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把地道堵死(二更)
已經兩天了,杜曉瑜火氣大得驚人,除了靜娘,水蘇等幾個小丫鬟壓根不敢接近她。
早前畫眉進去送新做好的衣裳,這還什麼都沒說,就被杜曉瑜找了個由頭狠狠數落一通,雖然話說得不是很難聽,可是這兩天的她跟平日裡那個溫柔嫻靜的大家閨秀比起來,實在是差距有些大。
丫鬟們都慌了,一個個把希望放在靜娘身上,希望她能去問一問,姑娘這到底是怎麼了?
難不成是為了四少爺的事兒?
靜娘受了小丫鬟們的委託,來到主屋裡看杜曉瑜。
「剛不是說了嗎?我誰也不想見,出去!」杜曉瑜背對著她,一出口就滿是火藥味。
「姑娘。」靜娘好聲好氣地道:「奴婢燉了冰糖雪梨,剛好能敗敗火,您多少喝幾口吧!」
杜曉瑜沒想到是靜娘,轉過身來。
想到剛才自己那樣說,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語氣軟了下來,「靜娘,我不知道是你。」
靜娘把冰糖雪梨放在桌上,緩步走過來,「小丫鬟們不知實情,還以為姑娘跟三爺一樣,是在氣四少爺招惹了丞相府呢!」
杜曉瑜耷拉著眼皮,「我哪裡是氣四哥,分明是氣某人,臭阿福,混蛋阿福,有事從來不告訴我,自己倒是偷著爽,未婚妻換了一個又一個,你說說,有他這樣的人嗎?
我真懷疑是不是換人了,我認識的阿福壓根不是這個樣子的,以前在白頭村的時候那麼聽話,回了京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拉都拉不住。」
靜娘憋著笑,「姑娘心裡不痛快,何苦讓小丫鬟們受著,倒不如等下一回他來了,一次性發了火,讓他不痛快,您才能痛快,不是麼?」
杜曉瑜翻了個白眼,「不見不見,等晚上小丫鬟們睡了,咱們倆把地道給堵死,我看他下回來見誰!」
靜娘原以為杜曉瑜說的氣話,沒想到晚上她還真打算把地道給堵死。
「姑娘不會是想去外頭挖土來堵地道吧?」靜娘心想,這地道雖說不算大,可要堵住地磚下面這一處也是需要不少土的,她們從哪去挖那麼多的土,再說了,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會驚動那幾個小丫鬟的,到時候把事情鬧大,人人都知道這裡有地道可就糟糕了。
「那是笨辦法。」杜曉瑜挑挑眉,把屋裡最粗的蠟燭取來,掀開地毯,對著能下地道的那兩塊地轉滴蠟,把邊緣縫隙全都用蠟封了起來,確定蠟幹了之後,杜曉瑜才肯停手,讓靜娘把地毯蓋好,當做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靜娘嘴角微抽,想著王爺要真順著地道來的話,一時半會兒還真弄不開這地磚。
杜曉瑜做完了這一切,才覺得心裡的氣消下去了一些,終於肯去睡覺。
半夜三更的時候,杜曉瑜聽到外面有布穀鳥叫。
「……」
合著地道走不了,改翻牆了是吧?
不理會,翻個身繼續睡。
靜娘也聽到了聲音,起身掌了燈走進裡間,見杜曉瑜沒醒,她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出去。
傅涼梟站在外面,清冷的月光下,身影拉得修長。
「王爺,姑娘已經睡了。」靜娘小聲道。
傅涼梟無聲笑了笑,「本王猜她現如今該是抓心抓肺地睡不著。」把地道封死,她不就等著看他吃癟麼?沒見到成效,她能睡得著才怪了。
靜娘輕咳一聲,「夜深了,王爺還是請回吧!」
傅涼梟壓根不把靜娘的話放在耳朵里,淡淡道:「在外頭把風。」
說著,人就走進了屋。
杜曉瑜就知道,這個混蛋見不著她是絕對不會輕易離開的,於是整個人鑽進被子裡,捂得嚴嚴實實。
傅涼梟坐在床榻邊,望著把自己裹成球的杜曉瑜,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
聲音低柔,「筱筱。」
杜曉瑜沒反應。
「筱筱?」又喊。
還是沒反應。
「你要是不樂意見到我,那我以後便不來了,省得惹你心煩。」
傅涼梟說著,作勢要走。
「你要敢走,出了這道門,我便不認得你是誰!」
裹在被子裡的杜曉瑜瓮聲瓮氣地道。
傅涼梟怕她悶壞了,轉回身抓著被子一把掀開。
頓時露出杜曉瑜有些驚慌的小臉。
杜曉瑜見到他,瞪了一眼之後把臉給氣紅了,忍不住朝他砸枕頭,「你不去找你的新未婚妻,大半夜的跑來我這兒做什麼?」
「這不是想著我的小丫頭生氣了,特地過來看看她麼?」傅涼梟順手接住了枕頭,抱在懷裡。
「誰生氣了?」杜曉瑜將臉歪向一邊。
「那誰生氣誰是小狗?」
「你敢罵我!」杜曉瑜一下子撲過來,又掐又打。
傅涼梟沒躲,輕易就摟住她的腰,哄孩子似的哄:「別生氣啦,我誠心過來認錯的。」
杜曉瑜輕輕哼了一聲,明顯不領情。
傅涼梟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來,「我不來吧,你都快氣炸了,我來了吧,你又不搭理我,那你到底想讓我如何?」
