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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染搖頭:「你這話真有意思,我大召皇上在此,墨染當的當然是當今皇上的賢臣。」
「世子方才說,大召立儲立賢不立長,那你的意思是,太子之才能超過了靜王?」
「哈哈哈……」李墨染大笑出聲,小孩笑聲盈盈,聽起來很是高興,又帶著任性的語氣說,「你這麼笨,連挑撥離間的資格都沒,太子被立為儲君的時候,靜王尚未出生。」
「你放肆。」
「你大膽。此乃我大召國的岐山獵場,你站的是我大召國的領土,我乃皇上親封的安國公世子,豈容你一無名小卒在此質問?我大召兄友弟恭,你方才質疑我大召國的立儲之事,莫說是你,就連威穹王也沒有資格過問我大召國立儲之事,你又算什麼東西?」
「你不知好歹,我乃北戎三王子。」
「哦……」李墨染恍然大悟,「難怪你對我國的太子之事如此好奇,你質疑我國太子殿下的才能,難道說,你也質疑森亞太子?」
「我……」
「森則。」森亞臉色鐵黑的看向自己的弟弟。一直以來這位弟弟斯文有禮,又頗具才華,在北戎朝廷也頗被看好,難道他心裡真存著想取自己代之的想法。
「大哥,我沒有。」
「好了。」文孝帝抬手,「墨染這孩子才五歲童言無忌,被朕給寵壞了,威穹王和森亞太子休要放在心上。」
文孝帝此話,一語雙關。
「孩子間的爭吵,本王自然不會在意。」威穹王朗笑道。不過,眼神看向李墨染的時候,卻閃過銳利。五歲,年僅五歲的孩子,竟然口齒如此伶俐。再看他字字連譏,哪裡是童言無忌,分明思緒清楚,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這孩子如果長大,將來定是大召之福,也必是其他國之禍。
宴會高歌妙舞的時候,文孝帝讓十名選手退下了。
「世子好口才。」森則一改剛才在大殿上的態度,態度熱情的過來和墨染打招呼。
李墨染一笑而過,沒有理會他,倒是看向了森亞:「我此番來春獵,怕岐山皇宮無聊,帶了幾本書過來,好方便晚上打發時間,森亞太子乃未來的北戎國君,北戎和大召一向交好,我就不藏私了,森亞太子對我大召的文學,可有興趣?」
森亞有野心,但不屑隱藏,他雖然衝動,卻也不是傻子,李墨染這番話帶著示好,又打了森則的臉,他當然高興:「如此,就多謝世子了。」
「森亞既是北戎的儲君,墨染人微言輕,太子殿下可願一起?」李墨染又看向趙元崇。
趙元崇點頭:「自然。」
三人一同向著墨染的房間走去。
「墨染弟弟,我也去。」鄭暉年跟上。
狄儒也沒有猶豫的跟了上去,作為太子的伴讀,太子到哪裡,他跟到哪裡。四個人都一起了,趙元浩自然不能落後。
北戎的少年勇士見此,也跟上森亞。
留下靜王一系的五人和森則,臉色十分難堪。
「這李世子,當真讓人好奇。」森則自言自語,但在場只有幾人,說給誰聽的,大家心知肚明。
趙元賢不以為然:「三王子有所不知,這滿京城的天潢貴胄,論其才華,就算都加起來,也抵不過一個李墨染,他三歲能作詩、四歲通歌賦,是我朝右相端磊的關門弟子,唯一的一個弟子。」
年初時跟著端相抗水災,施粥施藥,已是聞名整個銀州。
森則輕笑:「如此聰慧之人,卻效忠太子。」
趙元賢臉上的笑容不變,卻僵硬了,他知道為什麼墨染開始不親近他了。剛認識時還會叫乖巧的叫他靜王哥哥,但從去年崇政殿上呂樺和謝君豪提議讓墨染參加春獵開始,墨染便不予理睬他了。
趙元賢覺得,是自己的外公太小氣,跟一個孩子斤斤計較。
「如同墨染說,我大召國兄友弟恭,太子是未來儲君,他效忠太子無不妥。再說,墨染說了,他只當帝皇的賢臣。」趙元賢說完,轉身離開。
方才李墨染的那番話,真真切切把整個大殿的人都震撼了,沒有人會懷疑一個五歲孩童信誓旦旦的說要效忠皇上的用心。他的單純,他的聰慧,不管在誰的眼裡,都不會認為是心機。文孝帝如此想,大召的官員如此想。更多的人跟威穹王的認為一樣,這個孩子,前途無量。
翌日,春獵比賽正式開始。
大召國十人,北戎國十人。
文孝帝和威穹王各自拿著弓箭,朝著前方的獵物出箭。待獵物倒地後,文孝帝高喊:「春獵比賽,開始。」
兩國二十名選手,分別沖了出去。
第67章 危險靠近
這次的春獵比賽有兩個環節。
第一個環節是東區二十名少年勇士的比賽,途中目標任務是活人獵物,終極目標是救出人質。所謂活人獵物當然不是真的獵殺,而是箭頭被包了染色的布料,只要打中活人獵物,活人獵物的身上就會有色料。而終極目標,是繞過東區,到終點,人質在那裡。
第二個環節西區狩獵,畢竟春獵是為了真正的狩獵,如果只是看小少年們玩,太過無聊,所以分了東西兩區,真正的獵物在西區。
比賽一開始,靜王隊和太子隊就自動的分開了。兩隊的染色不同,太子隊為正紅色,靜王隊為紫紅色。
太子五人隊中,李墨染個頭最小,力氣自然也最小,鄭暉年天生力氣大,所以李墨染的箭全由鄭暉年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