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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分鐘,身後的聲音沒沒結束,重黎又問了一次,然後才聽到葉炎說:「我褲子找不到了。」
「什麼??」
重黎下意識回頭,結果再一次受到精神衝擊,迅速把頭轉回去:「你連內X褲都沒穿好?」
「就是內褲找不到了啊。」
葉炎即使沒穿褲子,還能蹦躂地像一隻猴子,他又去衛生間找了一圈,然後發現了掛衣架上自己脫下來的長褲:「好像就在你面前?」
重黎不敢回頭了,他背對著葉炎:「哪裡?」
「就你正對著的位置,在長褲裡面。」
葉炎眼看著又要走過來,重黎連忙說:「你別過來,我去幫你拿。」
他走上前去,從掛衣架上拿過葉炎的長褲向外抖了抖,嘩啦一聲,內褲沒抖下來,抖出了一堆方便麵碎屑。
「……」
「啊,剛剛睡覺前,把方便麵袋子塞褲子口袋裡了,不好意思啊。」
「你的內褲呢???」重黎有些惱了。
「在裡面,要掏一掏。」
「自己掏!」
重黎從背後把褲子扔了過去。
葉炎接過褲子,自己又低頭看了一眼:「其實你轉過來也沒關係,剛剛我覺得要大一點再給你看,但是現在我突然發現,好像不需要大一點了。」
「就算是你十八歲了,也不代表你可以隨便給人看。」
「不是啊,我是說xx更大一點,不是年紀更大一點。」葉炎說得一本正經,「其實我真的不是害羞,就是想大一點……」
他的解釋很快被重黎打斷。
「葉炎!」
「在!」
「你再說一個大字,我就扣你學分了!」
「……好吧。」
葉炎穿上褲子,襯衫又不找不到了,他也懶得找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重黎轉過身來,葉炎爬到床上,把被子和衣服堆到床的另一邊,然後盤腿坐下來,拍了拍自己身邊:「我這裡位置比較小,凳子上又放著東西,你就勉為其難,坐我床上吧。」
重黎看著他宛如狗窩的床:「你床單多久前洗的?」
葉炎說:「三天前啊,我每周都換床單。」
重黎一臉不信:「你確定?」
葉炎說:「我當然確定,別看我這裡亂,但是可乾淨了,而且我還年輕嘛,不得經常換床單嗎?你也經歷過,應該懂。」
重黎的表情告訴葉炎,他是真不懂。
葉炎說:「你需要我用科學術語給你解釋,還是用猛x男交流時專用的術語給你解釋。」
重黎說:「算了。」
他走過去,在葉炎的邊上坐下來。
「嘿,重老師。」葉炎挪啊挪,挪到重黎的身邊,胳膊撞了撞他,「你真不聽猛X男交流時的專業術語嗎?我用得特別溜,能說rap的那種。」
重黎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好吧,那我用科學術語——」
「什麼術語也別用了。」和青少年交流簡直讓重黎心累,這群熊孩子嘴巴都沒上過鎖,嘰里呱啦特別能說,「你一說話,我就忍不住看你的腫臉。」
「……」
葉炎終於安靜了。
「你的臉怎麼弄的?」
「還能怎麼弄的,被打的唄。」
「誰打你?」
「我爸。」
葉炎明顯不太想說這個問題,他問重黎:「你真來抓我去上課的?」
重黎說;「我有事情要問你,不過現在,先帶你去看校醫。」
不管書里葉炎後來怎麼對他,現在的葉炎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並且幫過他幾次,重黎並沒有完全把他當做那個書里的那個暴君葉炎,甚至覺得,葉炎可能還有點救。
葉炎不干:「看校醫?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是美少女,破一點相怕什麼。」
重黎說:「別說了,你明明就很在乎破相。」
葉炎說:「我只是不想被維克多和他的走狗看見。」
重黎說:「我想辦法幫你把維克多支開。」
葉炎說:「不行,別人看了也不行,我葉炎雖然學渣,但是這張臉從來沒人質疑過。」
「所以你還是在乎破相了?」
「……」
「反正我不去。」葉炎又躺了下來,「男人身上的傷就是勳章。」
還嘴硬。
重黎也不想和他繼續拉扯了:「你房間有紗布和藥膏嗎?」
「好像有。」
葉炎又坐起來,打開抽屜,在抽屜里摸出一個小型的醫藥箱。
重黎站起來:「你額頭的傷口發炎了,要處理一下。」
他去衛生間接了一盤水,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一盒冰塊倒進去,他毛巾泡在冰水裡浸濕了,然後擰乾了遞給葉炎:「敷一下。」
「哦。」
葉炎用毛巾摁住臉,重黎坐近了一點,拿出面前,替他擦乾淨額角的血污。
可是這個動作太近了,近得他能感受到葉炎的呼吸。
「你還是躺下來算了。」
重黎不善和人親近,他讓葉炎躺下來,然後打算低頭給葉炎處理傷口,葉炎乾脆挪過來,舒舒服服地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重老師,你真溫柔。」葉炎美滋滋地閉眼,得寸進尺道,「可以順便幫我掏個耳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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