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如遭雷劈
「什麼？」
瑾妃瞬間怔住。
雲千汐居然跟皇帝還有關係？
這更是大逆不道！
「主子，您想如果不是有皇上授意，誰敢讓沈丞相的女兒離京。」
「聽說為了雲千汐，皇上還責罰了雲妃跟雲貴人，就是雲千汐的兩位堂姐。」
這些事，江嬤嬤其實是從古婷兒嘴裡知道的。
古婷兒要利用一些事情做文章。
所以，有些事北冥景沒瞞她，太后也沒瞞著她。
如今倒是給了江嬤嬤一個機會。
「你說的都是真的？」
話雖如此，但江嬤嬤太過激動。
瑾妃還是有些疑惑的。
雖然那個雲千汐名聲的確不好，可以兒子的性格真的允許她做那麼多出格的事？
這給她一種自己的兒子是傻子的錯覺。
不過那日雲千汐的舉動，卻是讓她不喜。
當然，瑾妃是不會承認自己對雲千汐其實有先入為主的觀念。
只因她是夜瀾的女兒，在瑾妃心裡其實就已經大打折扣了。
「主子，老奴萬萬不敢說謊，老奴一輩子忠於主子，忠於王爺，怎麼可能說謊呢。」
「況且，老奴是擔心王爺被雲千汐這個賤人毀了，讓沈靈婉或者別人做玄王妃，老奴也沒好處啊。」
說著，江嬤嬤便拖著還有傷的腰重重的跪了下來，「主子，老奴敢發誓，若是老奴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江嬤嬤，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見此，瑾妃頓時皺起了眉頭。
吟風上前去扶江嬤嬤起來。
「江嬤嬤，你的話我自然是信的，你跟了我那麼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的話，只是擎兒也太糊塗，自小什麼都有主意，唯獨選女人的眼光太差，看樣子這次非要我親自出馬了。」
瑾妃微微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不悅。
她本就不喜歡雲千汐。
如今加上江嬤嬤這麼一挑撥，更是堅定了要除去雲千汐的心。
更何況，她跟江嬤嬤的觀點一樣。
北冥擎需要的是那種乖巧懂事，且家世好的女子為王妃。
雲千汐出身不差，功臣之後，還是嫡女。
可惜的是她是個孤女，空有其名，沒有娘家撐腰，嚴格來說達不到瑾妃的要求。
再加上她性格乖張，行事異常，之前名聲太差，瑾妃更是不滿意的很。
如今加上江嬤嬤的添油加醋，各種因素綜合在一起。
可憐的雲菇涼連未來婆婆都沒見，就已經被未來婆婆當成了敵人。
江嬤嬤在瑾妃那呆了一個時辰才回了玄王府。
她一向來去自由，自然沒人會問她。
更何況，今個程綿綿出嫁，江嬤嬤明顯心情不好。
有不舍，有難過，也有一些不甘心。
她原本是想讓程綿綿給北冥擎做妾的。
她也能在孫女身邊一直看著她。
轉眼，幾天過去。
雲千汐徹底好了起來。
程綿綿嫁入了尚書府，溫慕辰有三天的時間都沒回去。
回去之後，也沒見程綿綿。
程綿綿帶著丫鬟去請安，也被拒之門外。
從此，便從尚書府徹底成了個背影，卑微的不能再卑微。
不過尚書府是有教養的人家，無論是一日三餐，還是院子裡用的東西，都是按照姨娘該有的給她的。
雖然她只有三個丫鬟，但按照她姨娘的身份，也算不錯了。
畢竟她本來出身不高，得不到尚書夫人的看重也是合情合理的。
北冥流歌傷心了幾日，也不知道從哪又得了些尚書府的消息，整個人又興奮起來，恢復了之前的活力。
邊疆最近不安穩的很。
為了這事，北冥景跟北冥擎的關係似乎緩和了些，沒再提鳳星的事。
古婷兒的大師兄來了京城，暫時住在了玄王府。
這大師兄一到，古婷兒便整日跟她大師兄在一起，看上去像是感情極好的情侶。
甚至連雲千汐都能好幾天看不到她的人。
古婷兒如此，倒是讓雲千汐的危機感小了許多。
不過這次吵架過後，玄王殿下晚上明顯殷勤了許多，一直為雲千汐灌輸有孩子的好處。
雲千汐成功被玄王殿下洗腦，開始努力備孕，打算生個可愛的小寶寶。
為此，她連酒都不喝了，乖巧的很。
這日，雲千汐陪著北冥流歌去藥鋪抓藥。
鄭王妃的身體不太好。
北冥流歌孝順，親自帶著丫頭來抓藥。
她氣色好了不少，又開始跟雲千汐嘟囔溫慕辰。
一路上，雲千汐的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流歌，你還是不打算放棄溫慕辰？」
雲千汐嘆了口氣無奈道。
