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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您可知是什麼事情?」趙氏問,「是我們明珠怎麼了嗎?」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只是來宣旨的。」
老鎮北侯是在侯府被叫去的,鎮北侯南繼恩是在當差的時候被叫去的。一家人在宮門口碰到,臉色都有點沉重,甚至老鎮北侯和南繼恩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趙氏他們,忍不住問了。
趙氏把事情說了一遍:「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也許是明珠……明珠和那個少年的婚事?」除此之外,還能有其他的事情?
別說趙氏是這麼想的,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在慈寧宮裡的人等候鎮北侯府眾人的時候,顧希去洗了個澡。太后看他濕噠噠的跪在地上心有不忍。更何況這個少年極有可能真的是她外孫,她當然是於心不忍了。其實,聽著少年說的那些事情,加上他的長相,太后心中已經有八成信了。還有兩成猶豫不是不相信顧希,而是不敢相信這世界上竟然有人敢這樣欺騙她。
鎮北侯府眾人進了慈寧宮,被帶到內堂,看見裡面只有太后、皇上和杜清則,不見顧希和明珠的身影。
「參見皇上、太后。」
眾人先行了禮。
「平身。」皇上倒是鎮定的很,沒有露出神色。
可是邵太后則不同,長公主是為她唯一的女兒,這等事情,她怎麼忍得了?所以他們進來,太后的臉色是非常差的。
倒是南秉清開口:「外祖母,妹妹和那個救了妹妹的人呢?」
邵太后看了他一眼,很是複雜。越看南秉清,她就越相信顧希。實在是南秉清跟長公主一點都不像,而他的不像,就顯得顧希越像了。
再則,南秉清曾經還向她抱怨過,抱怨明珠不懂事,任性等等。再回想顧希,擔心明珠名聲有損,所以救了明珠之後馬上進宮,求自己還他身份。這一對比,就越發的明顯了,只有嫡親的哥哥,只有愛護自己的妹妹,才會擔心這些個事情。
如此,邵太后心中的天秤直接倒向一邊了。而曾經,她有多喜歡南秉清,此刻,她就有多心疼顧希。不是一點點,而是滿心、整顆心都在心疼。心中藏著這樣的秘密,卻能忍下來。
「不急。」太后道。
「皇后娘娘駕到。」
「皇后怎麼來了?」邵太后道。
邵皇后先給皇上和太后行了禮,接著道:「臣妾聽說了明珠的事情,又見皇上把鎮北侯府一家都宣了進來,實在是擔心明珠,所以過來看看。」
「你來了也好,這件事叫你也開開眼界。」邵太后道。
過了一會兒,顧希洗好了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出來了。這衣服還是南秉清的,他跟南秉清身高差不多。往日南秉清偶爾會留宿慈寧宮,所以這裡有他的衣服。
待顧希一進來,整個鎮北侯府的人都驚呆了
除了不知事情的明玉,就連南秉清也驚訝出聲:「這人和母親好像。」他口中的母親自然是長公主。
「你也覺得像?」皇上開口。
「是像。」南秉清道,「外甥見過母親的畫像,且外祖母這邊也有母親的畫像。都說明珠長得像母親,但是今日見了這位公子,才覺得更像,不知他是?」
皇上道:「你覺得像就行。」他的視線掃過其他人,最後停在南繼恩的身上,「繼恩,他說他才是長公主嫡親的兒子,明珠的龍鳳胎哥哥,而眼前的南秉清根本不是長公主的兒子,你認為呢?」
南繼恩心一跳,臉色直接沉了。這個話題太突然,他一絲的心裡準備都沒有。但是不可能,當日的那個男嬰是他親手掐死的。
故而南繼恩道:「這……這皇上的話微臣聽不懂,這個人是什麼人,憑著跟長公主相似,他想做什麼?」
「他是來告御狀的。」皇上道,「他告的是你,他說他是長公主嫡出的兒子,是明珠的龍鳳胎哥哥,14年前他剛出生的時候,你把他抱走,然後抱來了現在的南秉清,充當長公主的兒子。」
「簡直荒謬。」南繼恩道,「秉清是我的兒子,我為什麼要抱走我的兒子?」南繼恩跪下,「皇上,還請皇上還微臣一個公道,這等不知哪裡來的小子,就該直接杖斃。」
皇上道:「顧希,鎮北侯說南秉清才是他的兒子,你呢?有什麼證據證明?可不能因為你長得像長公主,就判你是長公主的兒子。」
顧希道:「草民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是長公主的兒子,但是草民有證據證明南秉清不是長公主的兒子。如果草民證明了南秉清不是長公主的兒子,那麼是不是間接說明了鎮北侯把長公主的兒子換了,是別有居心呢?這狸貓換太子的一齣戲,是不是該判罪?」
「該。」皇上還沒發言,邵太后直接道,「如果你能證明秉清不是哀家的外孫,憑著你和長公主長得像,哀家就信你是哀家的外孫。而參與狸貓換太子一事的人,哀家絕不饒恕。」
餘下的人看著顧希,心頭都非常的緊張。他們聽顧希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心頭是一松的,但是聽顧希有證據證明南秉清不是長公主的兒子,又馬上緊張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鎮北侯聽的糊裡糊塗的,「怎麼秉清不是我的孫子了?成了這個少年了?」
「太后,皇上,老身相信秉清是老身的孫子,請不要聽這等小子的胡言亂語。」老鎮北侯夫人道。