廊,極盡精美。
就在下了這條底下懸空都是清水養魚的長廊後,便碰見了另外一伙人。
他們是從另外一個方向過來的,亦是將所有人都帶在了身邊,大隊人馬於此相聚,又各個露出一股逞兇鬥狠的表情來,場面一時之間好像有點失控。
停下了腳步,白牡嶸看著對面的人,宋子嫿此時在這幫人之間戰鬥力為零,幾乎都能看得到她頭上懸著血條,血條只有幾滴血,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而後面那些是玄甲軍,他們擁有充分的戰鬥經驗。
白牡嶸身後的那些夷南軍有大部分都認識這些玄甲軍,雖說未必叫得上名字,但都知道對方是誰。舊怨不小,狹路相逢,甚至有幾個人嘴裡都發出了如野獸一般的聲音,一聽就是興奮起來了。
朝著自己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叫他們淡定,不說別的,就憑夷南軍和玄甲軍的舊怨,想結盟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楚郁偽裝成的護衛就站在宋子嫿身後,他看起來倒真像個護衛。
扭頭,本想看看宇文玠,可誰想到自己扭過頭之後什麼都沒瞧見,她自己站在這前頭,那小子已經不見影子了。
誒,真神奇了,忽然之間又躲起來幹嘛?還是說,他擔心被對方看穿自己的易容?
宋子嫿看到白牡嶸便不開心了,那張臉冷著,好像誰欠了她幾百萬。
緩緩地,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人,其實她也並非是故意,只是覺得那個女人若出現了,他必然會失神。但當親眼見到了,怒氣比她想像的更多的衝上了腦子,那一刻她險些咬碎了自己的牙齒,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