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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黎說:「我不餓。」
葉炎掀開被子上了床,把燈調暗了一些;「 那就睡吧,三點了。」
重黎問:「你不是還有問題要問我嗎?」
葉炎說:「那些等明天我們用通訊器聊,注意身體,早點睡覺。」
現在終於知道注意身體了?
葉炎又挪過來抱住重黎,這一次重黎沒有推開他,不過嘴上自然少不了抱怨;「你讓我一個人好好休息,就是對我身體最大的照顧。」
「現在你別嫌棄我了,等需要用我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有多好了。人類為什麼選擇雙性繁殖而不是單性,不就是因為崽子難帶嗎?」葉炎說,「根據我的經驗,人類的崽真的不好帶,你早點讓我和寶寶培養感情,以後多一個人治得住他。」
重黎好奇:「你哪裡來的帶崽經驗?」
葉炎說:「我就是那個不好帶的崽。」
重黎:「……」
重黎想起以前道聽途說葉炎小時候的熊樣,頓時覺得未來更迷茫了。
燈滅了。
重黎又開始失眠,因為不斷翻身折騰被子,葉炎剛睡著,又被吵醒了,他打開燈,問道;「怎麼了?」
重黎看到都快四點了,說:「你還是去隔壁房間睡吧,你要早起。」
葉炎問:「心裡有事?」
重黎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道:「你剛剛問我的是什麼問題?」
「在想這個嗎?」
葉炎知道重黎心理負擔很重,他總是在心裡藏了太多的事情,性格使然讓他沒有人可以信任,自己做不到為他分擔,也不能為他增加更多的負擔。
「好吧。」葉炎坐了起來,他受過嚴苛的訓練,每天的睡眠對他而言重要,卻也不是必須。
「我想知道你對陳主委的看法,他是你的老師,甚至可以說是家人,你一直都不信任我,那麼對他呢?」
重黎說:「我和陳主委的關係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好,至於我個人,對他也沒有什麼感情。」
重黎來到這裡之後,特意去調查過這個世界的重黎究竟是有什麼樣的過去,令他意外的是,這個重黎所有的生活軌跡都被抹去了,只留下了文字的記錄。幼年家庭貧困,後來父母接連病重,然後被陳主委資助,再後來父母去世之後,便進了神學院念書。
和過去多任主君留下的文字記錄相似,只是重黎多少還聽說過其他主君幼年時的朋友或者是家人,只有這個重黎,就好像是憑空產生,又憑空被他穿過來的紙片人。
他也覺得奇怪,不過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他也沒有更多的心力放在這件事情上。
葉炎問;「我了解過你家庭的情況,陳主委好像一直捐助你病重的父母,後來又資助你去上學,去念神學院,甚至連進入神廷,都出了很大的力氣。」
重黎說;「你要知道,每一任主君都是這樣被挑選出來的,孤兒或者家庭貧困,沒有任何勢力,漂亮,聽話,好拿捏。」
葉炎問:「這就是你一直以來對他沒有任何感情的原因嗎?你早就覺得資助你幫你上學,是有目的性的?」
重黎說:「並不完全是這樣,我本來——」
他本想說自己本身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不是一個能隨便和人分享的秘密,起碼他不信任葉炎能接受和保守這個秘密。
「我和陳主委,有很多理念不合。」
葉炎笑道;「你確實不像陳主委的學生。」
重黎問:「怎麼說?」
葉炎說;「雖然我不明白你要權力是做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你的目標就是權力,但是陳主委不一樣,他的很多行為都讓我費解,讓我看不清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麼,甚至覺得,他接近皇室別有目的。」
重黎突然來了精神:「皇室是這麼看待陳主委的?」
葉炎嗤笑;「不,皇室也有不少廢物,指望拿著陳主委這些親皇派送上門來的好處躺贏。」
重黎說:「陳主委與其說是親皇室,不如說是親近你,他很多次都委婉地勸我,讓我和你走近一些,感情上也不要太過於冷漠。」
葉炎問:「出於對你個人的關心?」
重黎問:「你都是太子了 ,為什麼還要問這種愚蠢的問題嗎?更何況別忘了陳雪離,陳雪離喜歡你,和你走的那麼近,你覺得陳主委會不知道他喜歡你?我有神職,不能結婚,陳雪離是他的親生兒子,又沒有神職,為什麼他不去成全全陳雪離和你,反而要來勸我?」
葉炎說;「陳雪離和陳主委的感覺也不太一樣,我接觸過不少神廷官員的子女,也不能說陳雪離單純吧,但他似乎對權力爭鬥沒什麼興趣?」
葉炎看到重黎越來越冷淡的表情,連忙閉了嘴。
「不說他了,以後我都不會在你面前提他的名字了,我會和他保持距離。」
葉炎對天發誓:「我真不是故意提他的,要不,明天我也不去了。」
「不,你要去。」
現在的線索很碎,比起神廷目前的局勢,似乎陳主委,才是這場爭鬥里最捉摸不透的一張牌。
重黎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很多疑點,比如當初給他下藥卻又莫名成為阿瑞斯號上肥料的人,比如各方阻止讓他調查的勢力,甚至是過去風靡於海門星的《星海詛咒》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