杜曉瑜瞅他一眼,「你就實話告訴我,你後面還會有多少個未婚妻,好讓我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免得猝不及防又冒出來一個,我這心臟沒病都快被嚇出病來了。」
「我也想知道,還需要多少個未婚妻才能真正娶到我的小丫頭。」傅涼梟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悵然的語氣讓杜曉瑜忍不住心軟下來。
「那你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我?」杜曉瑜有些不確定地問。
「不然你以為呢?」傅涼梟用額頭蹭了蹭她的額頭,「如果可以,我也想馬上把你娶過門,可是這條路太難走了。不過沒關係,我能堅持,也會堅持到最後。」
想到他如此辛苦,杜曉瑜又覺得自己不該那麼孩子氣,「那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你什麼都不用做。」傅涼梟笑著搖頭,「只需要吃好喝好睡好,在家等著我,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什麼才叫做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我也要讓你知道,前面所有的鋪墊,都是為了等你這個真正的女主人過門。」
杜曉瑜的手指在他胸膛畫著圈圈,「也就是說,除了許家四姑娘,你後面還會有好幾個未婚妻,是嗎?」
「嗯。」
杜曉瑜憋屈,「那能不能讓我先醋會兒?」
「當然可以。」他能說就喜歡看她吃醋時氣鼓鼓的樣子嗎?
杜曉瑜直起身子,盯著他的唇看了好半晌,然後以他猝不及防的速度突然吻了上去,張開嘴巴,尖利的牙齒狠狠將他的唇給咬破。
「嘶——」
傅涼梟沒想到她會來這招,見她嬌軟的唇上染了自己的血,艷麗淒迷,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誘惑,他忍不住,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下去。
杜曉瑜摟著他的脖子,將吻延長,她知道他們之間的路不好走,可她跟他之間相距甚遠,以杜家的地位,她什麼都做不了,能給他的,唯有一個吻,一個抵死纏綿的吻。
傅涼梟難得見她主動,心中歡喜,不過也不敢過度索吻,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控制不住壞了事。
可雖然這麼想著,鬆開杜曉瑜的時候,她的唇瓣還是有些腫了。
杜曉瑜卻顧不得這些,眸光深深鎖在他身上,叮囑道:「我不管你以前有過多少姬妾,但是後面的那些未婚妻,你都不可以碰她們,聽到沒?」
「那要是不小心碰了,怎麼辦?」他含笑問。
「你敢碰,我就敢不要你!」杜曉瑜惡狠狠地瞪他,轉而想起了什麼,故意說道:「四哥告訴過我,我還在娘胎里的時候便跟人有了婚約,雖然因為我的失蹤,兩家再沒有提過此事,不過我知道,他到現在都還沒成婚,你要是碰了那些個未婚妻,我就轉身去嫁給他,氣死你!」
杜曉瑜所說的婚約,傅涼梟如何不清楚,前世正是因為那該死的指腹為婚,她才會成了江亦臣的未婚妻。
雖然杜曉瑜和江亦臣的婚約是在他遇到她之前,但他就是病態地認為她本就該屬於他,更病態地覺得自己從江亦臣手裡把她給搶過來只是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想到前世的事,傅涼梟眸光深濃了些,暗沉沉的,順手掐了她的腰一把,「你都已經跟我有過肌膚之親了,還想嫁給誰?」
杜曉瑜不以為意,哼聲,「外面誰知道咱們有過肌膚之親?」
傅涼梟眯起眼,「你這是想逼我昭告天下咱們倆的關係?」
杜曉瑜挑眉,「我猜你不敢,如果這個時候昭告天下,你只會四面樹敵,而且,你還會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成為那幾位皇子爭相搶奪的香餑餑,你要是捨得,就去告訴所有人啊,說我跟你無名無分,關係卻曖昧不清,反正我沒了清譽,你也別想好過。」
傅涼梟突然輕笑,「行啊,幾天不見,小丫頭長能耐了,都敢威脅夫君了是吧?」
「你少貧!」杜曉瑜紅著臉瞪圓眼,「我都沒嫁,你是我哪門子的夫君?」
「早晚的事。」傅涼梟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杜曉瑜臉更燙了,捶打他兩下,「你倒是快說啊,碰不碰那些女人?」
傅涼梟滿臉寵溺,「小丫頭這麼愛吃醋,我若是碰了,你豈不是要翻天?」
「你知道就好!」杜曉瑜全然沒意識到,她已經把自己擺在他的正妻位置上了,而且那占有欲,一點也不比他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