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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染不想猜安平大師是怎麼說的,但他知道,文孝帝對他絕無惡意。「墨染也跟皇上講一個故事。有一個國家,也叫大召……太子十八歲那年,皇帝廢了他,並封他為誠王,封地越州。十年後,誠王打回了京城,只是可惜,故事在誠王稱帝的第二年,便結束了,因為看故事的人死了。那個人……也叫李墨染。
李墨染今生寧負天下人,也不負趙元崇。」
文孝帝閉上眼:「墨染可知道,你故事裡的帝皇,為何要把越州賜給誠王?」
「請皇上指教。」
「越州雖然貧窮,但易守難攻,是暗中練兵的好地方。這一貶,既擋住了宇文霆的勢力,也逃出了林家的控制範圍。」
原來如此……上輩子,竟是原來如此。
「元崇幸運,有墨染相伴,他能完成朕的夢想,造福十二州,收復八郡,統一十國,最終……雄霸天下。」
李墨染從帝皇寢宮出來,看見趙元崇負手而立,站在外面,太陽已西下,半邊晚霞,映成了紅色的巨龍。
李墨染走到趙元崇身後,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腰,臉貼在趙元崇的肩膀上。趙元崇反手,把李墨染抱住了:「之玉。」他輕聲喚著他的名字。
「嗯。」
李墨染今生寧負天下人,也不負趙元崇。
第8章 欽封齊王
「如果不是外公心胸狹窄,企圖對付李家,墨染又怎麼會疏遠我?」趙元賢的臉上滿是陰沉。原本玉質的臉,繼承了文孝帝和宇文蕊的優點,而此刻,讓人只覺得心裡透著絲絲寒意。
趙元賢長得十分出色,眉目濃長,若說五官,他跟趙元崇的俊逸不同,他長的非常俊美,卻又不同雨李墨染的俊麗,多了幾份妖艷。
「殿下對李墨染,真是厚愛。」開口的少年儒雅有禮,說話間語氣有些輕佻,看似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格外高挑,此人是呂秀文,刑部尚書大公子,十四歲。
「李世子才華橫溢,都說是百年難得一年的才子。」另一健壯的少年開口,此人十三歲,南平候世子,余世昌。
在座的還有一名好年,比他們年長几歲,相貌陰柔,卻也是極好的。他一臉的沉默,讓人覺得不敢靠近,工部尚書之子,今年十六歲,謝安傑。
謝安傑一直都是很安靜的人,六年前皇子學堂露的那一手,早已被淡忘。這個人給人的印象,除了陰柔還是陰柔。
自銀州水壩之後,仿佛大召國只有一個李墨染,大家都知道安國公世子李墨染三歲會作詩、四歲通歌賦,大家都知道五歲的安國公世子為銀州的災民捐藥施粥,大家都知道五歲的安國公世子和端相合力完成了糧稅,使得窮苦百姓的稅務減輕了不少,使得邊境將士的軍糧問題不復存在。
泱泱大召國,都在夸李墨染。
謝安傑此生,視李墨染為大敵。就是靜王趙元賢,在有了他們三個侍讀之後,在李墨染疏遠他之後,卻還是念著他的墨染弟弟。
「王爺既然喜歡,何不把李墨染從太子手中奪過來?」謝安傑提議,陰狠的眼中突然浮現了笑,有種一笑傾城的驚艷。
「怎麼搶?」趙元賢眼睛一亮,「安傑有什麼好計謀?」
「等王爺繼承大位,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占有李墨染了嗎?」
安國公府。
「墨染和太子的大婚如此急促,但安國公府的嫁妝也不能含糊。」楊氏按照禮單,一樣一樣的算著,「該發的喜帖都發了吧?」
「發了。」李修看楊氏雖然忙,但眼中心裡都是高興,「岳父那邊估計這兩天也快到了吧?」
「墨染結婚,父親身為外公,當然是要來的。」楊氏說的理所當然。
「皇上那婚期定的如此近,恐怕是……恐怕是快不行了。」李修嘆了一聲氣。
「你的意思是?」
「皇上要穩固太子的位置,賜婚皇家和李家,意在拉攏李家。」這是李修最近突然想到的可能性。
「父親。」李墨染的聲音突然從門口響起。
李修驚訝的轉過頭,但不知他們的對話,這孩子聽了多少。「父親只要記得,李家河皇家,榮辱與共,這就夠了,莫在乎皇上為的 是什麼。」
「從小到大你總有自己的想法,也很讓人放心。」李修沉思了一下,「但你說得對,不管皇上的目的是什麼,皇家和李家,已經聯繫在一起了,太子和你,也已經密不可分了。」
李墨染微微一笑,又看向楊氏:「最近辛苦娘親了。」
「你這說的是哪兒的話,娘親為了孩子,這不都是應該的嗎?」楊氏雖然這麼說,卻是想起了偏院的李姬妾。
「嗯,那孩兒就不客氣了。」
九月十八,太子河安國公世子大婚。帝皇下旨,大赦天下,且今年的稅減三層,以示皇恩浩蕩、普天同慶。
這天,從安國公府到皇宮的街道,全都鋪上了紅地毯。太子大婚,;禮儀頗多。年少英俊的太子,把安國公世子從安國公府迎娶出來,接上馬的那一刻,圍觀的百姓的掌聲,如雷貫耳。
毛髮烏黑的寶馬上,坐著兩位穿著紅色新郎服的少年。
趙元崇坐在後面,李墨染坐在前面,他手從李墨染的腰間伸過,拉住了馬韁:「之玉。」溫情的氣息,從李墨染的頸脖間划過,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