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沒多少希望
雲千汐感覺自己被雷劈了，而且劈的還很嚴重。
老大夫一句話，幾乎將她給劈成了傻子。
不能有孕？
真的假的？
這個事實對她來說打擊太大，她需要緩一緩。
她現在還在興頭上呢，突然來一盆水從頭上澆下，直接澆了個透心涼。
雲千汐緊緊皺著眉頭，不確定道：「大夫，我這病是怎麼回事，調理起來很難嗎？」
大夫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年紀輕輕可惜了，夫人應當是用過什麼藥損了身子，又沒及時調理，所以現在才發現，已經有些晚了，老夫也只能盡力而為，但是希望不大。」
「若是夫人還認識別的名醫，可找別的名醫瞧瞧，看看有沒有好辦法。」
這大夫看上去倒是沒說什麼假話。
雲千汐坐在那，如遭雷劈。
這件事來的太過突然，以至於她什麼準備都沒有。
而且前陣子太醫才剛剛幫她看過，為什麼沒看出什麼來？
還是這幾日，她的情況又嚴重了？
「大夫，麻煩您再好好看看，不可能沒辦法啊。」
北冥流歌站在一旁，也有些著急。
大夫搖了搖頭，「我已經看過了，現在的辦法只能先調理，若是調理好了，自然沒問題，但是很難。」
其實，還是那句話，希望不大，非常渺茫。
甚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沒多少希望。
只是大夫沒有將話說的那麼絕罷了。
「嗯，我知道了，多謝大夫。」
雲千汐呆坐了一會，揉了揉額頭，起身走了出去。
「汐兒，你不拿藥嗎，也許吃些藥就好了。」
北冥流歌急忙追了出去。
她還沒成親，無法理解雲千汐那種焦急的心情。
但她也明白這件事不是小事。
「不用，反正也沒什麼希望，何必折騰，藥還那麼苦。」
看似瀟灑的她，內心其實痛苦無比。
她幾乎已經絕望了。
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她。
她想要一個寶寶的時候，老天突然就給她澆了這麼一盆冷水下來。
「汐兒。」
北冥流歌跟在她身後，聽到她的話，不知該說什麼，有些悲傷。
就在她們走了之後。
戴著面紗的女子突然從裡面走了出來。
旁邊跟著的兩人儼然是江嬤嬤那日見的吟風弄月。
瑾妃過來買藥，衣服染了東西，便借著老闆娘的屋子收拾了一下。
誰知這麼湊巧，看到雲千汐在那診脈。
她便在帘子後面站了片刻，結果聽到了這麼讓她吃驚的消息，簡直太過震撼。
不能有孕？
原本她聽江嬤嬤的意思是雲千汐不想要孩子。
現在才知道雲千汐就是想要也沒用。
瑾妃沒去找那老大夫打聽怕露餡。
而且剛剛在帘子後面她也聽的清清楚楚。
老大夫的語氣她也聽出來了。
說是有希望，只是不想將話說的那麼絕罷了。
就算能慢慢調理，那又等到什麼時候。
難道讓她兒子一直被人非議。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兒子因為那個女人，已經損了名聲。
若是連孩子都沒有成何體統。
「主子，怎麼辦？」
出了藥鋪，吟風忍不住開口，「屬下這幾日去打聽了一下，江嬤嬤說的那些事，以前百姓都在流傳，但是後來沈靈婉真面目露出來，百姓便不相信了。」
「百姓都說玄王妃是被陷害的，以前那些事情都是假的。」
雲千汐現在的名氣的確不錯。
尤其是美人會之後，那是一個大反轉。
只是有少部分人會議論以前的事。
不過打聽一下，雲千汐以前那些事的確人人都知道，可是相信的卻是寥寥無幾。
更何況，雲千汐經常出現在小攤上，各種買小吃，跟大爺大媽們處的不錯。
所以，現在很多人都特別喜歡她，說她沒什麼王妃的架子，真性情。
可是瑾妃卻是不信的。
瑾妃信的是江嬤嬤，是自己的心腹。
江嬤嬤是她的陪嫁，更是打小跟著她的。
當年她設計離世之後，江嬤嬤便出宮了，沒過幾年又去了玄王府照顧北冥擎，一直忠心耿耿。
所以，她自然不會相信別人的。
「就算那些事是假的，可雲千汐不能生育，當然不能做玄王妃。」
「一個沒有孩子的女人，如何配給我兒子做王妃，所以他們倆必須分開。」
「更何況，夜瀾的女兒能是什麼好東西，當年她那個娘……」
提到雲千汐的娘親，瑾妃欲言又止。
須臾，重重的嘆了口氣，「算了，當年的事，我不想再提。」
「還是這件事要緊，吟風你聽我的命令去辦幾件事。」
「弄月，你按照我之前說的去一趟尚書府找程綿綿。」
瑾妃的人不能去玄王府。
