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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說得對。」大公主道,「其實我該慶幸,慶幸二妹和三妹嫁到了天下最強的兩個國家,將來也好照拂照拂大姐我。」
「大姐說的哪裡的話,咱們都是姐妹,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嗎?」二公主道。
三公主也笑著點頭。
其實大家都知道,能不能照拂,壓根兒不是她們說了算,而是她們身後的男人說了算。
「王妃,小王爺醒了。」有名婢女開口。
嬰兒睡在大公主的廂房裡,可能是被房裡的喜悅感染了,醒了之後僅僅是睜開眼睛,不哭不鬧的,再細看,好像嘴角還帶著笑。
「我看看。」三公主高興極了,上前看著嬰兒,對上他烏黑明亮的眼睛,恨不得抱起他狠狠地親一口。
可是,她從來沒有抱過孩子的經驗,就是這樣看著,有些束手無策。
「看把三妹妹看得都流口水了,我就說這孩子可愛吧。」二公主上前,把嬰兒抱了起來。其實二公主也沒有抱嬰兒的經驗,只是因為早幾天就來了,所以在這裡她已經抱過好幾次嬰兒了,這才有了經驗。
「大姐,你看二姐她……」
「你二姐剛看到孩子的時候,也是這幅表情。」
「大姐,你拆我台啊。」
滿月酒席,其實請的都是自己人。召國的四王爺夫婦、加上李墨染,臨國的南王夫婦,最後是清國太子。
雖是酒席,但也是晚宴,清國太子坐在主位,昌平王府高雅貴氣,看上去和樂融融。
「本王偕同王妃,為小王爺送上薄禮,也祝姐姐、姐夫情深似海。」林傑斐道。禮品很多,二公主命人拿了上來。
「多謝妹妹、妹夫。」既是家庭晚宴,便以此稱呼。慶承和大公主收了禮物。
接下來是趙元謙和三公主,兩人的禮物跟二公主他們差不多,滿月酒不過是個噱頭。否則,也就不會叫李墨染來,所以令李墨染好奇的是接下來,會是什麼套子。
接著,宴會開始了。
「久聞召國齊王才華橫溢,本王偶得一支木簫,木雖沒有玉珍貴,但此木簫非常特別,是傳說中的上古神器。雖然本王這等粗人是看不出珍貴在哪裡。」說著,林傑斐拿出一支木盒,「齊王殿下,可否賞臉,吹上一曲,為這今晚的晚宴,更加豐富一些。」
在常人眼裡,林傑斐這是在侮辱李墨染,高門宴會上,唱歌跳舞的,都是不入門的人,如花樓的姑娘。而現在,林傑斐邀請李墨染,這不是在侮辱人嗎?
其實,林傑斐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他不過是……想看看這名少年更多的風采。
當然,李墨染也不會認為林傑斐在侮辱自己,堂堂臨國南王,可不會做這么小肚雞腸的事情。
李墨染笑著起身,接過林傑斐送到眼前的木盒子,同時也對上林傑斐深不見底的眼神。眼底是一潭漩渦,他看不透,也猜不透。那麼李墨染乾脆不去猜,反正他也不在意。
木盒子看上去非常的樸素、普通。只是李墨染接過的時候,感覺到木盒子裡有一股溫暖。真是奇怪,木盒子怎麼會是暖暖的?
帶著好奇,李墨染把木盒子打開。
說實話,這的確是一支再普通不過的木簫。甚至沒有圖案,看似非常的不起眼。可就是這樣的不起眼,讓李墨染覺得這支木簫的特別。很多人以為,雕刻著華麗的圖案,精美的花紋,就是昂貴的東西。
李墨染活了兩輩子,見識非常人能比,在他眼裡,這支木簫,就是特別。
看出了他眼中的色彩,林傑斐的眼底閃過一抹笑。
果然,用這個送人,是選對了。
「我的禮物,齊王可是喜歡?」林傑斐低沉著嗓音問。
李墨染搖頭,的確是喜歡的,可不是非要不可,所以林傑斐的這份人情,他不想要:「無功不受祿。」
「方才不是說了,請齊王為本王、太子等在場的眾人,吹上一曲。」林傑斐既把木簫推了出去,就不會再收回。
「吹一曲倒也可以,但是這份禮,本王不能收。」直覺的,不想跟這個男人有關係,「這樣吧,本王借南王的木簫,來給大家助助興。」
說著,李墨染從盒子裡拿出木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吹了起來。李墨染的才華橫溢,並非浪得虛名。一首再普通不過的曲子,到了齊王的手中,吹出來的氣韻,就是與眾不同。加上齊王的氣質,那曲子,就是令人舒服。
李墨染吹的是舒適悠揚的曲子,如小橋流水的清淨。
林傑斐轉身,從一名侍衛的腰間拔出劍,當著眾人的面,舞起了劍。他的劍法精湛,但配合著簫聲,動作緩慢,卻如行雲流水般。
漸漸的,林傑斐的劍法快了。而漸漸的,李墨染的簫聲變了,配合著林傑斐的劍法,他的簫聲越來越快,簫聲中傳遞著壯志未酬的夢想,傳遞著征戰沙場的快感,傳遞著一統天下的野心。
李墨染的簫聲,林傑斐的劍法,把所有的人都吸引了,他們配合得太完美了。有那麼一刻,他們之間,似乎再也容不下第三人。
可在場的,唯獨一人除外,那便是二公主。
她看著李墨染眼中流露出哀怨和恨意。
林傑斐的劍法落幕,李墨染的簫聲停下。
眾人還留戀在他們製造的氛圍里,沒有人發現此時的李墨染已經滿臉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