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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崇,你說我是你碰過的人,我身上烙著你的印記,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所以趙元賢不會接受我。
果真,那日趙元賢對我說:本宮若接受了你,豈不落人笑話?
趙元崇,你是不是也等著看我笑話?
又或者,你已經把我忘記了。
「誠王已經打進來了。」書童回答。
打進來了嗎?李墨染看著身邊的書卷:「記著,如果哪天我死了,將我書房裡這幾年寫的書卷,送進皇宮,交給當今皇上趙元崇。」
書童眼一紅。
「然後幫我問他一句:若有來生,可願當真送我半壁江山?」
「恩。」
「如果他說願意,你便贈送他一句:若有來生,我願他打那半壁江山。」
「何必等來生,我今生就送你半壁江山。」還是那溫潤的聲音,但已不是十年前的那般斯文,變得低沉,也霸道了。
李墨染猛然回首。
只見身著戰服,滿身是血的男人,在向著自己走來。那飛揚的劍眉,比十年前更是帥氣,削薄的嘴唇,帶著溫柔的笑,一如十年前在涼亭的那個夜晚。
淚,一滴兩滴,怎麼也控制不住。
「之玉。」男人三步並作兩步走的來到自己面前,然後抱他進懷裡,把那鹹鹹的眼淚,全都舔進了身體裡。
「趙元崇。」
「恩,我凱旋歸來了。」
「但是我錯了。」
「自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我一直都不信你十年前說的喜歡,後來才懂,十年前你要了我,讓我不斷把你的計劃告訴趙元賢,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你利用我降低了趙元賢他們的懷疑,當真以為你的失敗是因為我做了間隙,但其實你的目的是要退出京城。趙元崇,你布的局真好。」李墨染靠在他的懷裡,滿頭的白髮披散在身側。
趙元崇揉的他很緊,深怕這一鬆手,人就沒了。
「我是利用了你。」趙元崇沒有否認,他低下頭,親吻著李墨染的額頭,「但就算沒有你,趙元賢也會送其他的人到我的身邊。」
「這不一樣,其他人給的消息,趙元賢不會全信,只有我給的消息,他不會懷疑。」
「恩。」趙元崇沒有否認,「就算如此,我還是喜歡你。」
第一眼,這個眉飛色舞的少年,就讓他刻骨銘心了。所以,他要他,要做他生命里的第一個男人。
「十年前,在十里亭里,我邀我一起走,可是真心?」
「十年前,你明明已經猜出了我的計劃,為何不向趙元賢告發我?」趙元崇反問。
第8章 重生胎兒
「痛……身體好痛……」
啪……誰在打他屁股?
「哇……」那又是誰的哭聲?
「少爺哭了,這是好兆頭,快去告訴國公和老國公,李姬妾生了個兒子。」
這一年的農曆十月十二,安國公四公子出生,雖是姬妾所生,但也是安國公府的長子,老國公高興,親筆為這孩子提名:墨染。
日後,關於這個孩子的一生,如同墨般暈染開。
李墨染現在清醒了,在過了那渾渾噩噩的一個月的時間,他意識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他不只是沒有死,而且還回到了自己出生的時候。
剛醒來時,他不敢肯定,但今天是他的滿月酒,老國公抱著他到處顯擺,看著那一張張熟悉,卻又比印象中年輕太多的臉,他終於肯定了。
右相端磊、左相宇文霆……不,這個時候的端磊還不是右相,右相是端磊和先帝的老師,陳世慶。
端磊是先帝的皇子伴讀,先帝登基之後,封陳世慶為右相,端磊為太子太傅,但並沒有讓端磊進前朝為官。先帝死後,太子登基,也就是文孝帝。
但陳世慶身體硬朗,而且太子趙元崇是在文孝帝繼位的第二年出生了,所以文孝帝則讓端磊繼續任太子太傅一職。
端磊任趙元崇的太子太傅兩年,陳世慶去世,他才走進前朝,官拜右相。
李墨染嘴角勾起一抹笑,上輩子趙元崇被廢後又封王,是端磊在文孝帝面前嚼了舌根,大家都以為端磊是文孝帝的老師,卻忘了他也是趙元崇的老師。
再細看,此刻正看著自己笑的一臉精明樣的,不正是端磊嗎?四十出頭的端磊,還沒進前朝,身上儘是文人的儒雅之氣。
李墨染想跟端磊打招呼,但一開口,只有哇哇的聲音,不像是哭,讓大家覺得有趣。
「我瞧著小公子跟端太傅有緣,一見端太傅就笑了。」
「就是就是,小公子這么小就這麼靈性,將來前程似錦啊」
不管是哪戶人家,庶出孩子的地位,永遠似家主的行動來決定。安國公府老國公當家,李墨染雖是庶出,但老國公大擺滿月席,這就說明了李墨染這個庶出的孩子在老國公心中的分量,京城這地方,誰不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老國公,既然大伙兒都這麼說了,那咱們要不要來打個賭?」端磊雖是文人,但豪氣卻不小。
「怎麼個賭法?」老國公今年五十五,也是好勝的年紀。
「大家都說公子和端某有緣,那待公子滿了一歲抓鬮的時候,端某想請個特例,放個端某的記號,如果公子抓了端某的記號,那端某就收了公子做學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