北冥流歌點了點頭，「嗯，我不想放棄他，而且這次的事情他是被算計了，他根本就沒想對那個程綿綿怎樣的，所以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他，那個翩翩公子，讓所有女孩子都喜歡的他。」
雲千汐抽了抽嘴角，對這事不做評論。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雖然責任不在他，可他也算是有姨娘的人了。」
這萬一哪天忍不住，或者喝多了，有了夫妻之實怎麼辦？
畢竟程綿綿是溫慕辰的女人，正兒八經的姨娘。
再不重視，程綿綿也是他溫慕辰的女人，二人有些什麼才是最正常的。
「是啊，我知道啊。」
北冥流歌點了點頭，「他早晚都會姨娘的啊。」
「為…什麼？」
雲千汐一臉愕然。
難道還有這種說法不成。
「他這種身份的人，三四個姨娘應該很正常吧。」
「不是每個人都是我父王，也不是每個人都是七叔，我父王跟七叔都是大家眼中的異類。」
北冥流歌畢竟是在這種男尊女卑的社會裡長大的，又是皇室郡主。
身邊所認識的男性，幾乎都是左擁右抱，一個正室加一堆妾室。
這是最常見的。
北冥擎這樣的是最不常見的。
「所以，你不介意？」
「就算你們成親了，你也不介意他納妾？」
雲千汐怔了怔。
北冥流歌點頭，「嗯，只要他對我好，不寵妾滅妻就對了。」
這時候的女人，大概都是這個思想。
而且正室便是正室，無論如何側室也是低賤的，無法與正室相比。
因此他們是不在乎的。
雲千汐點了點頭，「受教了，打擾了。」
她怎麼就傻了，北冥流歌也是這時代的女子啊。
她妄圖跟古人講現代人的思想，那簡直要命。
「啊，打擾了，什麼意思，汐兒你在說什麼啊？」
「沒事，我開玩笑呢。」
「走，去給你母妃抓藥吧。」
雲千汐跟北冥流歌去了京中最大的一家藥鋪。
「汐兒，這家藥鋪里的大夫很厲害的。」
「據說當年我娘一直懷不上我，吃了那大夫三副藥便好了。」
「這大夫什麼病症都能看好，所以我才來找她。」
北冥流歌一邊嘟囔著，一邊進了藥鋪。
因為之前打好了招呼。
所以北冥流歌要的藥已經包好了。
雲千汐眼眸一動，看著那位鬍子發白的老大夫問北冥流歌道：「你說的是他？」
北冥流歌點頭，「對對對，就是這位老大夫很厲害呢。」
「不過之前他離開京城好久，現在才回來，回來之後父王就請他去府上給母妃診脈了。」
雲千汐走到那老大夫跟前，笑道：「大夫，能給我看一下嗎？」
「汐兒，你怎麼了？」
北冥流歌不解的看著她，「你不是都好了嗎？」
「沒事，就看看。」
雲千汐伸出了手。
有些事，她不太好意思說。
想看這大夫能不能看出一二來。
那大夫倒也很和善，本著醫者父母心的原則沒有多問，便幫雲千汐診起脈來。
雲千汐也沒當回事，只是想看看，問一問自己最近適不適合受孕。
畢竟她現在正在興頭上，一心想著要寶寶。
大夫看了好大一會，才開口問道：「請問這位夫人，你是不是偶爾會有小腹疼痛的感覺，而且經常感覺手腳冰涼，還有……」
那大夫問了不少問題。
每個問題都中。
雲千汐點了點頭，「沒錯，您說的這些症狀我都有，不過平常也沒覺得是大問題，所以一直沒放心上。」
她是真沒放心上，馬馬虎虎的。
而且每次她有個小病小災，北冥擎都緊張的很。
所以只要不是特別不舒服，她是不會說的。
老大夫嘆了口氣，「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胡鬧，明明不舒服，卻不肯說，不肯來看大夫，這不是拿著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嗎？」
雲千汐有些愕然，「有這麼嚴重嗎？」
她是真沒覺得嚴重啊。
「怎麼不嚴重，先開幾服藥吃著吧，看看能不能調理好。」
「調理不好會怎樣？」
雲千汐看著那大夫開玩笑道：「立刻死掉，不會吧，我還不想死呢。」
她其實就沒把這老大夫的話當回事。
然而，老大夫下句話，卻讓她如遭雷劈。
「夫人，你若是調養不好，只怕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什麼？」
雲千汐的臉色驟然一變。
北冥流歌更是驚愕道：「不可能的，你看錯了吧。」
老大夫抬頭看了北冥流歌一眼，「郡主，我是個大夫，不會對自己的病人撒謊。」
當然，老大夫並不知道雲千汐的身份。
他若是知道，估計不會直接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