之前找江嬤嬤，也是拖了好多天，趁著江嬤嬤在外面的時候，才跟江嬤嬤說上話。
玄王府內外守衛森嚴，有什麼人進入，肯定會被發現。
到時候她的蹤跡也瞞不住。
江嬤嬤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利用自個的孫女送信。
尚書府的守衛相對來說比較輕鬆。
而且程綿綿一個姨娘，住的院子偏遠，根本沒人注意。
所以去找程綿綿送信最是穩妥不過。
事後程綿綿派人去玄王府就是了。
她派去的人，肯定直接見江嬤嬤。
玄王府的人不會多查的。
雲千汐尚且不知道，自己正處於婆婆的算計中。
只是因為孩子的事情，整個人無精打采，回去的路上沉默的很。
北冥流歌讓人將藥先送了回去，而後陪著雲千汐去了玄王府。
「汐兒，不然你找別的大夫再看看，我之前是胡說八道的，那大夫醫術也是一般，肯定比不上宮中的太醫，你找太醫看看。」
「而且你這麼年輕，那麼早要孩子做什麼，不著急啊，先吃藥試試。」
「汐兒……」
北冥流歌覺得自己有點詞窮。
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雲千汐。
「我沒事。」
雲千汐轉頭看了她一眼，「流歌，你回去陪你母妃吧，一點小事而已。」
「可是你看起來，便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你騙誰呢，我從未見你這樣過。」
北冥流歌認識她幾個月。
無論出什麼事，雲千汐身上永遠都是有活力的。
她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般。
但是這件事給她的打擊太大。
她好像失去了靈魂。
「我真沒事，你回去吧。」
「那這事怎麼跟七叔說？」
北冥流歌咬了咬唇，「不過七叔人那麼好，那麼疼你，肯定不會在意的。」
「他……」
雲千汐怔了怔，想起他說要寶寶的樣子，笑道：「他當然以我為主，之前我說不要孩子，他也是同意的。」
她知道北冥擎是特別喜歡孩子的。
尤其是到了他這個年齡，特別想要個孩子，似乎那才是個完整的家。
而且他特別喜歡女兒，想要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對兒子倒是沒多少期望。
他想要個孩子，不是為了傳宗接代，只是因為喜歡。
但是他的確尊重她，之前她一心想著玩，想著自由，不想要孩子，北冥擎也是答應的。
「所以啊，你就別多想了，只要七叔不說什麼，誰敢亂說啊。」
「不過這事我打算先不讓他知道，流歌你也不要告訴任何人。」
「為什麼啊，我覺得七叔知道了，肯定會更心疼你的。」
在這方面，北冥流歌的情商還不算太低。
若是北冥擎知道，肯定不會怪雲千汐，只會更加心疼她。
雲千汐笑著搖了搖頭，「我還沒想好怎麼說，而且他最近因為國事忙的厲害，我不想讓他分神，本來他又不著急要孩子，說與不說也沒事，若是以後調養好了，也就沒必要說了。」
北冥流歌想了想，的確是這麼個理，便點了點頭，「嗯，汐兒，我明白了，一定會好的，你不要太擔心了。」
因為這事，雲千汐一整天都很沉悶。
下午的時候，她又出了府，戴著面紗，去找了好幾個大夫。
找了大概四五個大夫，只有兩個能看出她身體有問題。
另外幾個只是看出她身體偏寒，並沒看出別的來。
說白了，就是醫術不精。
她想了想，以她的身份，之前太醫來的時候，即便有所懷疑，也不會敢明說。
堂堂玄王妃不能有孕，這可是大事。
而且北冥擎脾氣一向不好，他們可不敢亂說，怕丟了腦袋。
所以，之前那不知道她身份的老大夫，倒是沒什麼顧忌，說的頗為有理。
逛了一整天，回去有些疲憊。
剛剛進院，只見面前有人影晃動。
下一刻，她便跌入了那熟悉的懷抱中。
「做什麼去了？」
北冥擎的聲音低沉醇厚。
每次聽到他的聲音，都感覺安全感十足。
「在府中太悶了，出去逛了逛，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雲千汐抬頭看著他，見他神色中滿是疲憊。
便知他這一天又沒閒著。
「嗯，今天忙完的早，回來陪你，最近這陣子太忽略你了。」
因為邊疆的事，他最近忙的腳不沾地。
所以難免有些愧疚。
看著他一臉愧疚的樣子，雲千汐有些心疼。
他一直都是最遷就她的那個。
縱然他們成親之後吵過很多次，但他一直都很遷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