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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未來的君,墨染是未來的臣。」
「哈哈哈……你這話便是說給禮兒聽,他也不會信,更何況是老夫。」
「我信啊,太子就是未來的君啊,我們都是未來的臣啊,為什麼不信?」端禮不解的問。
「你跟給我滾出去。」端磊怒了。
「可我這會兒滾了,稍後還是要滾回來的,所以不滾出去了,免得麻煩。」
「不孝孫子……這個不孝孫子。」端磊若不是身體硬朗,早就被端禮氣的不省人事了。再看了李墨染一眼,端磊覺得他得學學這個學生的淡定。「墨染,有時候老夫覺得,你不僅僅只有四歲,而是跟為師一般的年紀。」
這種感覺從一年前,僅三歲的李墨染正式拜他為師,就有了。
「學生早熟。」
「罷了,不管如此,你這孩子天資聰慧,脾性又正,倒是好事。」端磊嘆了一聲氣,「當今皇上而今有四位皇子,太子趙元崇六歲、二皇子靜王趙元賢六歲、四皇子趙元謙四歲、六皇子趙元雲二歲。所以最有能力和太子爭的,便是二皇子靜王,老夫說的這些,墨染可懂?」
「不懂。」
「你……不懂也給老夫聽著。」端磊突然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高看了李墨染?「靜王的侍讀是南平侯世子余世昌、七歲,刑部尚書呂樺之子呂秀文、八歲,工部尚書謝君豪之子謝安傑、十歲。從太子和靜王的侍讀中,你可是看出了什麼?」
太子的侍讀鄭暉年看似活潑、實則沒腦子,這種人很容易生事端;御史台之孫狄儒,御史台公正耿直,這種官員很容易得罪人,也因此太子很容易被牽連;至於恭王世子趙雲浩,昨日見過一面,看似聰明的人,恭王沒有去封地,反而以閒王居在京城,應該不像表面那麼簡單,皇上把恭王世子分給太子作為伴讀,也有制約恭王的意思,皇上對恭王也非全然信任。但不管是哪一點,一不小心,足以讓太子萬劫不復,更重要的是,伴讀的父親在朝廷里都是實權不大的人。
而靜王則不同,南平侯余家雖不像李家功名顯赫,卻是後起之秀,世襲侯爺爵位,余世昌據說是個武學奇才。刑部尚書呂樺是左相宇文霆門生,其子呂秀文更是國子監數一數二的才子。大理寺卿之子被分給太子作伴讀,刑部尚書之子就分給靜王作伴讀,實則要兩邊相互抗衡;最後是工部尚書謝君豪之子謝安傑。
心沉下,謝安傑……上輩子,都說安國公四公子三歲能作詩,五歲通歌賦,可滿京城的天潢貴胄中,還有一人,文采不輸李墨染,此人,便是謝安傑。
更重要的是,他是趙元賢心愛的人。
皇上為太子選,都是一不小心會連累自己的人,而為靜王選的,都是自身有本事的人。
這些,李墨染都不能分析,就算老師是太子這邊的人,但這輩子,而今他只是四歲的孩子,怎能誇誇其談當前的形式?
「看出皇上偏愛太子,把世子都給太子做伴讀了。」李墨染心被狠狠的抽痛著。
趙元崇,難怪你要計劃退居越州,只有離開京城,你才能步步為營。
端磊看著李墨染,最後搖了搖頭:「墨染的年紀到底還小,老夫想多了。」
第25章 帝皇私心
安國公府。
「所以,從明日開始,我要隨老師去國子監接受懲罰了。」李墨染跪在老國公、安國公、楊氏面前。
「這哪裡事懲罰,分明是太傅徇私,想早日把墨染送進國子監。」楊氏起身,把李墨染扶了起來,「父親,老爺,你們怎麼看?」
「墨染承蒙太傅看得起,要好好聽太傅的話,明白嗎?」李修摸了摸兒子的頭,這個孩子一年年的長大,他的優秀他看在眼裡。特別是這次瓊林宴之後,提起他李修之子,誰不豎起大拇指。
這種驕傲和苦澀的感覺混合在一起,李修心裡難受啊。但這個秘密,永遠不能說出來。
「兒子明白。」李墨染心裡則是不屑。
現在裝的一本正經,他日利益當前,這人可不是這樣的。
「那這樣一來,墨染哪有時間練武?」老國公有些不樂意。孫子聰明,少上學又有什麼區別。
「父親,練武辛苦,墨染長大些再練也不遲。」李修道。
李墨染知道李修的想法,並非出自心疼自己,而是自己不是李家的骨肉,李家槍法,李修並不樂意教給自己。
李修也的確是這麼想的。李墨染出色是一回事,給他爭了臉面是一回事,可到底是李姬妾跟外面的漢子生的。
「父親放心,爺爺,往後我放學回家,每日練習一個時辰再吃晚飯。」
「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老國公高興。
皇宮。
「所以,老師就用了這個法子,把李墨染給弄進國子監了?」御書房內,文孝帝哈哈大笑,「老師,不是朕說你,這樣的法子,也就騙騙小孩。」
「回皇上,墨染本來就是個四歲的小孩,就算他天資不錯,但年齡還小,皇上想培養他成為天子門生,還得等些年數。」端磊回答。
是的,其實端磊教李墨染,在家裡反而自在些,如果不是文孝帝私下找了端磊,讓他想法子把李墨染弄進國子監,端磊也不會有這想法。但文孝帝看上墨染,端磊卻是明白的。帝皇疑心重,太子和靜王都想打壓,但凡事又不能親力親為,而這一輩的天潢貴胄里,李墨染不但聰明,家境更是無可挑剔,他知道太子和靜王都想打李家的主意,但如果把墨染拉成帝皇身邊的人,那麼李家這邊,可以放下不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