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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還請梁大人為在下引薦引薦,也許在下可以說服李公子。」
「這……本官試試看。」
梁府。
「他想見我?」李墨染一邊喝著茶,一邊挑眉問。「跟我說說這幾年來這個張家人在通州的所作所為。」
於是,梁楚把張家人在通州做的善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道來。
「這麼說來,倒是好人家。」李墨染絕對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不求回報的善人,但從對方霸占自己家的祖宅這一點,李墨染就絕對不會認為這是善人所為。「也好,那就見見,今日我累了,就定在明天吧。」
「那下官差人給張公子傳個話。」
「恩。」
「對了,那張家人雖然占了我李家的祖宅,在房屋買賣上沒有登記,但通州出現這麼一戶人家,你縣衙的戶口上可有登記?」
「自然有。」梁楚命人去取來戶口本。
「可是跟原籍核對過?」
「下官派人去核對過,無誤。」
待梁楚呈上戶口本,李墨染看了一下,果然戶口本上有登記,張家祖籍濱州。濱州?六年前遷居通州,現在是文孝帝十三年,六年前莫不是文孝帝七年。
文孝帝七年的濱州,李墨染沒有印象。但濱州連著西貢,西貢鄂湖兩個郡,是平親王趙之丞的番地。
先皇長子恭親王,趙元浩的父親。
文孝帝是先皇四子。
而平親王,則是先皇二子。
上輩子趙元崇越州起義,取下京城直接稱帝,那個時候文孝帝已經死了,病死。可文孝帝死之前,皇宮已經在趙元賢的掌控之內,李墨染並沒有機會接觸到那裡的一切。
李墨染更為不了解,上輩子趙元崇和趙元賢打的不可開交,為何藩王沒有動靜?但這些事情,他永遠也沒有機會知道。
再想這輩子,李墨染有些頭疼。
這個張家人,讓李墨染感覺到了危險。
「韓仄。」趙元崇一共給了他四名暗衛,韓平和韓仄是雙胞胎。另外兩名是天平和天仄,也是雙胞胎。
趙元崇的癖好,兩百暗衛都是雙胞胎。想到這裡,又不得不感嘆小愛人的心機。自己活了兩輩子,卻也比不過而今才十二歲的他。
「世子。」韓仄突然現身。
「根據這上面的地址,去查一查這個張家。」
「諾。」
第二日。
張甬承在通州最大的客棧設宴,請了李墨染出席,梁楚作為中介人,自然也在,梁文生是前去湊熱鬧的。
李墨染和張甬承真正見到的時候,彼此都有些意外。兩人竟在昨天已經見過,對張甬承而言,這名昨天在文壇詩會上奪魁的小少年,是他獵艷的計劃之一。只是昨日突然發生地契的事情,一時耽擱了。對李墨染而言,這張甬承,原是在文壇詩會上調侃過他的青年。
說那風花雪月的青年。
真是巧合。
「原來是這位小公子,真是緣分。」張甬承按下心中的驚喜,這小少年長得好看,殺了倒是可惜。那麼……眼底閃過算計。
可李墨染不是梁楚,張甬承這種心事,哪裡能瞞過李墨染,再回想張甬承是如此精明的人,又怎會買了他家的祖宅而沒在縣衙進行房屋買賣登記。
這是疑點之一。
「的確是緣分。」李墨染微笑的坐下,面上波瀾不驚。
「原來兩位早已認識,那就好說話了。」梁楚覺得,氣氛實在有些詭異。
李墨染倒是沒說話,呂管家竟然眾目睽睽至下拿出銀針,面不改色的試驗了每個菜,確定沒問題時,才放下心:「少爺,菜沒有問題。」
「哈哈哈……」張甬承大笑,「這老人家倒是仔細。」他也不介意呂管家的不禮貌,這在別人眼裡是心胸寬大,可在李墨染眼裡,卻是虛偽。
「所以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他的一番心意。」如果張甬承以為李墨染會指責呂管家,那就大錯特錯了。
張甬承覺得,李墨染不過是個自視甚高,擺擺架子,有點小聰明的孩子,並不以為然。「小公子年紀輕輕,能在文壇詩會上奪魁,果然文采出眾。」
「那是他們見我年紀小,讓著我罷了。」
「聽梁大人說公子祖上已遷居京城,我在京城倒是也有幾個朋友,不知公子府上是京城哪裡?」
「京城李家。」李墨染回答。
這個回答,讓張甬承吃癟不少。但又不好當著梁楚和梁文生的面細問,於是只好作罷。不過:「小公子此番來通州,我倆也算認識一場,若有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來找張某。」
「謝謝。」李墨染依舊不冷不熱。
一頓飯,若非張甬承問,李墨染絕不開口,這讓張甬承再好的修養,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終於,還是說出了這頓飯的目的:「關於小公子家祖宅的事情,不知道小公子是否願意出讓?錢好商量。」
李墨染搖頭:「即是祖宅,自然是不能賣的。我並不缺錢。」他一口回絕,不過又繼而道,「我倒是好奇,張公子既然這麼有錢,想必也願意花大價錢買我家的祖宅,是不是?」
一聽這意思,張甬承以為是價錢的問題,於是道:「的確,不管多少錢,只要小公子願意出讓,我都會買。」
李墨染輕笑出聲,夾著幾分打趣:「若是天價,張公子可以買好幾棟這樣的宅子,為何非我家的祖宅不可?莫不是張公子對我家的祖宅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