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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國,帝都。
李墨染腰酸背痛。召國最近沒什麼事情發生,水軍的訓練已經秘密開始了,而且進行得非常順利,在這種情況下,趙元崇為了獎勵李墨染提出的水軍計劃,非常的用心良苦。何為用心良苦?
洞房花燭夜再來一次。
於是,李墨染非常痛苦。
「少爺。」元寶見李墨染睜開眼,趕忙端來一杯茶,「您喝點水吧。」
李墨染這會兒正在花園裡曬太陽,旁邊趴著很久沒出來的五彩,五彩去年冬眠去了,脫了一層皮,整體又大了。不過現在是鏡花水月狀態。
昨晚被趙元崇折騰了一夜,今日李墨染曬在太陽下,倒也是舒坦的。就算在皇宮裡,他依然不改一身的白衣,身上蓋著一條純白的羊毛毯,烏黑的頭髮披在周圍,十六歲的他,已經褪去了青澀,俊雅的臉龐越發的迷人了。
高挑的身材雖然清瘦,但氣質卻十分的優雅。
李墨染整個人,就像一副山水畫,看著有些冷淡,然而又讓人覺得很溫暖。溫暖,是因為他睜開眼,露出淺淺笑容的時候。
接過元寶遞上來的茶,李墨染漱了一下口,又喝下半杯:「陛下可曾來過?」
「來過,見少爺睡著,又走了。」元寶道,「對了,這是您的信。」
信?李墨染想了想,唯一和他寫信交流的是寒國的三王爺韓傾雲,但是韓傾雲的信五天前已經送到了。信中表示,寒國大王爺已死,如果他和四王爺、五王爺開戰的話,希望召國能發兵幫他。
李墨染的回信自然是願意的。不僅僅是願意,還是求之不得呢。可是算了算時間,韓傾雲也差不多才收到他的信,怎麼這麼快就回信了?
「拿過來。」
「諾。」
接到信,一看筆跡,李墨染有些意外,竟然不是韓傾雲的筆跡,而是韓傾霖的,他寫信給自己幹嘛?
李墨染拆開信,看到信的內容時,他驚訝的挑了挑眉。如此一來,那韓傾雲不是……李墨染馬上起身,白色的羊毛毯從他身上滑落,掉到了地上。這羊毛毯是裴州刺史送的,裴州刺史送給楊氏,楊氏再帶進宮來。羊毛毯本身不是純白色,是經過處理之後才有這個顏色,在色澤上,也是費了不少心的。
召國目前的朝廷作風,還沒有賄賂,裴州刺史送給女兒,楊氏再送給李墨染,也純屬於母子,所以倒也無妨。
元寶趕忙把羊毛毯撿起來,又拍了拍。那麼珍貴的毯子如果弄髒了,多可惜。
趙元崇正在練武場練武,未子塵、於輕飛、風平,全都陪著他。從他滿身是汗水的情況來看,這恐怕練了不少時間了。
看到李墨染進來,他拿起英德手中的毛巾,往身上擦了擦,然後又披上衣服:「你怎麼來了?」
李墨染走到他面前,把手中的信給他:「這是韓傾霖送來的。」
韓傾霖?
趙元崇挑眉,隨即看信:「懷疑我們四國聯盟?」趙元崇看完信,還給李墨染,「四國聯盟殺他一個寒國的皇子幹什麼?不如直接結盟殺進他寒國。」可笑至極。
而且,為何在五大散國會議結束之後獨獨殺他寒國皇子?
「他難道沒懷疑韓傾雲嗎?」趙元崇轉而又問。
韓傾雲殺了大王爺這件事,趙元崇是知道的,韓傾雲給李墨染的信他也看過。只是沒想到按照寒國目前的情況,竟然沒有人懷疑。
「沒有理由懷疑。」李墨染道,「韓傾雲一直是大王爺黨派的,在他們的眼裡,他和寒國那個大王爺是一榮俱榮的,在這種情況下,誰會懷疑韓傾雲。不得不說,韓傾雲殺了他們大王爺,的確是個好機會,如此一來,四王爺和五王爺的嫌疑不能排除。四王爺和五王爺跟寒國的皇位,永遠的杜絕了。畢竟任何一國的帝皇,都不會重用一個殺兄的……疑犯。這是忌諱。」
「也是,韓傾雲這個人有野心,又是大王爺一派的,跟四王爺、五王爺是政敵,如果他登基成為寒國的帝皇,那麼四王爺和五王爺都逃不了一死。」趙元崇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寒國國君沒有把皇位傳給韓傾雲,那麼會傳給誰?」
李墨染眼睛一亮:「韓傾霖,如果我是寒國國君,為了減少殺戮,肯定會把皇位傳給韓傾霖。但問題是,韓傾霖無心皇位,如果寒國國君把皇位傳給他,而那麼苦心經營這些的韓傾雲會怎麼辦?」
「造反。」李墨染回答。
韓傾雲連大王爺都殺了,又因為覺得自己背後有召國當靠山,肯定會造反。那麼接下來如果寒國國君真的把皇位傳給韓傾霖,韓傾雲肯定會再聯繫自己。到時候,自己改怎麼選擇?李墨染沉思。
「你想幫韓傾雲登上皇位,還是幫韓傾霖登上皇位?」趙元崇和李墨染已經想到一起了,所以他直接問。
「韓傾雲和韓傾霖是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之前答應幫韓傾雲是因為韓傾霖對皇位沒興趣,而韓傾雲又是一顆很好的棋子。只是沒想到現在會碰到這種事情,如果韓傾霖登基,韓傾雲造反,我只能在兩人中選擇其一。如果控制了韓傾雲,那麼等於控制了寒國,但是如果是韓傾霖的話,一切都不好說。畢竟,沒有誰會願意把自己的國家拱手奉上。何先生是例外,他沒有選擇,而和國也沒有選擇。」李墨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