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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兩國開戰期間,又一個問題來了,召國軍隊在北戎邊境駐紮已久,以往屯的糧草早就不夠了,如此,就需要從周邊的州調運糧草。開州旁邊,就是岳州,岳州的糧草本來可以運送過來,但這個時候,胡人進攻岳州了。
兩軍交戰,糧草的問題非常重要。
岳州這邊不行,那就只能從其他的州借調。但是,其他州通往開州邊境軍營的必經之路,都被堵死了。
召國,崇政殿。
「胡人宣戰、北戎造反,他們全都合好了來對付我們召國是不是?」文孝帝氣急了,直接把戰報扔到地上,「你們說,開州那邊的糧草怎麼解決?北戎騎兵如此厲害,如果我們的糧草問題不能馬上解決,這於我軍就是大大的不利。」
「父皇。」趙元賢出列,「兒臣有些想法。」
「說。」
「齊王在央國出事,現在央國正押送他們的戰王來召國,途徑北戎,但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看到央國戰王到來,兒臣想,在齊王這件事上,央國欠我們一個交代,不如我們以這個為籌碼,向央國借軍?」趙元賢說出自己的想法。
殿堂上一片沉默。
「如此,齊王的死又該怎麼解釋?」李修問。他死了兒子,這些混蛋竟然想借他兒子枉死的事情做文章。
如果央國肯借兵,那麼他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嗎?
李修憤怒。
「國公,齊王在天有靈,也會同意為召國這麼做的。」趙元賢出聲。冷然的面龐,冷漠的神情,此刻他或許已經忘記,他口中的齊王,曾也是他想結交的墨染弟弟。
人活著的時候,想得到對方,人死了,便什麼都不是了。
李修沒法反駁趙元賢的話。因為他一旦反駁了,大家就會認為他不忠於召國,可是,借著他兒子的死來爭取這樣的機會,作為一個父親,他又於心何忍?
「你們以為呢?」文孝帝是個皇帝,作為皇帝,他首先考慮的是國家的利益。
「微臣認同靜王的看法。」端磊開口,又走向李修,歉然的拍拍他的肩膀,「你的想法我都知道,可是墨染已經死了,人死了就沒有意義了,這是他唯一還能為召國做的事情。」
李修懂,就是因為懂,他才心疼。
「既然如此,那便依靜王的意思。」文孝帝就這麼把事情定下了,「那麼,誰出使央國?」
「兒臣願意去。」趙元賢又道。
「從召國到央國,只有兩條路,一條從北戎走,一條從胡人走,兩條路現在都危險重重,元賢,你確定你要去嗎?」文孝帝不同意。
「父皇,兒臣是父皇的兒子,為了召國,任何危險都不怕。」
「好。」文孝帝眼中閃過讚賞。
「皇上。」謝君豪出列,「靜王雖是王爺,但今年才十三,又無官職在身,出使央國怕是身份不夠,所以微臣認為,封靜王為太子,以我召國儲君的身份,絕對夠尊重央國了。」
「謝大人言之有理,請皇上封靜王為太子。」
「靜王文韜武略,氣宇軒昂,的確有資格成為太子。」
「請皇上封靜王為太子。」
整個崇政殿,都是請封太子的聲音。
「關於此事,微臣有不同的看法。」端磊道,「首先,元崇太子的屍身還沒找到;其次,林老將軍正在對抗南蠻,老國公正在對抗北戎,如果這個時候冊封太子,不是傷了他們的心嗎?」林老將軍是太子的外祖父,老國公是太子妃的祖父。
這個時候立新太子,的確不妥。
「那麼端相的意思是?」文孝帝問。
「如果靜王此番去央國借兵成功,陛下便可借用這件事的功勞,來加封靜王為太子,到時候,誰也沒有藉口阻止了。」端磊把自己放在中立者的位置上。
端磊的這番話非常中肯,就算是擁戴靜王一系的大臣,包括宇文霆在內,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反對。而且,皇上又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主,萬一逼得急了,只會適得其反,所以宇文霆忍下了。
鳳寧宮
太后從來不插手後宮的事情,從先皇到文孝帝,她向來喜歡在佛堂念經,但念經是假,也不過是懶得理會後宮那些事兒。
可如今,她再也淡定不來。
整個召國的人都知道,太子在北戎境內下落不明,基本已經是九死一生了,而北戎到現在都沒給召國一個交代,一直說在查,可半個多月過去了,還是沒查出個結果,所以召國和北戎開戰了。
趙元崇是林家最滿意、最驕傲的一個棋子,現在趙元崇出事了,林家人怎麼會甘心。
「皇上讓靜王出使央國,借兵對付北戎,如果借兵成功,就封靜王為太子,大哥,你說怎麼辦?」林太后來到暗道,暗道里出現的,竟然是林老將軍。林老將軍,林太后的兄長。一個應該在邊境對抗南蠻的將軍,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京城。
「哼。」林老將軍的身上,軍人的氣勢非常明顯。他老當益壯,長相威嚴,雙目銳利,而此刻,因為生氣,臉上更是多了肅殺之氣。「派人把趙元賢那小子給做了,我看他宇文霆怎麼跟我斗。」
所有的計劃,因為趙元崇的死亡而毀於一旦,林老將軍怎麼不生氣?本來以為帝皇是看在岐山獵場上,趙元崇為他擋了一劍,才開始寵愛趙元崇,而按照目前的情勢,帝皇之位也非趙元崇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