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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炎一邊走一邊回頭和重黎說話;「那你還親我?」
重黎說:「你可以不把它定義為親吻,親吻是發生在家人或是愛人之間的親密行為,我想我們的關係怎麼也不能劃歸到以上的分類。」
葉炎說:「切,就知道你們這些神棍大道理最多,親了就親了,找這麼多理由欲蓋彌彰。」
重黎不想解釋:「隨便你怎麼想吧。」
葉炎翻了個白眼:「那你以後可別借著『這不是愛』再來親我,我脾氣壞得很,莫名其妙被人親了還要上德育課我可吃不了這個虧,再親我我就揍人了。」
重黎說:「嗯。」
還「嗯」??
葉炎越想越生氣,他在軍校里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宗教課的老師,慈悲和寬恕是他們最常掛在嘴邊的詞,結果布置起功課起來是所有課程里最操蛋的不說,沒做完功課,得到的懲罰也最嚴重。
葉炎經常被罰,神棍會耍嘴皮子,他也不逞多讓,就慈悲和寬恕兩大宗教論題把宗教課的老師噴得狗血臨頭,氣得老頭子說他是隱藏的邪教分子,要把他送去關神廷的小黑屋。
「你也不准拉我的手,我的手現在就是我的老婆,你摸了我的老婆,就是綠了我,綠了我,你就得當我的小老婆——」
小老婆三個字還沒說完,重黎突然伸出手來。
還真摸?
青少年的想像力總是特別豐富,重黎也就伸過手,葉炎就能從「臥槽他真要摸我的手」腦補到「他是不是喜歡我」「他還要親我嗎」「親我我要不要揍他」「他這麼漂亮還是別揍了就讓他當我小老婆吧」「不過小老婆是神廷儲君,這有點麻煩啊」……
葉炎一邊走著一邊發了一會兒呆,他的身體本能地躲開了重黎伸過來的手,看到他躲開,重黎伸向他的手迅速抬起來,捂住他的後腦勺向懷裡一帶。
葉炎和重黎差不多高的個子,長期軍校的訓練讓他的體魄極其強壯,重黎本想護住他的後腦勺,他的腦子裡卻在冒著粉紅泡泡,重黎用盡力氣沒能成功,反而讓這個莽撞的少年沒收住沖勢向前一撲,把他撲在了地上。
眼看著又要上演一出戀愛劇里最喜聞樂見的撲街強吻,重黎猛地把頭一轉,葉炎那一吻親在了重黎的頭髮上。
然後他就不起來了。
白虎在前面大搖大擺走了好一段路,回頭一看兩人不見了,再仔細一看,兩人直接倒在了地上,連忙撒著爪子跑了過來。
「你們怎麼了????」
葉炎壓在重黎身上的姿勢怎麼看都不覺得雅觀,白虎緊張地不得了:「親到了嗎?親的嘴還是臉?有什麼反應嗎?聽到神廷的警告了嗎?神廷知道了嗎?」
被一個強壯的少年壓在身上讓重黎有點心悶氣慌,他拼命想把葉炎推起來,葉炎卻好似一堆水泥袋,就死死壓在他的身上,推也推不動。
「你給我起來!」
重黎漲紅了臉,又推了一把,葉炎還是沒起來。
白虎更緊張了:「慘了,這是真摔撲街了,都上了兩年軍校了怎麼還是脆得像一頭窩瓜……快快快,我要聯絡皇家醫療中心了……」
「你閉嘴。」
許久,才從重黎的頸窩裡傳來葉炎悶悶的聲音。
「我沒事。」
重黎氣急敗壞:「那你還不趕快起來!」
在他的脖頸間了挺屍好幾十秒的少年迅速雙手撐地來了個撐地跳,動作完美,軍校體測能拿一百分。
葉炎站了起來,兩手在褲腿兩邊搓了搓。
白虎一看重黎還在地上,自己不能去扶,催著葉炎:「你快把儲君殿下扶起來啊。」
葉炎搓完了手,去掏口袋裡的口香糖:「他不讓我摸他,這是規矩。」
白虎:「沒讓你摸他,讓你把他扶起來。他是儲君,你不能摸他,正確;他是儲君,他倒在了地上,你不去扶他,錯誤,快快快,快扶啊!」
葉炎說:「我扶了他不就是摸他了?」
他右手的口袋沒掏出口香糖,又去掏左邊的口袋,若是白虎細心一點,他會發現葉炎的手在細微的顫抖,與其說是在掏口香糖,不如說是在藉機掩飾著什麼。
「行了,我自己能起來。」
重黎緩了一會兒,深吸兩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白虎連忙湊過去問:「您沒事吧?」
重黎說:「我沒事。」
白虎鬆了口氣:「那就好,剛剛怎麼了?」
重黎說:「有人走路不長眼睛,差點撞到了電線——差點撞到了柱子。」
他向後抬了一下下巴,白虎向後看過去,原來是空間站上的最常見的一種金屬杆,這種金屬杆是2號基地空間站防禦及監控網絡的一部分,2號空間站位於海門星及太陽(該星系的恆星也叫太陽)系統的拉格朗日點上,是整個星系的堡壘,因此,2號基地空間站同海門星一樣,設置有全方位的行星防禦及監控網絡,如果發現有彗星或是其他對空間站產生實質性傷害的威脅,這種金屬杆會迅速延伸擴展,變成小型的可供逃生的太空救生艙。
「殿下,很久以前我就覺得你需要裝一個地面車的防撞系統,這金屬杆造價可不便宜,你要是撞壞了,得陪好幾個月的零花錢進去。」
「你能不能閉嘴。」
「好好好,閉嘴就閉嘴。」
白虎調出了時間和地圖,一看不早了,說:「那我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