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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笑了笑:「你一個小孩子怎麼在這裡擺攤?」
顧希道:「家中長輩要我來鍛鍊自己,我身無分文,只得擺攤賺錢。」說著,他三兩下把一個肉包子解決了,沒有繼續吃第二個,他又道,「哥哥家中可有病人?或許需要補身體的親人?可以免費幫忙。」
書生又發現了一件事,這少年吃東西的時候不說話,待嘴巴里的東西吃完了才說話,這是修養問題。雖然食不語寢不言,但不管是哪戶人家,都喜歡吃飯的時候說些家常,但就算吃飯的時候說家常,也是有講究的。口中食物沒有咽下就說話,就是不文雅。
「我家中只有一個母親,母親身體健康,倒是不需要看大夫。」書生道。
顧希笑了笑:「我觀哥哥需要看大夫。」
「啊?」書生不解。
顧希拿出紙筆,寫了兩個字:「腎虛。」
書生臉一紅。腎虛對男人來說,並不是好的事情。
顧希又道:「哥哥房事太勤了。」
書生正當血氣方剛的年紀,對男女之事自然是心頭好,房事勤了些也是正常的。他倒是不以為然,只不過:「多謝小兄弟提醒。」
顧希搖頭:「哥哥乃是文人學子,將來若是高中,必定為朝廷社稷帶來益處,也是我國之棟樑,但是房事太多了於科舉無益,而且……」顧希伸手,搭上書生的脈,他眼中閃過一抹銳利,他觀書生人品很好,否則也不會給他一個小乞丐兩個肉包,這樣的人竟然有人要害他。是為什麼?「哥哥內力虛的很,再是這樣下去,能不能堅持到科舉都不知道。」
「這……」
「哥哥進來房事的時候,可是出過血?」顧希又問。
這下書生的臉漸漸白了:「你怎麼知道?」又看了看旁邊,不是說話的地方,「小兄弟隨我來。」
看著書生帶著顧希離開,有些人看著他們不禁道:「那書生不會真的腎虛吧?」
「看你得意的。」
「啊喲,這男人一腎虛……」
「那也是人家的事情,關你什麼事情?」
「我說我的,關你什麼事情?」
一群人說了幾句沒意義的話就散開了。
書生帶著顧希來到酒樓,點了個包間:「小兄弟,裡面請。」這只是一間普通的酒樓,點個包間,來一壺茶水和幾盤子點心,倒是也不貴。可就算不貴,也不是普通人家會花的冤枉錢。看書生一點都不見心疼,可見他有些家底。
書生雖然是個讀書人,為人迂腐不迂腐不知道,但也不是那種愚笨的人。他恭恭敬敬的請顧希上座,然後道:「小兄弟……不,大夫,您是怎麼知道我最近出過血?我最近去方便的時候,尿過血,因為血量極少,我也沒怎麼在意,以為是自己累了。但心頭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事兒……」
顧希道:「你最近火氣很旺,平日裡去學堂的時候身邊都是男人也沒怎麼在意,但是一到晚上,或者身邊有女人的時候,特別想念房事,是與不是?」
雖然顧希說的很坦蕩,但書生有些臉紅。這種事情在古代,都是羞於出口的,何況書生還是讀書人。他紅著臉點頭:「是,我今年十九,已是舉人,待明年春闈,我雖然不是多聰明的人,但老師說,我的成績比較穩,中進士不難,只要明年的題目不要太偏。只不過,進三甲比較困難。」說到這裡,書生的臉更紅了,「前段時間,我……我奶娘發現我被子裡有些……有些痕跡,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娘親,於是我娘親讓我把身邊的婢女開了臉,做了通房。我……我第一次有了女人,有些衝動,自那之後,每個晚上都控制不住自己,我原想著是因為剛剛有了女人,所以才興致高了些。」
顧希笑了笑:「就是頭一次有了女人,也不至於每天晚上都控制不住,就是每天晚上都控制不住,有些人慾望強了些,也不至於像你這樣。一般人看不出,但是醫者一看你就知道,是房事太勤了些,已經腎虧了。再把你的脈,我發現你內力虧的十分厲害。甚至,有可能……會少精。」
「少精?」書生聽不懂。
「就是不易生孩子。」顧希把話挑明了說,
書生聽到嚇的差點倒翻茶水:「這……不……不會……」
「不如你找個大夫看看。」顧希道。
「可我每月有請大夫把脈。」書生道,「我家雖不是大戶人家,我父親過世後,家裡就分了家,但也分得一些財產。何況我父親在世時,給我母親的私房錢不少,家中的日子不難過。所以分家之後,如同在本家時,每個月都會請大夫把脈,我娘很注重我的身體。」
顧希道:「你娘不是正室吧?是妾?」
書生一驚:「大夫怎麼知道?你莫不是事先打聽了我的事情來炸我的?」
顧希忍不住輕笑,這書生有些意思。「你剛才說了,分家之後,你們家分的一些財產,你父親在世時,給你母親的私房錢也不少。」
「是啊,怎麼了?」書生不明所以。
顧希道:「你還真是個書呆子。你娘如果是正室,根本不用靠你爹偷偷給私房錢來存錢。你如果是嫡子,也不用說分家之後分的一些財產,爹死了,財產都是嫡子的。而正室有嫁妝,只有妾才靠男人給私房錢。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我只是猜測。」
書生恍然大悟:「大夫高見,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