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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副將對南平侯的問題,也是知無不言:「最近北戎和召國很少打仗,基本都是兩軍在中央地界燒烤玩鬧,送回朝廷的戰報,末將並不知情。」
「什麼?」
南平侯和趙元賢面面相視。
「王爺,得馬上寫信給相爺。」南平侯原先也不相信老國公會通敵,他也敬仰老國公是個人物,可是沒想到這裡的士兵竟然個個都是證人。
「如此,本王央國也不需要去了。」北戎王已經背叛了外公,他並不適合再去央國,「你寫一封信,本王要帶著這位副將回京。」
「諾。」
南平侯雖然要寫信,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他要先了解這裡的情況,也不能只聽副將的片面之詞,然後還要去打聽北戎那邊的情況。趙元賢想要將安國公府徹底的消除,南平侯提供的證據越多,他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他甘願等著。
可是等到他要出發的前一天,軍營里來了一撥人。
此人手持帝皇金牌,只要是召國地界,見此金牌,如見召國帝皇。
「什麼人,敢闖……」南平侯的聲音斷了,面前白衣似雪的小少年,俊麗無雙的長相,不正是謠傳中已經死了的齊王,李墨染嗎?
「是什麼……墨染?」趙元賢聲音一緊,不知為何,看到眼前的人,他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是從未有過的緊張。
李墨染含笑的雙眸瞥過所有人:「本王奉命接管這裡,沒有本王的命令,所有人不准離開,違令者,殺無赦。」
他走到南平侯面前。
「王爺可有皇上聖旨?」南平侯問。
「沒有,但是本王有這個。」李墨染拿出帝皇的金牌。
如朕親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李墨染走進主帳,由始至終,從未看過趙元賢一眼。他身邊的陳子魏和秦浩也跟上,他從北戎過來,南平侯調查北戎的事情,北戎王那邊當然知道了,北戎忘恨宇文霆過河拆橋,當然也把事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告訴了李墨染。
所以李墨染才趕忙過來,而離穹身份特殊,李墨染讓他暫時留在北戎王的軍營了。
「王爺,就算王爺有御賜金牌,但下官接管開州軍營有皇上聖旨,王爺只有金牌,傳的又是口諭,恐怕……」南平侯欲言又止。
「恐怕什麼?」李墨染挑眉問。
「王爺既無功名、也無官職,又不是軍人,如何接管這裡?口諭可以編造,讓這裡的士兵又如何信服?」謝安傑道。
「放肆。」李墨染拿起桌子上的毛筆砸了過去,「軍營乃邊關重地,你是什麼東西?也敢來這裡開口?」
「你……」
「掌嘴。」
「是。」陳子魏上前,隨手給了謝安傑一巴掌,但謝安傑武功不俗,哪裡肯讓陳子魏打。何況他自小痛恨李墨染,這種恨沒有理由,就像是天生不對盤的兩人。
結果,兩人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了起來,營帳內不夠大,他們又打到外面。
李墨染沒有動作,而是看向了呂秀文:「呂公子,好久不見了。」
呂秀文有些尷尬,他不像謝安傑那麼仇視李墨染,雖然在六年前因為李墨染,他的弟弟呂秀武才參加了岐山春獵,也因此,他和李墨染之間有了隔閡,他是怪過李墨染,畢竟他弟弟還小,但他並非不明白事理,這件事歸根到底,還是他父親算計李墨染在先。
這次的事情,不管老國公是不是通敵,李墨染是與帝一字並肩的王爺,就算李家被滅了九族,李墨染的名字,早就在皇家的族譜里了,李家的事情,根本影響不到他。
那麼謝安傑此舉……
呂秀文搖頭。
但他一介書生,可沒本事去插手陳子魏和謝安傑。而且私心裡,呂秀文希望李家的事情只是誣陷,否則他和玫姿的事情怎麼辦?
「齊王殿下越來越風采迷人了。」呂秀文是個審時度勢的人。
「呂公子倒是告訴本王爺,謝安傑的行為,罪當如何?」
第53章 安傑跑了
一時之間,呂秀文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有意討好李墨染,因為他想娶李玫姿,從李玫姿的口中他已然知道,李家是李墨染做主的,可是他和謝安傑同為靜王伴讀,兩家的關係又好,他該怎麼說?
謝安傑的性格和尋常人不同,從小就非常陰暗,呂秀文小時候是個陽光燦爛的孩子,很愛笑,也經常安傑哥哥安傑哥哥的叫,但是熱臉不會總貼著別人的冷屁股不是?
謝安傑武功好,文采也好,呂秀文風流倜儻,又非常自信。李墨染是他認同的文采比自己好的人,而謝安傑,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不知為何,謝安傑很仇視李墨染。
「以下犯上,用武力反抗,犯的是死罪。」呂秀文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仿佛怕說得不夠清楚,又仿佛心情很沉重,他說得極慢。說完之後,彎腰又道,「請王爺恕罪,安傑兄並沒有冒犯您的意思。」
李墨染對呂秀文的識時務很是滿意,呂秀文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他不像其他人一樣的重名利,上輩子呂樺也是在趙元賢這邊的,所以他跟呂秀文也照過面,並沒有接觸過,只是彼此碰見了也只是點頭之交,他看自己的眼神很複雜。
那個時候的李墨染太驕傲也太自信,呂秀文的那種眼神在他眼裡就是輕視他的意思,現在明白過來了,那個時候呂秀文的眼神不是輕視,大概是惋惜,又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